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九章 命懸一線

“呼吸放緩、身體前傾、後腿頂住地麵、瞄準、扣動扳機要輕。洪濤用步槍的瞄準鏡套住了公獅的耳根,然後在腦子裏默念著當初帕維教自己開槍時候的幾個重要步驟。之所以要瞄準耳根而不是腦門,隻要是考慮到獅子皮的完整性,隻有打在耳根部位,才能不再皮膚上留下傷口又能一槍斃命。

“砰。。。!”一聲略顯沉悶的槍聲在草原上傳出老遠,大樹下麵趴著的那頭公獅被強大的衝擊力從樹根上直接推了下去,翻滾到了樹根的另一邊,隻露出半個身子,依舊是一動不動,但是那根尾巴已經不再搖動了。

“漂亮,你就是天才,餃子!”一直站在洪濤身邊舉著槍準備補槍的荷蘭小便一巴掌就拍在了洪濤後背上,差點給洪濤拍了一個大馬趴。

“衝啊!!!”洪濤也沒管荷蘭人是不是在趁機占他的便宜,一手提著槍就衝了出去,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腿腳上,向著大樹展開了百米衝刺。

“回來!餃子!危險!”荷蘭小便沒料到洪濤還有這麽大體能儲備可以跑這麽快,反應過來之後他已經衝出去了,隻能在後麵大聲喊。

“危險你奶奶個揝!老子就是神槍手!”洪濤此時腦子已經短路了,根本聽不進去什麽警告。

盡管洪濤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但是第一個到達大樹下的並不是他,甚至連第二名都沒獲得。第一個到達的就是那位馬賽紅衣武士,他就像是一道紅光,幾個跳躍就超過了洪濤;第二個到達的居然是扛著攝像機的魏寒,洪濤一直想不通,尼瑪你個攝像師跑這麽快幹毛啊!

那頭公獅很安詳的側躺在大樹下。如果不仔細看,都不會發現那一縷從鬃毛裏流出來的鮮血。洪濤這一槍打得非常準,直接從公獅的耳朵裏平行進入,子彈穿過堅硬的頭骨之後失去了平衡,像一台攪碎機一樣,直接絞碎了這隻公獅的大腦,然後停留在了頭骨裏,並沒有在另一側留下任何傷口。

“餃子,雖然你這一槍打得非常完美,但是我還得批評你。千萬不要貿然接近你的獵物,即使你確認它被打死了,那也得讓我們先確認之後才可以靠近,這是我們的工作準則,你一定要遵守!”荷蘭小便比洪濤慢了幾步才跑到大樹下。他連氣都沒喘勻,就開始板著臉教育洪濤。

“ok!下不為例。以後一定注意!我保證!”洪濤對於荷蘭小便的認真並不反感。這是人家的工作,目的也是為了保障客戶的安全,誰也不願意一次愉快的狩獵行動最終變成一場悲劇。

“好吧,下不為例,記住,這裏不光有看得到的危險。最危險的是那些你看不到的危險,你向你頭上看看。”荷蘭小便聽到洪濤的回答,態度也緩和了一些,然後指了指洪濤的頭頂。

“我x!”洪濤抬起頭向上一看。渾身立馬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在他頭頂的一根樹幹上插著馬賽人的長矛,矛尖上死死的釘著一條灰色的蛇,它還沒有完全死,此時正**著身體,把長矛盤了好幾圈。

“這是毒蛇!?”洪濤感激的看了一眼那名馬賽武士,他光注意那頭死獅子了,以至於那根長矛是什麽時候插上去的都不清楚,而跟著他一起傻跑的魏寒此時也傻眼了,不好意思的問。

“這是非洲最毒的蛇,黑樹眼鏡蛇,說這個名字你可能比較陌生,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黑曼巴蛇,你看它的嘴裏麵,都是黑色的。”荷蘭小便指了指樹幹上的蛇。

“這個名字我聽說過,好懸啊,我該怎麽感謝那位馬賽武士?送他們什麽禮物比較合適?”洪濤一聽這個名字,冷汗又出來一層,雖然以前沒見過這種蛇,但是動物世界還是看過的,這玩意據說速度飛快,隻要它發起進攻,一般沒有動物和人能夠躲開。最可怕的還是它的毒液,那玩意是世界上最毒的神經毒素,據說被它咬到之後,它的嘴還沒鬆開,被咬的動物活著人就已經死了,如果光從毒性上來講,除了後來新發現的澳洲一種叫做太攀蛇的家夥,這種非洲黑樹眼鏡蛇就是世界第一了。

“你少給他們找點麻煩就是最好的禮物了,你已經是他們村子的朋友了,他們不會單獨收你的禮物,除非你有非常過硬的理由,我真的很嫉妒你的好運,要知道我在這片草原上待了很多年了,還是頭一次被馬賽村子邀請做客,我如果有這些朋友,我的導獵工作可以輕鬆一大半!”荷蘭小便終於把實話說出來了,他這是羨慕嫉妒啊,好像還沒有恨!

“咱們不是一起去的馬賽村子嗎?難道他們不把你當朋友?”洪濤覺得有些意外,不管是中國還是歐美,和朋友一起來的不都是朋友嗎?反正都是頭一次見麵,還分誰輕誰重嗎?

“要是就好了,他們認為我們都是你的隨從,那根棍子是給誰的他們就隻認誰,那些穿著紅床單家夥都是死心眼!”荷蘭小便說起這個事情怨氣很大,當初處理車輛故障都是他出麵,洪濤隻不過說了幾句廢話,可是到頭來功勞都歸到他腦袋上了,而且他要這份功勞還沒啥大用。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我們中國有句話是這麽說的:有福之人不用忙、無福之人跑斷腸!”洪濤就愛看別人倒黴的樣子,看到荷蘭小便的表情,他把剛才差點挨蛇咬丟掉小命的事情都忘了,廢了半天力氣,終於把這句中國俗話翻譯給荷蘭小便聽。

“fxxx!”果然,荷蘭小便讓洪濤給氣得連髒話都冒出來了,如果洪濤不是他的客戶,也不是他妹妹的房東,他真想上去揍這張得意的破臉一拳。

“哎呀!哎呀!老魏,先別忙著照那個破蛇了,來來來,給哥拍拍,洪濤,把你的槍給我用用,我擺個姿勢!”胖老板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摸上來了,此時他一點走不動的樣子都沒了,又是拿礦泉水洗臉,又是拿著槍擺姿勢,忙得不可開交。

“你把你的腳從獅子腦袋上給我挪開,把毛踩壞了你賠我啊!要踩踩屁股去!”劉老板特意站得稍微遠一點,估計正琢磨這張獅子皮擺在家裏的什麽位置呢,看到胖老板踩在獅子腦袋上照相,立馬衝了過來,把胖老板給扒拉開了。

“劉哥,劉哥,我就照張像,誰照相踩著獅子屁股照啊,我虛著踩,虛踩不用勁兒還不成,老魏,趕緊趕緊,來幾張!”胖老板賴皮賴臉的又湊了回來,把劉老板哄到一邊去,繼續抬起一隻腳作勢踩在獅頭上,不過這個姿勢有點別扭,不像是踩著東西,而像是個金雞獨立。

劉老板的導獵員霍夫曼在問清了劉老板的要求之後,找來了兩個黑人工作人員,麻利的把獅子皮給剝了下來,隻剩下那顆龐大的獅頭還連在皮上,唯一損傷的地方就是四隻獅腳,由於剝皮工藝的問題,腳部是無法完整剝離下來的,也算是個瑕疵吧,如果劉老板想要整個的標本,就不會存在這個問題了。

鑒於今天的運氣非常好,幾名導獵員商量了一下,又征求了那名馬賽武士的意見,最終決定不返回營地休息了,派人回去把越野車開過來,就在這顆大樹下麵搭個簡易的帳篷,湊合吃點午飯,然後繼續追蹤下一個目標:白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