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
呂言一手托腮，盤腿坐在意識空間裏。
另一隻手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著。
他很清楚，這一次出現的虛，數量實在太龐大了。
以石田雨龍現在的實力，就算射到油盡燈枯，都不可能將這麽多虛消滅掉。
更別說到後麵還有一隻體型上百米的大虛跨界。
所以呂言根本不著急。
他打算等著石田雨龍真正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再將雨龍拉進意識空間裏溝通。
時間緊迫的危機情況下，雨龍大概也不可能準確判斷，隻能同意。
外界。
石田雨龍站在一座人行天橋上，不斷拉弓射箭。
一道道亮藍色的箭矢被他射出，基本上一箭就能射爆一隻虛。
順帶一提，虛的實力，大部分時候都可以用它的體型來進行判斷。
體型越大，力量則越強。
在呂言思考問題的時候。
石田雨龍已經射殺了數十隻虛了。
即便戰果斐然，可對他的消耗卻也是肉眼可見的。
他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
不斷重複著拉弓射箭的動作，他拉弦的食指和中指都已經變得漲紅，仿佛下一秒就要浸出血一樣。
石田雨龍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又看著天空中不斷出現的虛，一顆心慢慢沉了下去。
他完全不理解，為什麽那枚餌的效果能夠這麽好？
哪怕他一直都在不斷地射殺著那些湧入現世的虛，可是對於那龐大的數量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可惡……”
……
一家位置偏僻，外觀古樸簡陋的町屋。
屋子的上方掛著浦原商店四個字。
一般來說，像這種雜貨鋪都會開在人流量大的地方，生意才會好。
而浦原商店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主要就是因為這家雜貨鋪的商品，並不是為了售賣給普通人。
店鋪內。
嘀嘀嘀！
朽木露琪亞取出傳令神機，查看了一下上麵的情況。
“是虛嗎？怎麽在這個時候？”
她這一次過來，是打算讓這家店的店主看看傳令神機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結果突然收到了有虛出現的警報，打斷了她的想法。
“哦~”
櫃台上，一位戴著綠白相間漁夫帽，穿著木屐的男人打開折扇，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沒有任何表示。
漏在帽子外麵的淺黃色短發稍翹，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
他叫浦原喜助，正是這間雜貨鋪的店長。
嘀嘀嘀~嘀嘀嘀~
小靈通模樣的傳令神機不斷發出警報。
看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紅點，露琪亞大驚失色。
快步跑出店鋪，來到店外的空地上，仰頭望向天空的縫隙。
“天空怎麽了？如此沉重又混亂的魄動……發生什麽事了？”
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露琪亞也不可能繼續讓浦原喜助搗鼓傳令神機。
她的死神力量還沒有恢複，也就比普通人強上一點，不可能頭鐵地衝過去對付虛。
時間緊迫，她都沒跟浦原店主打招呼，就果斷朝著黑崎一護的方向趕去。
看著這露琪亞離開。
浦原店主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
“鐵齋，一起去看看吧。”
一位身材十分高大，穿著店員服飾的男人抱著幾箱貨物走出來。
“浦原先生對這事感興趣嗎？”
“唔，反正也沒客人嘛，出去走走，哈哈哈！”
……
即便黑崎一護和石田雨龍都在不斷斬殺著虛。
可虛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根本不可能顧及得過來。
有不少虛已經落到各個地方，開始對附近的人類下手。
黑崎一護握著手裏的巨大斬魄刀奮力揮舞著，整個人已然是氣喘籲籲。
另一邊的石田雨龍看起來，狀態比一護還要淒慘許多。
他拉弓的那隻手已經是鮮血淋漓。
不過還是依然麵容堅毅地射出一箭又一箭。
人行天橋下，一隻高達十數米，像蜈蚣一樣的虛被一記靈子箭矢射中。
卻並沒有像其他虛那樣直接被貫穿，而是發出一聲嘶吼，轉頭看向石田雨龍的方向。
“已經沒有辦法一箭射殺了嗎？”
除了箭矢威力減弱的關係，還有出現的虛越來越強的緣故。
石田雨龍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他很不解。
這餌引來的虛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就好像在被別的什麽東西吸引一樣。
“破道之四，白雷！”
一道手臂粗細的雷光從遠處疾馳而來，擊中了那頭蜈蚣模樣的虛，然而卻沒有任何效果。
石田雨龍注意到了遠處街道上的朽木露琪亞。
剛才那道攻擊，就是她發出來的。
值得一提的是，死神的戰鬥方式，並不是像黑崎一護那樣提著斬魄刀胡亂揮舞。
而是有一套成熟的戰鬥體係。
斬拳走鬼。
劍道，白打，瞬步以及鬼道。
劍道不用解釋，白打則是類似於近身搏鬥的體術。
露琪亞之前發出的那道雷光，便是鬼道。
鬼道分為破道、縛道和回道。
事實上，靈壓強大的死神，光是憑借著鬼道，都能輕鬆擊殺大部分的虛。
可惜露琪亞現在的力量還遠遠沒有恢複，一道白雷連那隻虛的皮都沒打破。
眼看著露琪亞即將受到虛的攻擊。
石田雨龍咬牙又是數箭射出，鮮血瞬間布滿了他的手掌。
他的性格並不陰暗。
恰恰相反，對他來說，這場事件是他挑起來的。
就算犧牲自己，他也會保護好整個城市的人。
他已經做好了這樣的覺悟。
意識空間裏。
呂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把他拉進來。”
話音落下。
石田雨龍作為第一人格，出現在這片純白的意識空間之中。
他看著盤腿坐在中央，須發皆白的老者，眼神充滿了戒備。
他明明記得自己正要出手救下露琪亞，怎麽突然來到了這樣的環境。
“你是誰？”
“這裏是你的意識空間，我是你的第二人格。”
呂言臉上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
搭配上他老態龍鍾的外表，簡直親和力拉滿。
雨龍呆在原地。
有些懵逼地說道：“多重人格我知道，可是我的第二人格為什麽是個老頭？”
呂言緩緩起身。
“沒時間說閑話了，你如果真的想保護整座城市的人，就讓我來接管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