第七百八十五章 我想見你,就現在
她在生氣,她在憤怒,可是電話另一頭的陸沉風似乎比她還要生氣,還要憤怒!隔著這麽遠的距離,沈優雅都有點被他的怒吼聲鎮住了,哈!可笑!他憑什麽在這裏衝著她吼?難道從一開始接近她不就是為了讓她去給季安暖捐獻骨髓嗎?她現在不是去捐了嗎?為什麽陸沉風要這樣生氣?簡直就是個瘋子!不可理喻!
“你到底在憤怒什麽!難道你從一開始接近我不就是為了讓我去給你的小暖捐獻骨髓嗎?我說了什麽重要嗎!對你來說真的那麽重要嗎!隻要你的小暖健康不就行了嗎?我現在給她捐了骨髓了,你最初的目的也達到了,你到底有什麽不高興的?你在裝什麽啊!你不覺得自己很虛偽嗎!”
沈優雅的怒火也徹底的被點燃了,雙手緊緊的握著電話衝著電話另一頭的陸沉風大聲的發泄著自己心裏這麽多天的委屈,自己在移植手術準備的時候去打那麽痛的針,陸沉風在幹什麽?或許在陪著季安暖安慰季安暖,而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進入那無菌病房裏被采集骨髓血的時候,陸沉風又在哪裏?手術室外麵等待著季安暖手術成功!
從頭到尾,陸沉風不都是一個冷漠的儈子手嗎!現在搞得好像他才是真正愛她的人一樣,在這裏假裝關心,真的讓她感覺到反胃,她隻要一想到那天她看到陸沉風在季安暖的病房裏那溫暖的淺淺笑容,她就忍不住的想要發火,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大家還有什麽裝下去的必要嗎?
也許是因為沈優雅的這一番話,將陸沉風的罵醒了幾分,怒火漸漸消退,電話的另一頭死一般的寂靜,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到,靜得有些可怕,靜的讓沈優雅以為他已經扔掉了手中的手機,就在沈優雅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陸沉風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
“出來吧,我想見你,就現在。”仿佛跟剛才發火的陸沉風根本不是一個人似的,就那麽一瞬間恢複了正常,聲音冷淡並且疲憊,這前後的落差讓沈優雅竟有些不知所措,剛才還在跟她吵架,現在就變成了這樣的語氣,這個男人是不是戲劇學院畢業的?情緒怎麽如此收放自如?
沈優雅忽然間覺得有些可笑,也很可笑的笑出了聲,剛才激動的情緒也慢慢平靜了下來:“為什麽你總是這麽霸道?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你沒有資格在對我呼來喝去了,你不能夠在隨便叫我出去了,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憑什麽你想見我,我就要馬上出去?我不!我偏不!”
可電話另一頭的陸沉風卻更加狂笑的冷笑出聲:“什麽話都不要說得太絕對,萬一以後會有複合的機會,你豈不是很尷尬?”
雖然他說的那麽不經意,但是沈優雅的心髒卻差點漏掉了一個節拍,似乎在興奮?激動?驚訝?發呆?嗬,總之很奇怪的心情,她自己也無法形容,但陸沉風這話是什麽意思?萬一以後會有複合的機會?難道他還想著和自己複合嗎?想到這裏她在心裏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個耳光,別再想這些事情了可不可以?明明知道是人渣,為什麽還要對他抱有希望?
沈優雅有時候真得很憎恨自己,為什麽總是會因為陸沉風的隨隨便便幾句話都亂了方寸,忘記了自己想要幹什麽,該幹什麽。
“別做夢了!絕對不可能!以後你和我要麽做仇人,要麽做陌生人!我們絕對不可能再有機會複合!我不會讓自己再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也絕不會讓自己在同一個男人的身上被傷害兩次!”她的話說的這麽絕對,可是她的心裏卻一點底也沒有,她知道自己有多沒出息,她知道自己隻要聽到陸沉風三個字都會表現的很慌張,可她還在守護著自己的最後一絲尊嚴,即使那一絲尊嚴渺小的都快要看不見了。
但電話裏的陸沉風卻好像什麽都沒有聽見一樣,固執的重複著:“我讓你出來,我說我想見你,聽到了沒!”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說我不出去!你聽到了沒有!”沈優雅第一次和他這樣對著來,反正什麽關係都不是了,憑什麽還能夠那麽使喚她?她偏不聽陸沉風的!
兩個人就像是受傷的怪獸一樣,同樣的高傲並且守護自己的尊嚴,誰也不肯先低下頭來,互相傷害著,互相折磨著,互相疼痛著,卻又互相放不下。
“好!你不出來,那我就去找你,你覺得我想知道你在哪裏很難嗎?我隻不過是在給你留麵子而已,不想在你爸爸麵前出現,懂不懂!”陸沉風似乎終於有些不耐煩了,他知道沈優雅現在躲在哪裏,他也知道這些天沈優雅都做了什麽,沈優雅可能會覺得簡直不可思議,他怎麽可能會知道,但是這些事情對他來說簡直就像看隨便調去他的會所監控一樣簡單,沒有任何技術可言。
沈優雅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握緊了手機:“你混蛋!你調查我?你到底想幹什麽!我現在骨髓也捐完了,你為什麽還不肯放過我!你去陪你的小暖吧!不要再來煩我了!難道是因為我拿了她們家的錢嗎?哈!難道我捐獻骨髓都不應該拿到那麽一點點的報酬嗎?陸沉風……”
“再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在西城區等你。”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陸沉風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然後掛斷了電話,完全不給她回絕的機會。
沈優雅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麽,耳邊卻傳來了掛機的聲音,她的怒火憋在心裏都快要爆炸了!陸沉風為什麽還是這麽霸道!憑什麽這樣對她?她想和陸沉風一刀兩斷怎麽就那麽難?他們兩個人到底還要糾纏到什麽時候才能夠平靜?
她真的已經很累了,不想再折騰了,也不想再麵對陸沉風了,可是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她呢,難道說給季安暖捐骨髓是一個錯誤餓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