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畫很早就起床做早飯,人是鐵飯是鋼,更何況還運動過。

她專門給陸總煮了米湯,又熱了豆沙包,還準備了一些小菜。

陸之戰對這頓早餐很滿意,這是十幾天來吃過的最舒心的一次。

為了表示感謝,他離開餐桌前還在可畫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米湯很好喝,明早繼續。”

可畫笑笑,這米湯又不是什麽山珍海味,陸總要多少有多少。

陸之戰去上班前,和可畫約好下午兩點出發,他會回來接她。

可畫在網上瀏覽了關於注冊會計師的報考條件,又在網上購買了自學書籍,技多不壓身,多學習總是沒錯的。

她今天的心情很好,腦子裏總是想起陸之戰和自己在一起的畫麵,她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淡淡的笑容。

出發前她還給自己化了個淡妝,為悅己者容,也為愉悅自己。

下午兩點,陸之戰發來消息,讓她下樓,她趕快拿上包往樓下跑,今天是個陰天,不知道是下雨還是下雪。

她坐上副駕駛,係好安全帶,一抬頭,發現陸之戰正側頭看著自己。

“怎麽了?”可畫問。

“化妝了?”

“嗯,不好看?”

“當然好看。”

陸之戰靠過來,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然後啟動車子。

“陸總現在能告訴我,我們一起去哪兒嗎?”

“我母親住在城西玫瑰園,從那裏再往西開半個小時有一片湖,風景不錯,我們去轉轉?”

“好啊。”

可畫也早就知道那個地方,聽說當年姚明的結婚照還是在那裏拍的,隻是自己沒有去過。

陸之戰啟動車子,一路向西,沿途的風景很美,隻是天色有點陰沉。

“不知道今天下雨還是下雪。”可畫說。

“下雪,今天零下一度。”陸之戰說。

可畫笑著點點頭,“你以前去那裏玩過嗎?”

“很多年前,我母親帶著我們姐弟三個一起去玩過,風景很美,像水墨畫。”

“周宇是你大姐的孩子,你還有另外一位姐姐?”

“嗯,我二姐是攝影師,很出名,獲得過很多國際大獎。”

“這麽厲害?”

“她也經曆過很多危險,去過熱帶雨林,也拍過撒哈拉,還趕上過非洲疫情。”

“具有冒險精神的姐姐?”

“嗯,雲川地震那年,她是電視台記者,主動提出去前方進行報道,可到了現場後,她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那是生命和死神的一場較量。”

可畫沉默了一下,“能主動去前方,她確實很勇敢。”

“嗯,她和搭檔每天的任務就是報道救援現場的情況,有一次,攝像機的電池沒電了,他們所在的位置離營地很遠,她搭檔的腳有些扭傷,所以她不得不獨自一人回營地去取電池。”

“然後呢?”

“所有人都在爭分奪秒的救援,在爭取最後的希望,回營地的路泥濘又崎嶇,而且路邊還有已經逝去的來不及處理的屍體,她很怕,但前方的報道不能斷,所以她流著眼淚一路大喊著跑回營地,取了電池,天色已經有點昏暗,她很想留在營地,但還是硬著頭皮一路大喊著跑到救援地點。”

可畫沉默了很久,“後來呢?”

“她從雲川回來就像變了個人,完全沒了美女記者的傲氣,也沒了富家女的優越感,她變得很務實,話也少了很多。後來,她從電視台辭職,做了專職攝影師,去世界各地拍照片。她說她想拍的是人間疾苦,希望人們去敬畏生命。”

“她是一位傳奇女性,我真想見見她。”可畫說。

陸之戰沒說話,可畫突然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怎麽能說要去見陸總的家人呢,自己這到底是有多大的野心?可如果解釋,會不會越描越黑?

可畫一直在做著思想鬥爭。

“她平時在臨市的時間很少。”他說。

“哦,我的意思是說,我很崇拜她。”

“不過她明天會去我媽媽那兒。”

可畫側頭看著她,揣測著她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