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夫仔細的看了片子,然後對江風說:“不錯,恢複得還挺快,這才半個多月,竟然長得很好了。”
“是嗎,大夫?那可以正常工作了嗎?”錢助理高興地湊過來看片子,可是他看不懂。
“工作倒不是完全不可以,但還是要注意休息,不能太勞累,不能劇烈運動,你們拍戲是不是有時也挺危險呀?”
“嗯,這個不用擔心,有危險的動作我們用替身,是吧老大,這次可是多虧李小寞了,看來你的湯沒白喝,腳也沒白燙。”錢助理用征詢的目光看著江風,江風沒有反對,這下錢助理終於可以跟公司交差了。
“湯,什麽湯?”高大夫好奇地問。
“沒什麽,隻不過一些豬蹄湯、骨頭湯而已,是我身體好,才恢複的這麽快。”江風把目光投向李小寞,他不想錢助理拿李小寞在人前顯擺,李小寞不屑地看了江風一眼,心想:哼,本小姐可不是喜歡出風頭的人,江先生大可放心。
江風看到李小寞不屑的眼神,心裏竟很舒服。
回到車上,已接近中午,江風問錢助理接下來什麽安排,錢助理笑道:“這個時間還會有什麽安排?當然是吃飯了,下午趕兩個通告就可以了。”
“吃飯不會出什麽意外吧?”江風嘲諷的問錢助理。
“當然,謹遵老大命令,吃飯要安靜,這次我選了個特安靜、特僻靜的地方,保準你喜歡。”
江風皺了眉頭,沒有說話。
“風哥,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給你按摩一下?”方華看到一臉疲憊的江風,關心的問。
“不用。”江風生硬的拒絕道,裏麵絕沒有客氣、也沒有回旋的餘地。
“喲,方華,我也很累,要不給我按摩一下吧?”錢助理調笑道。
“錢哥,你又沒受傷,淨開我玩笑。”方華嘟著鮮紅的小嘴不滿道。
“哈……”
江風微閉著雙眼假寐,他倒不是很累,而是覺得無趣,女人和女人還真不一樣,李小寞就不會這麽聒噪。
李小寞和幾個工作人員坐在另外一輛車裏。
這地方還真夠僻靜的,李小寞反正是沒來過,穿過幾條窄小的巷子後才到達,乍一看是家農家小院,黑瓦、白牆、朱紅色的大門,門前種了幾株高大的法桐,金黃色的落葉鋪滿了門前的地麵,主人卻沒有清掃,又或者這是主人故意為之吧,可能是一個喜歡秋天喜歡蕭條的悲涼的人。
踏進院門,李小寞才發現裏麵和外麵是完全兩個畫風,外麵是蕭蕭的黃葉,而裏麵確是金碧輝煌的宮殿。
李小寞有一瞬間的恍惚,不會是一種錯覺吧。
“李小寞。”江風低沉的喊道。
“哦!”李小寞應了一聲急忙跟上,她搖頭笑了笑,怎麽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吃飯時大家湊了一桌,李小寞和別人不熟,隻迅速地吃了一點飯,就跑到一邊的沙發上坐著等。她不善應酬,也不喜歡應酬。
回來的路上,李小寞照例要到後麵的車上去坐,卻被江風一把拉住。
“幹嘛?”李小寞的臉一下子紅了,尷尬的想掙脫,不料卻被那雙大手鉗的更緊。
“到這邊坐,我嗓子不舒服,需要隨時喝水。”江風麵無表情地說。
“那,給你水。”李小寞剛要從背包裏找水,就被江風一個冷冷的眼神製止。
“哦。”李小寞從喉嚨裏發出一個簡單的字,大概隻有她自己聽得到,乖乖的上了江風的車子,而又正好坐在了方華和江風的中間,這是妥妥的電燈泡了?李小寞歉意的看了一眼方華,可是遇到的卻是一個白眼,果然,江風叫自己來就沒什麽好事。
錢助理玩味的笑著,車裏明明多了一個人,卻比來時更安靜,最尷尬的莫過於李小寞,李小寞本不胖,可此時她卻恨不得自己變成一條線,左邊是江風,她盡量躲得遠點,避免有過多的肢體接觸,倒不是她接受過男女授受不親的古訓,而是心裏覺得別扭。可是右邊吧,又是方華,李小寞能感覺到方華一臉嫌棄的表情,可是車子就這麽大的地,自己怎麽這麽胖啊,李小寞絕望的在心裏喊道,盡管她小心又小心,還是免不了碰到江風和方華,李小寞此時此刻真的是度日如年呀。
更可恨的是,剛才喊嗓子不舒服的人,上了車以後竟然一口水也沒喝,這明明就是故意的嘛。
江風和李小寞回到家的時候已是晚上八點了,這明星的日子也不好過呀,李小寞都覺得累,跟打了一場大仗似的。
劉媽還沒有睡,在客廳邊看電視邊等他們,看到江風這才放下心來。
“劉媽,還沒睡?我不是打電話要你先睡的嗎?”李小寞邊換拖鞋邊說。
“你們不回來,我能睡著嗎?怎麽樣?累嗎,小風?”劉媽關心的問道。
“沒事,劉媽,我很好。”江風柔和的說道。
“你們吃過飯了嗎?要不要我去做?”
“吃過了,你休息吧,劉媽,我累了,上樓去了。”
“嗯,小寞,快扶小風去休息。”
“哎,這就來。”
李小寞把江風扶到樓上,先給江風放好洗澡水,趁江風洗澡的功夫,又把臥室拾掇好,把杯子和水,放到江風的床頭櫃上麵,準備離開。
“哎,你肚子餓嗎?”
李小寞抬頭看到江風倚在浴室門口,正用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發。純白色的睡袍裏麵隱隱露出發達的胸肌,蜜色的肌膚上似乎還有晶瑩、細密的水珠,一股摻雜了男人氣息的熱氣撲麵而來,李小寞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此情此景問人家這種問題好嗎?
“愣什麽呢?”江風把擦頭的毛巾扔到一臉發呆的李小寞頭上。
“哦,沒……”李小寞急忙扯下這塊剛剛和某人肌膚相親的毛巾,臉像火燒般的紅。
“可不可以弄點吃的?”江風討好地問。
“嗯……那天我包的餛飩還沒吃完,要不來碗?”
“還不快去,拿上來一起吃,不要驚動劉媽。”
“噢。”
江風也納悶了,明明吃過晚飯了,可是卻沒吃飽,這幾天一直吃李小寞做的飯,竟然吃不慣外麵的飯了,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很少在家吃飯的。
很快兩碗餛飩就煮好了,李小寞端了上來,她知道江風不喜歡吃香菜,所以隻給自己放了香菜。
“為什麽兩碗不一樣?有一碗有毒,你做了記號嗎?”江風抱著雙臂坐在**說。
“大叔,電視演多了吧,我把你毒死,誰給我發工資呀,我還要養家,還要和醫院簽合同,我傻呀?”
“哦,也是,那說說理由。”
“理由?理由就是大叔你毛病多,不吃香菜,可是我覺得吧,吃餛飩不放香菜,那就不是一碗純粹的餛飩,我的胃是有遺憾的,看,綠油油的,多有食欲。”
江風沒有再說話,而是接過碗,小心地嚐了一口湯,讚道:“嗯,很鮮。”
李小寞早就等不及了,舀了一個大餛飩,滿意的咀嚼起來,她對自己的手藝太滿意了,怎麽做的飯越來越好吃呢,這是為什麽?
她以前好像看過一本書,作者說食物和人一樣是有感情的,如果你帶著喜悅的心情做飯和帶著厭惡的心情做出的飯是不一個味道的,人的感情有時會通過煎炸烹炒傳遞到食物裏麵,有句俗話叫女為悅己者容,其實還有句話應該叫女為悅己者做飯。
李小寞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劇烈的咳嗽起來,她被嗆到了。
“這麽大人吃飯還會嗆到?”江風問。
“從醫學的角度看,這種可能很大,屬正常現象。”李小寞擦幹淨嘴巴說。
“為什麽臉那麽紅呢?”
“熱,吃餛飩很熱,你……不熱嗎?”李小寞故作淡然地問。
“剛吃一個餛飩就熱,還真是服了你,哎,香菜真的很好吃嗎?”江風訕訕的問道。
“嗯,好吃。”
“……”
“要不你嚐一下?”
“算了,這有什麽好吃的。”
一碗餛飩下肚,倆人都打起了飽嗝,江風揉了揉肚子,真舒服,隻是這樣下去會不會被這個丫頭喂胖,不行要稱一下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