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引雷法陣

紅鸞自是不明內情,猶自奇怪阿茂為何同隻兔子過不去,身旁吃得心滿意足的阿茂便開口道:“紅鸞姐姐,我想向你請教一事。”

紅鸞被阿茂突然有些鄭重的語氣弄得有些糊塗,挑眉笑道:“何事不明?”

“我隻是想問一下姐姐如何引雷?”

“引雷?”紅鸞失聲道。“你的修為可以承受那天雷之劫了?”

“噓!小聲點兒!”阿茂被紅鸞大驚小怪的反應嚇了一跳,忙捂住了紅鸞的嘴,看看四周無人注意她們,才低聲道:“不瞞姐姐說,我已至渡劫期,成為神君便是早晚的事,何況我現在急於下界看望娘親,此事宜早不宜遲。”

紅鸞對於阿茂的話將信將疑,但看她十分鄭重的樣子,也就暫時打消了顧慮,將引雷之法像向阿茂慢慢道來:

自古以來,想要成就大事都講究一個天時地利,引雷亦是。天界的仙人即使再壽與天齊也會有隕滅的一天,他們會通過不斷的提升修為,引下天雷之劫來延長自己的壽命。當修為達到足以承受雷劫之時,便會出現奇特的異狀來提醒仙人們引雷之期的到來,此謂之曰天時。

何謂地利?那就要說那天界眾仙談之色變的天啟台了。

天啟台。作為天界煞氣之重僅次於誅仙台的地方,是仙人們晉升仙階、罪仙接受雷刑的唯一場所。也是仙人隕滅最多之地。受了雷刑或是晉升失敗的仙人們往往身負重傷,最終在極度痛苦中死去。所以,除了晉升成功的神君們,能從天啟台活著走下來的仙人幾乎是鳳毛麟角。

因此,許多仙人寧願一生不晉神君之位,唯恐引雷之時,一不小心斷送了性命。總之,在這個優勝略汰的天界,生存的機會永遠是屬於強者的,而那些庸庸碌碌、貪生怕死之輩終是逃不過隕滅的命運。

“阿茂,你真的確定,你能夠平安無事從天啟台走下來嗎?”紅鸞對於阿茂依然很不放心。

“我當然確定,姐姐你快點兒告訴我引雷之法吧!”

紅鸞沉思良久,終於決定相信阿茂一次。她化了紙筆,在紙上畫出了一副古怪的八卦陣法遞與阿茂。

阿茂看著這奇怪的陣法,表示完全看不懂,一幅“這是什麽鬼?”的表情。

紅鸞知道阿茂不懂,便耐心的一邊比劃一邊向她講述陣法如何啟動雲雲。紅鸞所畫的陣法,乃是六九天雷陣。也是天界仙人晉升神君所用的陣法。

“此處是震位,要放九塊雷石,乾位、坤位各放三塊,其他各處均放一塊。還有這雷石的放法也很有講究……”

紅鸞認真對阿茂講著引雷的要領,阿茂時而點頭附和,時而蹙眉沉思,難得的好學起來。片刻之後,她終於掌握了引雷陣法,但新的問題又來了。“姐姐,你說了這麽半天,這雷石要從何處獲得?”阿茂撓撓頭,有些茫然無措。

紅鸞驚訝於阿茂的孤落寡聞,“你不知道雷石要在雷公那裏買嗎?我算算……你現在需要二十塊雷石,每塊十兩天銀的話,你要準備二百兩天銀。”

“什麽!!!二百兩!!!”阿茂嚇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一時間,座上的眾仙紛紛朝他們的方向看去。阿茂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訕訕一笑,磨磨唧唧的又坐了回去。

“姐姐,這雷石除了雷公那裏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得到?”

阿茂哪裏會有這麽多的天銀,她每月累死累活的給月老當牛做馬,撚紅繩撚的手心長了老繭,也不過是每月五兩的月奉。她心中合計了一下,如若靠自己攢錢買雷石的話,大概需要……三年多的時間才能上的了天啟台。

紅鸞無奈搖搖頭,“你呀,別再想些旁門左道的辦法了,這雷石呀隻有雷公處才能買得到。你就乖乖的先攢錢吧!”

阿茂滿眼期待的光芒瞬間被紅鸞的話打擊的**然無存。這麽說她就非要等到三年後了嗎?可是她心中那個疑慮每日都折磨著她。她暗自想,此次不成功便成仁,死也要下界找娘問個清楚!

看著阿茂愁苦的模樣,紅鸞覺得有些不忍,她本可以借些天銀給阿茂。但她又對阿茂的修為有些不確定,萬一她助阿茂登上了天啟台,那便是非生既死的大事。這麽想著,她稍稍安了心。

再等等,等三年之後,阿茂的修為更進一步之時,再行這引雷之事不是更加穩妥嗎?

阿茂這廂還在苦苦思索著怎麽攢錢買雷石,完全沒有注意到坐在瑤池另一頭的青丘貴賓在注視著自己。

鄂瓚放下手中的杯盞,掃了眼低笑的女兒,“珝兒,你在笑什麽?”

“父親,你不覺得可笑嗎?阿茂這丫頭的個性簡直和母親一模一樣。”

鄂瓚飲酒的大手一頓,苦笑道:“是啊,他們都很善良,尤其是對敵人。”說罷,心頭泛起一陣苦澀,仰頭將酒水一飲而盡。

“她這種人,若在咱們青丘,恐怕早就屍骨無存了!”

“你不要小瞧了她,隻是她與你生活的環境不同罷了,若是她自小長在千狐宮中,沒準屍骨無存的是我們,而不是她。”

“嗬嗬,是嗎?父親你這一說,我倒是想去拜訪一下養育我這位妹妹的娘親了。”

鄂瓚聽塗山珝如此口無遮攔,心中一驚,四下看看並沒引起他人的主意,才沉聲道:“珝兒休得胡言亂語,這是瑤池,不是咱們青丘。”他拿起桌上的蟠桃,在手中把玩起來,口中卻道:“拜訪自是要拜訪的,隻是時機不到,咱們……來日方長。”

塗山珝上揚的嘴角一沉,有些憂慮的看向自己的父親。自從父親知道了她與魔界聯合之後,便再未出言阻止過她。包括她對他說了黒木雲天的條件是招攬阿茂之後,他都沒有拋出反對的意見。塗山珝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她的父親到底是如何想的,隻怕隻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