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無奈的搖搖頭,張嘴便是一連串的數落:“你呀,還是一副小孩子的心性,有時候像七老八十的大媽,有時候又像心智停留在三歲的小孩,真不知道李毓看中你什麽了?”

安然的眼睛看著前麵的一對新人,想也沒想的回道:“不知道啊,估計也是看著這一副繡花枕頭似的皮囊了吧。”

無語,還是無語。

“嘿,這裏還有節目啊?”曼曼還沒等走近便叫了一聲,隻見在洞房的門檻上還放著一副馬鞍,剛才看到跨過一盆火了,現在又是馬鞍,曼曼和安然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搖頭,這可真是夠折騰人的。隻是不知道也沒見過這種陣仗的夢婷會被折騰成什麽樣,同窗這麽多年,還真沒見過夢婷被這麽折騰。

安然看到新人進入洞房,便一拉曼曼的胳膊:“咱們快走。”

曼曼被拉著前行:“你這麽急幹什麽?該看的不是都看過了嗎?”

安然一邊走一邊道:“當然是去看看夢婷了啊,她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陣仗,肯定不適應,這會指不定什麽樣了。”越想越擔心。

曼曼情不自禁的跟著走,但還是不死心的道:“我說你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夢婷有她老公照顧,你管這麽多幹什麽?”

安然看了夢婷一眼,沒有說話,走入新房內,無視華麗的裝修,快步走到床前,按照規矩,新郎和新娘進入洞房之後要獨自一人出去敬酒,新娘在房裏,又喜娘或者丫鬟陪著,此時看到安然和曼曼進來,便走上前來一抱拳道:“兩位姑娘來的真是及時,那小生就先出去了,拜托兩位姑娘照顧好夢婷。”

嘿,這也太不客氣了吧?雖然進來新房就是來陪新娘子的,但被人這麽安排上卻不是很樂意,安然本就是壞脾氣,當下口無遮攔的道:“我們沒說要陪著夢婷把,您可真會安排。”當然,安然也是知道劉如風這樣說話也是沒把兩人當成客人,就是忍不住刁難一下。

劉如風一笑:“兩位姑娘既然不願意的話,在下也不強人所難,來人,請兩位貴客上席。”然後很有禮貌的道:“請把,兩位姑娘。”趕人的意思已是相當明顯。

曼曼倒是無所謂,因為她知道劉如風也隻不過是說句玩笑話而已,但安然卻是被氣得不行,曼曼想笑,也怕安然真的氣壞了,忍住笑道:“吃虧了吧?別鬧了,咱

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過來看夢婷嘛,夢婷,可以嗎?”

安然也轉身看著坐在**的夢婷,夢婷聲音低低的說道:“沒關係的,你們先去,這裏有人陪著我就行了,不然,你們都去吃東西吧,忙了一天了,大家都累了。”

“好了,你不要管別人了,管好自己就行了,我們先出去了、”安然明媚的臉上滿是不讚同,哪有新娘子自己在屋裏的道理?

此刻,劉家的前廳和院子已經擺滿了桌子,酒菜也陸續的上來,宴席還是分男席女席,安然和曼曼因為是新娘的朋友,也高抬了身家坐在了廳裏,大紅色的燈籠照在門口的木蘭上,整個庭院滿是喜氣,廳內蘭花那若有似無的香氣熏得人欲醉,無視滿桌的貴婦,安然和李毓遙遙相望,不覺好笑,曼曼看著安然一經的笑,不由好奇,低聲問:“你笑什麽?”

安然眸光一轉,流光溢彩,同樣壓低聲音回道:“我在想,我在這邊,李毓在那邊,就像牛郎和織女,而這些擺滿酒菜的桌子便是我們的鵲橋。”

曼曼不以為然:“那我們這些人呢?空氣麽?”

安然煞有其事的點頭:“嗯,曼曼大人言之有理,那就當你們是雲彩吧。感覺也很浪漫。”

曼曼的纖纖玉指對著安然那光滑的額頭輕輕一點:“收起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吧,吃完了我們就去新房吧,夢婷一個人在那呢。”

安然忍住笑,剛才貌似有人說過,夢婷有她老公照顧,我們這些人不必太著急的,現在好像又反過來了,不過看到穿著紅蟒袍穿梭在席間的劉如風一眼,還是跟著曼曼起來,準備往新房去幫著新郎守著新娘子去,好苦命的差事啊,自家的老公都沒法守,卻要做好事。

房內靜悄悄的,花燭不時發出滋滋聲,除此之外並無其他聲音,和前廳的喧囂成了最明顯的“夢婷,餓不?你先吃點東西吧?”曼曼看到喜娘出去立刻偎過來關心的問著。

臉埋在紅蓋頭底下的夢婷搖搖頭:“不餓,你們吃過了嗎?”

一直在欣賞房內擺設的安然一張臉立馬擺出無奈的表情來,轉身對夢婷說著:“當然吃過了,你這麽長時間不吃點東西可以嗎?”

夢婷輕笑,同時也感動,但還是搖搖頭:“我真的不餓,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麽了,一點都沒感覺出餓來。”

安然搖搖頭,臉上的神色頗為不以為然:“不就是嫁個人麽,至於這麽緊張嗎,趕明兒我嫁人的時候你看我絕對該吃吃該喝喝。”漂亮的臉蛋上容光煥發,花燭的光照在屋內的擺設,反射到她臉上,像是為她的臉度了一層胭脂,更形嬌豔。

曼曼臉上笑著搖搖頭,輕推了一下夢婷:“說實話,我和你一樣,到現在還是沒有一點真實感,不敢相信你已經嫁人了,好像在夢裏似的。”說道此處一停,若說剛才的表情是夢幻般的,那現在絕對是充滿鬥誌:“即便是在夢裏,我也要活得精彩,不枉來人世一遭。”

夢婷剛想說話便被在外麵的聲音打斷:“你們幾個丫頭怎麽站在門外?不知道要在裏麵伺候少夫人的嗎,如果——”

門吱呀一聲打來了,安然靠在門邊雙手橫胸:“你們幾個喜娘是哪來的?她們幾個是杜小姐的陪嫁丫頭,而,你們則是找來幫忙的喜娘,孰輕孰重?我勸你們別拿著雞毛當令箭,給你們一點陽光就燦爛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我告訴你們,我忍了你們一天了,如果再繼續惹我,別怪我不客氣。”

幾個喜娘被安然說的一愣一愣的,還持續這剛才那怪異的姿勢,手裏的手帕高舉,手指指著麵前的幾個丫鬟,另一隻手叉著腰,看起來很盛氣淩人,隻是口吃的嘴給這份盛氣淩人添加了一份搞笑:“你,你你,你又算是什麽東西?我們是被劉家請來的好命人,你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居然欺負到我們頭上?”拔尖的聲音猶如火雞叫。

安然伸手捂住耳朵,以免被這過高分貝的雞叫聲刺穿耳膜,等到麵前幾個潑婦狀的喜娘的嘴巴停止上下運動之後才把手拿下來,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發絲,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你們叫完了可以去向劉家人告狀了,慢走,不送。哦,等下。”

幾個喜娘氣得程青色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小丫頭,怕了吧?跪下來給我們道歉,我們或許可以原諒你。”得意之色在那張調色盤臉上顯現。

“呃,你們可以這麽想想,畢竟每個人都有想象的權利嘛,但我想說的是——”眼神邪惡的在每人臉上轉一圈後才道:“你們的聲音可以降低一些,因為你們的裝配上你們的聲音真的很像一隻火雞,好了,你們可以走了。”說的好客氣,臉上還掛著溫雅的笑容,嘴裏卻說出讓人抓狂的話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