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釣天下 二百零七章 曆史遺留問題

到現在洪濤才知道,原來他住了好幾天的這個小鎮根本就不是印第安人的村鎮,這裏隻不過是為了來當地旅遊的旅客修建的一個落腳點,有點像是度假村,真正的印第安人村落離此還有幾公裏的路程。

印第安人在洪濤的印象中是個挺傳奇、挺神秘的民族,而且在洪濤的內心,還是挺同情印第安人的,因為他們長得和亞洲人比較像,至少頭發和眼珠都是黑色的。

不過在走近印第安人的村落後,洪濤仿佛吞進了一隻蒼蠅,這裏沒有那些樹枝和毛皮搭建的帳篷,也沒有騎在馬背上放牧、穿著印第安服裝的獵人,這裏更像是一個中國偏遠地區的小村莊,村子裏很少能看到年輕的壯漢,大部分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而他們的居住環境也真是太次了,怪不得那個國際組織發飆,和加拿大這個國家的整體生活水平相比,這裏就是貧民窟。

木板搭建的簡陋房屋、不完善的衛生設施、隨地亂扔的垃圾糞便、毫無生氣的眼神,這些都是洪濤在參觀完這個不足100人的小村莊之後的感覺。更讓他覺得無奈的是,這裏人的眼神中缺少了一種東西,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都顯得那麽頹廢。

由於有奧斯丁陪著,洪濤也不好意思多打聽這些印第安人為什麽混的這麽慘,如果真如加拿大聯邦政府說的那樣,每年已經撥付了足夠的款項來救濟,那麽這些印第安人的酋長可就太不是東西了,都不用問,那些錢肯定是讓他們給私分了。

但是當奧斯丁帶著大家拜訪了這個村落的酋長家之後,洪濤更糊塗了。這個酋長的家裏和其他印第安人的房子基本沒什麽不同,也是那麽破那麽窮,唯一例外的是,他家的屋頂上立著一架衛星天線。屋裏還有一部衛星電話。

“哈裏森,這些印第安人和奧斯丁仿佛不是一個民族,他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麵對這樣的村莊,估計沒什麽人還有遊玩的興致,反正洪濤是不願意多留,大家匆匆的轉了轉,就返回了小鎮。等到奧斯丁走後,洪濤迫不及待的詢問哈裏森有關印第安人的情況。

“這個問題太複雜了,我也不能全部回答你,在加拿大。這個問題很敏感。就像你看到的,他們大多很窮,生活條件也很艱苦。可是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東西,比如聯邦政府規定,印第安人是不用納稅的,一分錢也不用,而且他們同時可以享受到和所有加拿大人一樣的醫療、保險、教育等方麵的福利,甚至更好。”哈裏森顯然也不太願意聊這個問題,不過洪濤是個外國人。他還是盡自己所知大概講了一講。

“那他們為何還這麽窮?”洪濤還是沒聽明白,在加拿大這種高福利、高稅收的國家裏,不用納稅幾乎就等於比別人多掙了40%左右的錢,可是現實顯然不是這樣。

“這裏麵也有政府的錯誤。原來的印第安人是不允許隨意出保留區的,那時這裏還是聯邦政府的官員來管理,保留區裏基本沒有工廠、也沒有公司,學校也不多。他們每個月隻領取一筆政府補貼,然後就是喝酒、賭博、打架,就算他們想去工作。也沒有機會。”哈裏森說起這個很尷尬,他原來是軍人,也算是政府的一部分。

“那後來呢?奧斯丁一家不是開了一個旅舍嗎?而且生活的很好啊!”劉曉梅也湊過來一起聽哈裏森說,忍不住插嘴問道。

“你看,這裏的年輕人很少,他們都去像多倫多那些大城市裏了,一部分會找工作,另一部分就留在城市裏繼續靠政府補貼生活,經過這麽多年的錯誤政策,讓他們已經不習慣去工作了,而且他們始終覺得他們才是這塊土地的主人,心情很複雜,我也說不清楚。”

“我差不多聽明白了,算了,我們不說這個讓人不愉快的話題了,咱們明天去哪裏?奧斯丁說了嗎?”洪濤大概聽明白了,對於這種民族問題,很多國家都有,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明白的。

“哦,奧斯丁讓咱們明天在這裏等他,他說有大人物要來這裏。”哈裏森看到洪濤不追問那個讓他很不自在的問題,也鬆了一口氣

“大人物?不會是那個絕食的女酋長吧?”洪濤聽到大人物這個詞,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能把總理特派員哄到**去的女酋長。

“我也不清楚,誰知道呢,這裏還能來什麽大人物,估計就是個酋長什麽的,到時候就知道了,走,我們去樹林裏打幾槍去,讓你見識見識我的老夥計。”哈裏森拍了拍那把始終掛在他大腿上的大左輪。

很快,洪濤的傷病情況又加劇了,他和哈裏森、帕維、劉老板一起跑到旅館後麵的樹林裏,打算過一過槍癮,結果哈裏森的好客和大方害了洪濤。

那麽大號的左輪槍真不是誰都能玩的,洪濤看著哈裏森舉著左輪槍把一塊木頭在20多米之外打得淩空粉碎,非要試試不可。哈裏森也挺仗義,二話沒說就把槍交給了洪濤,但是幾秒鍾之後,洪濤的右手腕就扭了,這個槍後坐力太大,洪濤還玩了一個單手發射,結果花樣沒玩好。

屁股騎馬磨破了皮、大腿騎馬韌帶有點拉傷、胳膊劃船劃得抬不起來,現在手腕又扭了,洪濤有點想家了,確切的說是想周曉麗了。

男人有時候就像一個大孩子,平時歡蹦亂跳的,遇到好玩的什麽都能忘;可是一遇到挫折、生病、受傷,立馬就想起了自己身邊的女人,比如老媽、老婆、女朋友啥的。

可能是心靈感應吧,就在洪濤情緒低落、啥也完不成的時候,周大江突然來電話了,他想請洪濤去參加他的入籍儀式。

洪濤一聽,二話沒說,立馬就答應了,然後就找到了哈裏森,把情況跟他一說,哈裏森也支持他去參加,用他的話說,這是人生之中,有數的幾個需要穿禮服的重要時刻,如果換做他,哪怕是在國外,也會立刻趕回來的。

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請奧斯丁幫助買回多倫多的票,然後在後天之前趕回多倫多就成了,不過在買票的問題上,又出了點小麻煩。

從皮沃納克坐飛機就可以直達多倫多,不過這裏的飛機都是小飛機,就是那種螺旋槳的飛機,用劉老板的話說,那個飛機還沒國內的公用汽車看著保險,不僅噪聲奇大,還四處漏風,他打死也不會再坐。

洪濤一聽這個,立馬也不打算坐飛機了,加拿大這裏雖然風景好,但是把自己埋葬在這裏也不值得。

除了飛機,另外能選擇的就是火車了,不過這個火車票的價格讓洪濤嚇了一跳,從皮沃納克到多倫多這2000公裏的路程居然要800多加元,這還是淡季的價格,而坐飛機的話,隻需要花200多加元。(注:皮沃納克根本不通火車,當地隻有機場,不過在加拿大火車確實比飛機貴很多,差不多是3倍以上。)

“這尼瑪就是坑爹啊!”洪濤強忍著陣陣的心絞痛,咬牙買了一張火車票,劉老板說的好,人在錢才有意義,人沒了啥都是白扯。

第二天一大早,洪濤就被奧斯丁給揪了起來,逼著他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後遞給他一頂插著長長羽毛的印第安帽子,鄭重的請求洪濤一會在旅館客廳裏會見一下他們的印第安領袖,一個叫安的印第安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