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九章 道祖坐騎

秦先羽起身來,體內血氣已經平複,他抹去嘴角血絲,眉頭皺成一團。

自與人鬥法以來,常是以自身較低的修為,勝過道行高於自己的修道人,說不上以弱勝強,卻大有以低勝高之態。至於同等境界,道行相仿的人,更是不曾有過敵手,甚至於在同等修為之下,許多人都抵不住他一劍之威。

而修為道行比秦先羽還低的對手,從來便是順手解決,不足掛齒。

但這一次,那馬妖道行遠不如秦先羽,居然傷了他一回。

那是什麽法寶?

秦先羽心中慎重。

善仁臉上全無血色,把白光一招,落入劍匣之內,然後他合起劍匣,緊緊抱住,往後倒去。

“師兄……”

幾人一聲驚呼,善盈上前把他扶住。

善仁施展出那白光之後,眼神黯淡,氣若遊絲,口中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秦先羽看了他一眼,發覺這少年並無多少大礙,也顧不得驚訝,便持清離劍,踏蟬翼步,趕了上去。

善信陡然喝道:“當心它那法寶厲害。”

秦先羽寒聲說道:“這是什麽寶物?莫非是仙寶?”

善信說道:“這法寶來曆有些怪,恐怕要從頭說起。”

秦先羽頓時皺眉,在這種時候,哪有空閑能夠聽你從頭說起。

這時,善信已經開口說來:“這馬妖本是一匹野馬,野性難馴,隻在山中閑行,後來遇上一個老者,老者有意擒它代步,不過這野馬野性難馴。於是老者把自己用來勒袍子的一條帶子,穿過馬首,勉強作了韁繩。將它束縛住了。”

“老者把它當了三天坐騎,後來便駕雲而去。”

“離去前。老者將它放歸山林,至於那一條用來勒袍子的布帶,也沒有解下,就權當送給這頭野馬作了禮物。”

“然而過了一日之後,這野馬忽然開了靈智,懂得呼吸吐納,漸漸成妖,而那條布帶。就成了這馬妖的看家法寶。”

善信說道:“懂了嗎?”

秦先羽答道:“虎頭蛇尾。”

虎頭蛇尾?也就是不懂了,善信拍了拍腦袋,忙又說道:“說白了,這件法寶的材質,隻是一條普通的布帶,但因為它是那老者用來勒袍子的帶,所以染上了那老者的氣息,於是就成了一件特異的法寶。至於這頭野馬,就是因為當了三天坐騎,沾了那老者的氣息。才開了靈智,成了妖精。”

“什麽?”

秦先羽怔了一下。

阮清瑜亦是震驚難言。

“那老者是誰?”

“那是一位懷有大神通法力的道祖,出自九大仙宗之一的道德仙宗。”

……

山間的風有些冷。

秦先羽聲音低沉道:“這麽說……我正在對付道祖的坐騎?”

善信說道:“隻是當了三天的坐騎。其實道祖不曾把它放在心上,你宰了這頭妖馬,道祖不可能來找你麻煩。更何況,這妖馬開了智慧之後,知曉那老祖不是凡人,自知得了天大機緣,此後,就以仙人坐騎自居,並持這條腰帶作為道祖信物。聚斂了四方妖精,稱王稱霸。為禍人世,你若殺了它。乃是功德一件。”

一旁善柔說道:“不瞞道長,我家師叔正是聽聞這妖物借著道祖之名,為非作歹,才領著我們來降妖除魔。”

秦先羽問道:“那你家師叔呢?”

幾個少年男女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見狀,秦先羽心中更覺無言。

那妖馬藏於周邊,借助布帶上麵的道祖氣息掩住自身之氣,居然連秦先羽都無法感應出來。

“那法寶雖然不凡,但礙於本身的材質所限,算不上什麽厲害法寶,真正厲害的,是上麵的氣息。”

善仁勉強服了丹藥,稍微恢複一些,急聲說道:“你剛才被布帶打中,其實傷了你的,不是那輕飄飄的布帶,而是帶子上麵的氣息。我敢斷定,你胸口極為疼痛,但布帶拂過去,必然沒有半點傷痕,之所以會氣血翻湧,法力凝頓,就是因為道祖氣息,無形無質。”

他喘息急促,說道:“緊守心神,不受道祖氣息影響,即可無礙。此外,那布帶材質是尋常布料,隻要你打中那條布帶,也算降住了這件法寶。”

呼地聲響。

灰風出現,居然就在善仁身後。

這妖馬十分狡猾,明白這少年知曉它的來曆及隱秘,所以意圖在他把自身隱秘泄露出去之前,將少年殺死。而那個道士雖然厲害一些,但許多事情都不明白,反而可以占得上風,倘如被少年道出隱秘,那道士知曉了自身弱點,那麽便是危險了。

“趴下!”

秦先羽陡然一聲低喝,抬起左掌,掌心雷印光芒灼灼。

妖馬速度再快,又如何快得過雷光?

它渾身冰冷刺痛,心中焦急,口中垂下一條布帶,昂頭一甩,就把布帶甩了出去。

秦先羽通身都為之一震,仿佛陷在泥濘沼澤之中,無法動彈,甚至連體內法力都難以調動。他掌中穴已經打開,內中藏有法力,隻須念頭一動,就可把掌心雷施發出去,但在這一刻,似乎連自身的念頭都為之凝固。

布帶迎空飄來,宛如一條遊龍,像是要把秦先羽纏住。

就在這時,他體內道劍猛然一顫。

一股清氣從腹下而起,經中丹田,十二重樓,臨至口中。

“分!”

秦先羽口中一張,有道白氣吐出,打在那布帶上麵。

遊龍一般飄**過來的布帶,就在半空之中被這白氣吹飛,卷了一卷,飄落在地。

那妖馬呆了一呆。

秦先羽卻沒有留手,掌心雷驀然迸發。

晴天之下,一聲霹靂。

妖馬被雷霆打成焦炭,生機俱滅。

眾人俱是鬆了口氣。

但秦先羽麵色依然不甚好看,他看了虛弱不堪的善仁一眼,沒有說話,目光落在善信身上。

善信又有一種被他看穿的感覺,像是衣服都脫光了一樣,打了個寒顫,捂著屁股,連忙搖頭。

秦先羽將清離劍搭在他肩頭,神色平淡。

“你要幹什麽?”

“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麽人?”

善盈等人都露出驚色。

善信臉色慘白,道:“我不喜龍陽斷袖,你要殺我,我也認了。隻要留得清白在,性命有何惜?”

聞言,秦先羽略有抽搐,手抖了一抖,劍鋒把善信脖頸皮膚劃破,鮮血留下一絲。

“別動手……我從了……”

善信驚呼一聲,忙把手從屁股上拿走,雙手高舉。

秦先羽把清離劍一轉,挑開了善信的衣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