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六章 大麻煩來了
小平頭的一番話讓洪濤感觸很深,原本他以為黑幫就是一幫渾身刺身,整日打打殺殺,26個字母都認不全的另類。但是和這個吳大友聊了一會,發現這個人說話條理性很清楚,而且他的英文也很好,懂的東西也不少。
如果黑幫照著這個趨勢發展下去,補充進更多的有文化、有頭腦的新生代,那前途還真是挺光明的,你沒看人家已經把觸角伸向了政治領域,這就是一個苗頭啊。
出於對知識的渴望,洪濤陪著周大江一直在這個舞廳裏,和那個黑社會份子吳大友侃了半宿,從國際形勢說到多倫多的菜價、從毒品走私說到伊朗的恐怖主義組織,反正是能聊的都聊了,不能聊的也聊了不少。
洪濤在這方麵有著很高的天賦,北京人向來喜歡關心地球的安危,不管是街邊的大爺還是遛彎的老頭,隨便抓個男的,就能和你在政治經濟問題上掰扯半天,很多問題就連國家領導人都解決不了,但是到了他們嘴裏,分分鍾給你辦了。
喝酒侃大山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人與人之間感情升溫非常快,當小平頭聊完了自己的傳奇經曆,又聽洪濤侃了侃他在日本和多倫多的遊玩趣事之後,兩個人已經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這時周大江已經都躺在沙發上打呼嚕了,如果不是洪濤還留有最後一絲理智,小平頭車都已經備好了,差點就把他們拉到不知什麽地方去樂一樂,據說那裏都是剛入行的新鮮貨色。
但是喝酒聊天也有一個非常不好的副作用,那就是容易喝多,洪濤再一睜眼的時候,已經躺在周曉麗家的沙發上了,這次他沒斷片兒,昨天晚上的經曆還記得清清楚楚,當他第N次拒絕了吳大友的建議之後。對方就讓2個亞洲小夥子把他和周大江送回了家,臨走還互相留了電話。
對於這次和多倫多華人黑幫的偶遇,洪濤並沒有往心裏去,他自認隻是一個過客,不管是黑幫也好,白幫也罷,都是曇花一現。當自己回到國內之後,即使是還能有聯係,估計也僅僅就是個聯係了,要想再能獲得這麽長時間的簽證,談何容易。
可是老蓋爾對這件事很上心,當他第二天見到洪濤之後。來回來去的問了好多遍昨天晚上的詳情,又無數遍的叮囑洪濤,千萬不要和那些人接觸,更讓洪濤把這些也轉告給周大江。
老蓋爾看著洪濤那個口是心非的樣子,怕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掏出電話來就要給他的警察朋友打電話,打算叫幾個警察來給洪濤上一堂生動的反黑課。洪濤趕緊指天發誓,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和那些黑幫份子有交往,才算讓這個老紅軍、不對,是老海軍半信半疑的放下來電話。
2天之後,劉氏父女從皮沃納克玩回來了,老蓋爾特意開著車去機場把他們接了回來,這對土豪父女不知道又從那邊買了些什麽東西,大包小包的一大堆。不過最吸引洪濤目光的並不是這些東西,而是一份夾在行李中的英文報紙,那張報紙的頭版頭條上,居然是洪濤和那位印第安女酋長合影的照片,而上麵的題目更讓洪濤滿眼冒金星:印第安獨立運動再掀**,中國遊客支持安酋長,獲得印第安人的友誼。
“我就曰你個仙人板板、我問候你家八輩祖宗。你個王八蛋酋長,我詛咒你的部落天天挨餓!!!我X你大爺!!!”老蓋爾的客廳裏,突然爆發出洪濤那字正腔圓的國罵聲,連門廊上的積雪都給震了下來。
這一突發現象。把老蓋爾和劉曉梅都給嚇呆了,他們想不明白這個蔫壞的年輕人為何突然爆發了,雖然老蓋爾可能聽不懂洪濤到底在喊什麽,不過從他那張有些變形的臉上,不難猜出他喊的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我說你抽瘋啊,我這心髒病差點讓你嚇出來,怎麽啦?小梅又惹你了啦?小梅,我說你不能消停幾天啊,洪濤也沒著你,你沒事老欺負他幹嘛!”劉老板是走過南、闖過北的人,心理承受能力比較高,他還算是比較平靜,劈頭蓋臉的就把劉曉梅數落了一頓。
“我。。。我。。。我哪兒知道他發什麽神經病啊,我不是跟著您進屋的嗎,我一句話也沒說啊!”劉曉梅剛被洪濤嚇了一跳,又被他老爸一頓數落,又慌又氣,眼淚都開始在大眼珠子上打轉了。
“濤,怎麽了,上麵寫的什麽。。。。。。上帝啊,你。。。你怎麽和她混到一起去了!”老蓋爾走了過來,一邊問一邊拿過洪濤手中的報紙,隻看了一眼,就開始叫上帝他老人家來幫忙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就是這次去皮沃納克遇到的,我以為她就是個酋長,挺好客的,就坐一起聊了沒5分鍾,照了個合影,啥也沒幹啊,這。。。我。。。對了,劉先生和劉小姐當時也在呢,他們都照相了。”洪濤也不知道怎麽說了,突然想起當時合影的不止是自己一個人,還有劉老板父女呢。
“我們怎麽了?”劉曉梅一聽說道了自己父女倆,而且還這麽嚴肅,也走過來拿起報紙。
“你這回有麻煩了,洪濤,我們是外國人,不應該幹涉別國的內政。”劉曉梅看到報紙上的標題和圖片,立馬反應了過來,張嘴就是基本國策,看來她除了那個狗慫脾氣之外,肚子裏還是有點貨的。
“洪濤,你這張照片照得角度是不太好,不過也不用這麽生氣吧。”劉老板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伸頭看了看報紙上的照片。
“這不是坑人嘛!不成,我們找律師告她!別擔心洪濤,費用算我的,梅子,給你媽打電話,讓她帶著律師過來!”劉老板聽完劉曉梅的翻譯,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沒了,他也清楚這種事情不是鬧著玩的,當誤會上升到國家層麵之後,任何人也扛不住這種壓力,瞬間就會被壓得粉身碎骨。
“不成,一旦現在打官司,洪濤的護照估計馬上就得被扣下,這個官司到底能不能打贏,加拿大政府會不會和印第安人和解我們都不知道,不能貿然自投羅網。”劉曉梅終於顯露出她的女強人一麵,這幾年在英國的學算是沒白上,考慮問題更全麵。
“要不就再等等看?”劉老幫也沒了主意。
“這張報紙的名字我沒聽說過,你是從哪裏得到的?”老蓋爾一直沒說話,這時他突然指著報紙問洪濤。
“他們行李裏夾著的。”洪濤指了指劉老板。
“哦,我想起來了,這時我們在皮沃納克機場等飛機時拿來墊行李的,哪裏有一大摞報紙,我也沒仔細看,隨便抽了一張。”劉曉梅想了起來,她一把抓過報紙,指著上麵的日期,正是今天。
“這種報紙應該是地方性的報紙,發行量不會很大,弄不好是印第安人自己搞的東西,你被當槍用了,我覺得現在隻有2條路可走,你願意聽我說說嗎?”老蓋爾此時到不著急說了,還征求了一下洪濤的意見。
“你說吧。”洪濤此時也平靜了下來,事已至此,急也沒用。
“第一,就是當這件事沒發生,我估計那些印第安人也沒打算拿這個事當什麽大新聞,這個報紙發行量並不高,至少我沒見過,也沒聽說過,你們看的這個版麵不是頭版,這張報紙不完全,這是第3版,你們看上麵有版號。”老蓋爾像個老偵探一樣,叼著一根大雪茄,慢條斯理的分析著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