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格赫羅斯還真認為呂言也是一尊外神。
祂剛一誕生，就被眾外神合力趕走，對於其他的外神並不熟悉。
在祂認知裏，隻要掌握著某種本源規則的強大存在，就應該也是一尊外神。
這是祂的同類。
是祂格赫羅斯漫長的生命裏，惟一一位能夠正常交流的同類！
呂言停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隨後直接跳到了格赫羅斯的巨眼上。
得益於祂身上硬化的鐵水，呂言倒是感覺跟腳踏實地差不多。
“看來你這是同意了。”
格赫羅斯的聲音從祂那龐大的身體裏傳出，還蘊含著毫不掩飾的興奮。
呂言掌心上托著昏迷的呂蟲，他站在這顆巨大的鏽紅色行星上，左右打量了一圈。
“我同意了，不過旅行的方向，由我來定。”
“當然，這沒有問題。”
格赫羅斯完全沒有被當做交通工具的自覺，反而格外興奮自己有了同伴。
宇宙裏到處都是各種舊日支配者的本源規則和毀滅力量，越來越激**的破壞波動逐漸要將這片星係衝刷一空。
也就是因為格赫羅斯還待在夏蓋行星上，才讓舊日支配者們的攻擊不自覺地遠離了夏蓋行星而已。
“那就先出發吧，這片星係已經快要徹底毀滅了。”呂言很自然地盤腿坐了下來。
格赫羅斯龐大的身軀裏發出了悶雷般的翻湧之聲，緩慢地從夏蓋行星上懸浮起來，逐漸遠離這片星係。
……
距離夏蓋星係無比遙遠的宇宙中。
隱藏在黑暗中的奈亞拉托提普鬆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祂隻要確定格赫羅斯最終被召喚到夏蓋星係就好。
至於自己的分身折損在了夏蓋行星上這件事，祂並不是特別在意。
畢竟像這樣的分身，祂可是有無數個。
祂根本懶得去查看自己那道分身最後的記憶，下一秒就將目光轉移到了另一邊。
那是正在不斷分化，即將誕生的褻瀆雙子，
奈亞拉托提普看著這對由萬物歸一者和森之黑山羊合力孕育出來的存在，突然發出了尖銳的狂嘯。
桀桀桀桀桀！！！
這種狂嘯的精神音波輻射孕育褻瀆雙子的整個星係。
那無比尖銳，又無比刺耳的狂嘯，讓星係內的除了褻瀆雙子以外的其餘生命盡皆毀滅。
無數粘稠的、蠕動的、肮髒的物質，都被這樣的精神音波打散，驅逐出了這片星係。
這種尖銳的吼聲不斷地在整片星係中回**，使得這個星係中除了奈亞拉托提普以外唯一生物——褻瀆的雙生子，都不受控製地發出了一陣顫抖。
仿佛有某種東西被腐蝕了，一股類似於腐爛的腥臭和令人作嘔的精神力量，逐漸充斥著整片星係。
奈亞拉托提普的動作還沒有停止下來，祂依舊在保持著尖銳的狂嘯。
這種如同能量波動一般的形式，甚至讓這整片龐大的星係都開始扭曲、變形。
可怕的力量附帶著奈亞拉托提普本源的規則，使得那些粘稠、蠕動、肮髒的物質，都不能再進入這片星係。
這一刻的奈亞拉托提普，外表雖然依舊充滿了駭人與驚悚。
但這舉動，讓祂現在更像是一個盡心盡力守護著兩個嬰兒的老母親。
奈亞拉托提普很清楚，為了自己混亂的戲劇能夠如期上演，祂必須要讓這兩個褻瀆雙生子誕生出來。
這期間，不允許有任何的意外。
然而這其實很難。
如果沒有奈亞拉托提普的守護，這一對褻瀆的雙生子，要想成功誕生幾乎是癡心妄想。
畢竟祂們的法則實在是太過珍貴，而此刻又太過弱小。
並且祂們的法則氣息已經遍布了整個宇宙，無論是外神還是舊日支配者，隻要稍微對自己的力量有點自信，都很難不對其產生覬覦。
這其中，最明目張膽的，就要數那一切不淨與肮髒的本源——千萬邪魔之祖，阿布霍斯。
麵對這樣毫無抵抗之力的褻瀆雙子，這位古老的邪魔始祖瘋狂地想要侵占褻瀆雙子的生命本源，想要將自己汙濁的法則注入其中。
作為古老的強大外神之一，阿布霍斯根本不懼三柱神的任何一位。
哪怕有奈亞拉托提普守護，祂也依舊想要侵占這對褻瀆雙子。
而奈亞拉托提普自然不願意拱手相讓。
徹底將這片星係中彌漫的肮髒物質排斥出去以後，奈亞拉托提普就直接停了下來。
祂隻是看著星係外那團徘徊不定、肮髒渾濁的**，並沒有繼續驅趕的意思。
祂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衝出去給阿布霍斯來點教訓。
要知道，覬覦著褻瀆雙子的外神，可不止是阿布霍斯這麽一位。
一旦奈亞拉托提普被調虎離山，現在這樣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褻瀆雙生子，怕是立刻就會被某位外神侵占。
奈亞拉托提普的本源規則收斂了起來，星係內再次變得平靜。
祂會待在這裏，一直等到褻瀆雙子誕生為止。
……
幽靜、漆黑的宇宙中。
一顆鏽紅色的行星看似緩慢地移動著。
呂言麵無表情地盤坐在鐵水上，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莫名的頹廢。
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格赫羅斯這麽一尊恐怖的外神，居然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話癆？
從夏蓋星係離開，到現在，已經跨越了兩個星係了。
這期間，格赫羅斯的聲音竟然全程都沒有停下來過。
即便呂言到後麵都懶得再搭理這個家夥，格赫羅斯都完全不在意，依然能夠絮絮叨叨地扯東扯西。
“……對了，你知道落恩星係嗎？那片星係裏居然連一位舊日支配者都沒有，隻有一顆行星住著渾身都是氣態的文明……”
“我又感覺到了那個奇怪的波動，差點忘了，我一開始就是打算去那裏看看的。”
“你認識其他的外神嗎？祂們是不是也跟你一樣友善？”
呂言眼皮抽搐了一下。
不帶一絲情緒地說道：“我不認識，我對你的旅途也沒有任何興趣，還有那個什麽奇怪的波動，我也……”
“等等，你感覺到的那個波動在哪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