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七十三章 家的味道
“你們還有帆船隊？也是巴布公司讚助的？”洪濤很是吃驚。
“不是不是，是去年我們自己成立的，本來以為這個釣隊保不住了，所以我們自己買了一艘競賽帆船，打算一邊海釣一邊練習駕駛帆船。誰想到有了你，釣隊保住了，可是帆船隊也成立，正好一起玩，都不耽誤。”巴布解釋了一下這個帆船隊的由來。
“可是我不會開帆船，我到了海上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洪濤雖然對帆船比賽也挺好奇，但是他對自己這些隊友真沒什麽信心，釣個魚都能吐好幾天，還敢玩帆船！
“我覺得你有航海的天賦，真的，不是每個人都能當一名好水手，你肯定可以，不會開帆船沒關係，我可以教你，很容易學的。”巴布還挺執著，一心鼓動洪濤和他們一起去參賽。
“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我國內真的還有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如果每年有時間，我去紐約找你們去學帆船，亞伯勒，你歡迎我嗎？”洪濤真想明白了，自己堅決不能去，這一船人除了巴布之外，幾乎都容易暈船，到了大海上，自己那還有功夫學駕駛帆船啊，整天伺候他們幾個都伺候不過來，估計巴布也是想讓自己去船上當廚師、衛生員兼學徒的，這個大坑堅決不能跳！
“當然，我們還缺一個洗甲板的水手，你最合適了。”亞伯勒又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上那塊淤青，惡狠狠的回答。
“你真想回國去弄你那個生態水庫？這真的不是一個好主意，我和菲利普、亞伯勒都提過你這個計劃，本來是想幫你拉點投資的，可是他們兩個都不太看好你的這個計劃。亞伯勒和菲利普都搞投資業務，他們的意見很值得參考。”保羅知道洪濤這麽著急回國是想幹嘛，再次出言相勸。
“我的計劃都還沒弄出來了，你們就不看好了？要不等我把計劃都完善了之後。再給你們幫我看看如何？我覺得應該沒那麽不堪吧，雖然可能短時間不能盈利，但是我並不以盈利為主要目的，隻要虧損得不太多就可以，能打平手更好，畢竟這是一個長遠的計劃。”洪濤雖然看著沒啥脾氣，但這隻是假象，他不是沒脾氣，而是脾氣都在上輩子給磨光了，很多東西在他看來不值得發脾氣。實質上他還是一個比較執著的人。隻要他自己琢磨好了的事情，一般就不裝南牆了，很有一股把南牆撞到的勁頭兒。
“我並不覺得你這個計劃是沒有利潤的，相反，我挺看好它的盈利模式，但是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是我最擔心的，就是你能維持多少年。我沒去過中國，所以對中國那邊的法律不太清楚，但是保羅和我大概說了說。按照美國的法律，這個水庫你是無法租賃和購買的，因為它和一塊土地不一樣，如何維護、如何進行防洪、灌溉方麵的管理、如何防止恐怖襲擊等等。這些都不是你一個人或者一個小團隊所能完成的，即使咱們加在一起都不可能。”亞伯勒也加入了保羅的行列，一起規勸洪濤放棄這個計劃，而且他說得更具體一些。
“中國和美國的國情差別很大。我應該可以拿到水庫的承租權，至於你說的那些東西，並不歸承租者管。不是我的責任，那些歸國家的相關部門去管理，所以你擔心的東西都不會存在。現在我也說不太清楚，還是等我回國之後弄一個詳細的計劃來給你們看看吧。我不是來拉你們投資，能幫我看看這個計劃是否可行就已經是大的幫助了，畢竟你們都是按小時收費的，我可付不起這個費用。”洪濤對於亞伯勒的說法並不認同，美國和中國的政策沒可比性，在中國承包水庫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聽說誰還得管防洪、灌溉甚至反恐，即使你想管國家也不會讓你管的。
“那好吧，我們還是等你的詳細計劃出來再討論吧，艾琳，這份計劃你可以先過目，如果你那一關都沒過，就不用給我看了，我的時間很寶貴，你丈夫也不打算付我工錢的。”保羅終止了在這個問題上的爭論，順便提醒了一下洪濤，他身邊就有一個可以幫他在法律方麵把關的人。
不聊正經事了，那就是閑侃時間，大家各自從釣魚聊到了駕船，從駕船聊到旅遊，又從旅遊聊到打獵，再從打獵聊到槍。洪濤在這些方麵都能聊，也有切身經曆，一邊聊還一邊從相機裏找出與話題相符的照片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於是乎越聊越高興，越聊越上癮，啤酒是一打一打的上，一打一打的喝光。艾琳和凱蒂早就回房睡覺去了，她們沒精力陪著一群老男人吹牛玩。
身邊沒有了女士，一群老男人聊得更無所顧忌，沒幾句話就把話題轉到了一個亙古不變的主題，女人上麵！這一群人裏，最有發言權的就是老巴布，別看他長著一張沙皮狗的臉，但是他有一個很利於四處獵豔的工作，海軍艦長。
美國海軍號稱是全球海軍，自然不能光待在國內，沒事就得滿世界的轉悠，每轉悠到一個國家一個港口，這些美國水兵和軍官就會上岸溜達溜達。美國大兵都是有錢人，至少不窮，軍隊裏的工資很高，尤其是像海軍這種技術軍種。幾十天、甚至幾個月都在海上航行，下船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女人，吃飯都會放在第二位，所以巴布的話吹牛的成分應該不多。
老巴布自稱他自己是一個很本分的男人，從來不接外活，但是從他講的那些故事裏你就能聽出來，他肯定是在說謊。他把每件事情和每個女人都說得非常仔細，試想一下，誰幹那個事情的時候還會讓巴布在傍邊做詳細記錄？他雖然說是別人幹的，其實百分百就是他幹的！而且很沒種，幹了還不敢承認。
“唉，好白菜都讓豬拱了！我這輩子是當不成美國海軍了，我還是回房去當我的好丈夫吧！”洪濤聽得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但是人比人氣死人，這種事情更沒法比，隻能在腦子中yy一下而已。聽到最後，他真受不了這個刺激，起身回房找艾琳實彈演習去了。
也不知道這群老男人聊女人聊到了幾點，第二天早餐的時候居然一個都沒起床，隻有洪濤和艾琳三口子坐在了餐桌旁。反正這幾天閑著也沒事幹，多睡會就多睡會吧，洪濤也就沒去叫他們。
“洪濤，咱們那天回去？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你是打算回美國去過節，還是直接回中國？”艾琳問起了洪濤的打算，她雖然有特許的假期，但是畢竟不像洪濤似的是個大閑人，她還有工作需要考慮，很多事情還要提前安排。
“還是直接回中國吧，這次出來的時間有點長了，該回去幹點正經事了，也不能光玩啊！”洪濤這次算是玩夠了，整整3個多月的時間轉遍了大半個地球。
既然都玩膩了，洪濤也不遲疑，第二天下午就就把艾琳和凱蒂送上了回美國的班機，而洪濤則又在莊園裏多待了一天，在聖誕節的前一天從墨爾本坐上了飛往北京的班機。艾琳和凱蒂不能直接去中國，她們拿的是美國護照，所以得去中國駐美國大使館辦理簽證才成。由於馬上就是聖誕節了，她們兩個會在家陪山姆夫婦過完節，然後凱蒂去中國找洪濤，艾琳留在紐約繼續上班。
臨走的時候，巴布、保羅他們送給洪濤一大堆禮物，從澳洲土著的木雕到當地特產應有盡有，再加上洪濤的行李和比賽的獎品，超重了好幾倍，不得已洪濤隻能把那些東西都留在莊園裏，讓保羅幫他一起托運到北京。
2009年的平安夜，洪濤一個人出現在北京機場，這次他沒麻煩高淼他們來接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高淼和雷徹的跨過戀情發展得很迅速，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前幾天高淼已經和雷徹回荷蘭見丈母娘去了，麻煩別人也不合適，反正北京機場這裏出租車無數，打輛車回家毫不困難。
由於山姆夫婦已經回美國了，小院子裏空無一人，屋子裏也沒有人再來換氣通風，經過幾個月的閑置，裏麵充滿了一股淡淡的黴味。
洪濤並不討厭這種味道，他從小就長在大雜院裏，這種味道很熟悉，每到北京的雨季，老房子裏隻要沒人住幾天，就會有這種味道。這是一種兒時的熟悉，一種家的味道。
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就從夏天的南半球回到了冬季的北半球，屋子裏的電暖氣還沒有來得及蓄熱，隻能先用空調的暖風湊合吹一吹。洪濤從衣櫃裏隨意抓了一件厚衣服披在身上，半躺在沙發裏愣愣的看著天花板上的燈，腦子裏什麽都沒想，這種出神的感覺很寶貴，並不是經常可以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