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賀淩的話,白玖月心頭一暖。
但他也清楚沈燿的性子,今日若自己不跟他走,他怕會賴在這裏不離開,或者每天都會登門喊她回去。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世上,畢竟沒有他求而不得的東西。
不管是金銀珠寶,還是權勢官爵,亦或者是美人佳麗。
如若他有心,隻怕那聖上一位,他也有那機會一搏……
白玖月深吸一口氣,看著自己曾愛至骨髓的男人,眼眸透著防備和疏離。
“沈將軍若是殺人殺上癮,倒是先把農婦殺了……去年斷頭崖那一劍,沒能取我性命可是追悔莫及?”她冷聲說著,語氣中盡是諷刺。
沈燿的心狠狠一痛,他看著她肩上的傷,想關心一下卻又喪失了勇氣。
畢竟,自己才剛尋到她,她就被自己身邊人給刺傷。
自己給她帶來的,隻有傷害嗎?
“月兒,求你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知道的,阿燿的心也是會痛的……”
沈燿是要卑微到何種地步,他才會當著這麽多人拉下臉麵,說著近乎乞討的話。
可白玖月的臉色,絲毫沒有任何動容。
“賀淩公子的確是藥王穀的少莊主,世間難解的疑難雜症在藥王穀都有可解之法,我的病一直都是他在幫我治療,你可要砍他人頭?”
沈燿的心,痛到在滴血!
“不……他是月兒的救命恩人,那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會傷害他,再也不會傷害他的……我發誓……”他竭力解釋道。
聽到他要發誓,白玖月冷冷一笑。
這個男人可是曾經發過誓隻會娶她一人的,還不是食言了……
收斂心思,白玖月轉眸看向身側的賀淩,鄭重其事道:“賀淩,你收拾東西即刻往北走……等我處理完一些藕斷絲連的瑣碎事,一定會去藥王穀找你……”
賀淩搖頭:“不,要走一起走……我那施針治療一日都不能斷,你好不容易才不咳血,我不能再讓你的身體惡化。”
沈燿看著他們一人一句,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心底翻滾的情緒掀起了駭浪。
醋壇打翻,但他卻不敢再將火氣發出來。
“要不讓賀少主也一同回府上住些時日吧……畢竟你還需要治療。”他盡量讓自己顯得體貼。
白玖月還沒開口,賀淩已經接了話:“如此便好。”
賀淩開始收拾屋子裏的東西,大多都是一些藥材,兩人的衣服倒是少之又少。
眼見賀淩將兩人的衣服全都放在一個行囊袋中,沈燿忍不住過去搶先拿了白玖月的一些衣裳。
“男女有別,賀少主還是有所區分的好。”
盡管他剛才說過不會傷害賀淩,但是此刻說的話中卻帶著濃鬱的威脅和警告。
賀淩冷笑掃了他一眼,轉身去整理別的東西。
沈燿放眼一看,這才看到整個屋子中隻有一張床!
隻有一張床,那他們兩個……
沈燿不敢繼續往下想,他竭力讓自己深呼吸穩住情緒,但是袖中垂著的手卻緊握在了一起。
白玖月肩膀受了傷,沒有收拾東西。
沈燿的幾個將士本想搭把手幫忙,可是賀淩說了那些藥材全都要區分開來,不得有任何混淆,他們自然也不敢亂動。
隻能一個個都眼巴巴地看著賀淩整理來整理去。
沈燿穩住情緒後,怕白玖月一人站太久累著,討好著搬來了椅子想扶她坐下,但是她根本就不領情。
縱使願意和他一同回將軍府,她對他給予的一切全都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