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告白
白羽風的任務不多，就是查清楚了死者的死因和情況便可。剩下的由刑部接管這個案子。
洛天明出來基本就沒什麽用。隻是洛天允看天明閑得天天去青煙閣找姑娘，隨便差他做的事罷了。
有狐走後天明就失魂落魄的，已經開始無所事事地遊**了。白羽風來找過天明幾次，可天明都沒有理他。
今天回京麵聖，天明才懶懶地從房間裏出來。
“天明……還好嗎？”見天明一臉的憔悴，白羽風有些心疼，伸手過去想摸摸天明。
“呃，你不要吃老子豆腐老子就很好啦。”天明無奈地打開伸過來的爪子。
“真拿你沒辦法。”白羽風笑得溫柔，“走吧，我們坐馬車回去了。”
“哦。”天明撓撓頭，出來那麽久，也該是回去了。便乖乖跟白羽風去坐馬車。
“是你！”剛一下去，就聽見一陣尖厲的怪叫。
天明不爽地甩頭看過去，臉色馬上變得更差:“你！你這個壞女人，還有臉說！”然後作勢要走。
白羽風被這一幕搞得雲裏霧裏的。還是不忘抓住帥袖離開的天明，“怎麽了？她是我妹妹。”
“你妹妹？你妹妹就能隨便拐人家的孩子嗎？你妹妹有沒有教養啊！”天明一想起那天那個女人拐走有狐就想炸毛。
“什麽？”白羽風臉冷下來了。因為他聽見了天明說孩子。
“哪有~我隻是見那孩子可愛，想逗他玩玩。”白淩清噘著嘴過來搖白羽風的袖子。
這一幕在天明看來無比惡心。
“我替淩清在這裏陪個不是。”白羽風作揖。
“切，老子大人有大量，就不追究了。”天明也不想鬧得太僵。
“哥你怎麽這樣！我又沒有錯！”白淩清尖叫。
在那個時代，這種脾性的女子是真的太過刁蠻任性了。
白羽風換上了微微責備的口吻責怪著，“再怎麽樣也不能隨便帶走別人的孩子啊。”
白淩清重重地哼了一聲，那丹鳳眼恨恨地盯著天明。
“看什麽看，老子長得好看你也別用那種眼神對老子**啊！”天明這次真的看白淩清不爽了，掙開白羽風拉著的衣袖，飛快跑上一邊的馬，毫不猶豫地騎走了。
白羽風還想追上去，卻被白淩清拉住，“哥，你怎麽能對我這樣~”她這個大小姐還沒受過這等委屈，馬上開始耍性子。
無奈歎了口氣，天明真是越變越奇怪了，因為，那個男人？還是那個孩子？為什麽有種危機感……
“啪”
“啪啪”
“啪啪啪”
天明無聊地在禦花園的蓮花池邊丟石子玩兒。
“洛天明啊洛天明！你是怎麽啦！”天明用力扯著自己的頭發。
因為是半夜睡不著跑出來玩，所以天明隻穿著一件白色內襯，頭發毫無束縛，散亂地披在身上。被他自己那麽一扯，就更亂了。加上月光灑在天明本來就白皙的皮膚上，那個不知道的宮人還以為是鬼呢。
“啊啊啊——我這是怎麽了？”胡亂地向荷花池中擲著石子。
從回到皇城，去了鎮國王爺府，到回到皇宮，天明都心裏亂亂的。他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麽，還不是因為那個有狐啊。
“不行，洛天明你要振作！有狐雖美，但世界上比有狐美的人也不是沒有啊，就比如說我……”天明想著想著就跑題了，“老子長得如此英俊還愁找不到媳婦兒，有狐那個臭脾氣，誰像要他。不就長得漂亮點嗎嘚瑟個啥呀，老子手一揮一堆一堆的姑娘投懷送抱還少他這一個是吧~”
天明自言自語，越說越興奮，將一塊不小的石子擲入池中，濺起不小的水花。
“我到底是怎麽啦……為什麽……難道我喜歡上那個魔頭了？不會啊，除了那張臉和那身材、對了，還有他的手，他不是老子的菜嘛。而且有狐好像是個處，還是不舉？應該吧，難怪有狐那麽奇怪。”
正說得開心呢，背後突然升騰起一片恐怖的寒意，然後一股陰風刮過，奇怪得很，將天明整個推入水裏。霎時水花四濺，即使天明會遊泳，還是被冰冷刺骨的池水傷到，掙紮了幾下才緩過神來。
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全身瑟瑟發抖。
一個紫色的身影閃出。
“脾氣臭是嗎？本尊美是嗎？喜歡本尊的臉是嗎？還有本尊的身材，本尊的手是嗎？大半夜的你就那麽想本尊？”完完全全的看戲，壓根沒想過伸隻手還是什麽的，有狐優雅地靠在池邊假山旁，抬頭賞月。
天明哆哆嗦嗦地爬上岸，幽怨地盯著有狐。
“移開你的狗眼。”有狐低頭看縮成一團的天明，狼狽極了。有狐想笑，也確實笑了——嘲笑。
又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天明驚恐地看著鬼一樣的有狐，剛才的陰風肯定是有狐搞的鬼！
“本尊還以為你離了本尊會夜不能寐，所以我來了。原來九王爺還真是記掛本尊了。勞九王爺費心了。”有狐蹲下來，修長的手指挑起發抖的天明的下巴，越捏越用力。
然後甩開。
目光一如既往的冷厲，紫色雲裳在他身上竟絲毫不顯妖嬈，反而多了幾分陰森寒冷。
好不容易控製住雙腿不再發抖，艱難地站起來，“我又招你惹你了，幹嘛要把我推下去？”帶著哭腔，嗓子也似乎立馬沙啞了。
“你又為何在背後說本尊？”有狐嘲諷地看著此時落魄的天明。
天明噤聲。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剛剛掉進水裏的緣故），裝得一臉無辜樣子。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往有狐身上蹭。
有狐厭惡地後退。
“隻穿裏衣是在勾引誰呢。”濕了身後，薄薄的內衫貼在天明身上，勾勒出天明誘人的身材。
“我半夜無聊發**不行嘛。”說著不管以後的厭惡，“你看你害我成這樣，不負責嘛。”然後擺出一副人畜無害楚楚可憐的樣子，還故意吸了吸鼻子，盡管裏麵沒有鼻涕。
“負責……嗬嗬。”有狐冷笑，搞得天明毛骨悚然。
狠戾地伸出修長的手指掐住天明的脖子。隻覺得手心一涼。但是沒有在意。
開始用力，很用力很用力地掐著。
天明起初伸手想掰開，可是手已經凍僵了。寒冬臘月任誰掉進池水裏都會凍僵。
“洛天明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本尊？”有狐毫無感情地問。
天明咳嗽，斷斷續續地咳著，有狐這才鬆手。紅色的印子赫然顯現。
呼吸著來之不易的空氣，天明感覺到了重生，以及重生後的痛苦——他現在很冷。
當脫線的大腦回想起有狐問的那句話，一下呆住了。
喜歡嗎？還喜歡嗎？
當初是以為有狐是女的才喜歡，他洛天明性取向正常好吧！天明在心裏怒吼。
“回答本尊。”有狐又掐住天明的脖子，但沒有用力。
“你覺得你的脾氣那麽壞，會有人找虐喜歡你嗎？喜歡你的人都是沒腦子的吧？”天明眨巴著大眼睛。
有狐臉色一下變黑。
“對不起我沒有腦子不應該說這種話……”天明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氣，有力無氣的說。
有狐的眼睛慢慢眯起來，發出危險的光。
“再說一遍？”
“我不確定我是不是喜歡你，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天明蒼白的臉上有些紅暈。
“和本尊在一起？你配嗎？”有狐的眼睛有些閃爍。
“不配就算了老子不陪你玩了冷死了都。你不讓老子喜歡你老子就不煩你了。”天明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變了語氣，然後默默起身離開。
有狐沒有去追。因為他以為自己對天明隻是覺得新鮮，隻是想毀掉這份美好。
但不是。
不過他也不確定自己對天明的感情。
應該是……殺了也不會心疼很久吧？他記得自己最後一次心疼是逃離自己的家——八歲那年。
雖然會心疼，但不會很久。就是這種程度了吧？
天明也不知道。他沒有在有狐眼裏看到一絲絲的關心。就好像折磨自己隻是有狐的一個樂趣。突然很惱火。但是沒關係，睡一覺，就睡一覺吧，明天醒了他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九王爺洛天明。
“教主。”瀟暮不知何時出現在有狐身後。
“怎樣？”依舊是冷淡的毫無感情。
“找到了。”經過上次多嘴的教訓，瀟暮再也懶得說多半句話了。
“煞血堂，上次沒清幹淨留了這髒，這次就沒那麽好運了。”
知道教主在自言自語，便在一旁默默守著，等待命令。
“回魑魅。你說，這次，他們還會不會再被我一人滅了滿門？這幾年，還是沒長進啊。”說罷便像陣風似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