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行走了,留下一臉懵的倪穗歲。

她以為他昨天那話,不過是為了嚇唬周準說的,莫非他是真相幫自己麽?

“倪小姐。”吳嫂端著水杯和一小片藥過來,“先生吩咐,讓您把藥吃了。”

倪穗歲一愣,剛剛生出的那一點僥幸**然無存。

藥是幹嘛用的,不用吳嫂說她也能猜到。

昨天車上一次,**一次,他都沒做措施。

“你放下吧。”

“先生讓我看著您吃完。”吳嫂說著放下托盤退到一邊,倪穗歲看她一眼,冷笑一聲,把藥生吞了。

防患未然,玩可以,不能出人命。

他們這樣的男人最怕被什麽人牽製住,要把一切危險可能扼殺在搖籃中。

畢竟周家可不是普通豪門,是正兒八經的權貴。

周亦行的祖父功勳卓絕,到他父親這一代,從商的從政的,個頂個的優秀。

他不喜歡混官場,就自己做生意,七八年前他投身房地產開發事業,如今也是風生水起。

有人說周家祖墳選得好,這已經不是冒青煙了,這是直接在墳地上放了長明燈!

可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沒什麽人情味。

他們需要時時刻刻保持冷靜,算計得失,提防自己陷入圈套之中。

周亦行眼裏可有錢,可以有權,唯獨不能有情。

周準給倪穗歲發了一天信息罵她,倪穗歲懶得回,拉黑了。

她惡心,還有些體力不支,那藥的副作用太強了。

後來她暈暈乎乎幹完了活兒,跟模特結完錢,直接打車回了宿舍。

倪穗歲有個室友叫明溪,是個十八線槍手編劇,倆人有時候一起發瘋,關係還挺和諧的。

今天明溪不在,倪穗歲難受的不輕,扯開被子先睡為敬。

至於早上周亦行早晨的叮囑,她一個標點符號也沒記住。

晚上六點四十,天都黑了,明溪打開宿舍門,倪穗歲才醒。

“我的老天奶,你回來了啊?!”明溪摘下頭戴耳機,目光急切看著舍友,“昨天晚上你跑哪兒去了?我打你電話你也不接。”

“捉奸去了。”倪穗歲嗓子還是啞,她想起昨晚臉色有些不自然,好在明溪並沒發現什麽不妥。

“抓成了?”

“成了。”倪穗歲平靜道,“我去的時候寧彤跟他正滾著呢。”

“這麽刺激啊!”

“可不麽,我……”

突然間敲門聲響起,明溪嚇一跳。“誰啊,大晚上的。”

宿舍門上沒有貓眼,明溪把門打開一條小縫,好家夥,“刺激”到家門口了,寧彤來了!

寧彤氣勢洶,直奔倪穗歲。

“倪穗歲,你和周準既然已經分手了,你憑什麽還幹涉他的生活?”

“嗯?”倪穗歲屬實沒聽明白。

“他家裏把他的卡都停了!現在還把他軟禁在家不允許出門,是不是你在背後搞的鬼?!”

倪穗歲這回聽明白了。

周準的親爹從政,政客大多愛惜自己的羽毛。他定是怕兒子丟人丟得太厲害,親自下場管教,避免他再鬧出什麽幺蛾子讓自己受到牽連,讓整個周家蒙羞。

有傳言說,周準父親今年還要升。

“寧彤,你男朋友犯錯受罰,你不幫他想辦法,來我這兒鬼叫什麽?”倪穗歲幸災樂禍,“整容把大腦也整了?”

“你!”

寧彤其實是了解倪穗歲的,刀子嘴豆腐心,如若不然,周準也不會被她撬走。但這樣人的好處在於,隻要不走心,就能一直刀人。

“有這功夫跟我叫喚,不如想想怎麽讓你男朋友解禁。”倪穗歲冷笑,“我的好侄媳。”

“倪穗歲你……”

寧彤本來也不是什麽能沉得住氣的人,說著揚起手就要打人。

明溪在旁觀者的角度,大腦 CPU差點燒幹。

不過她反應快,寧彤的手被她給攔下來了。

“沒事明溪,你讓她打。她今天打了我,明天自然有人收拾她。”

倪穗歲虛張聲勢,她和周亦行算不上“熟”,這男人到底會不會幫她,會幫她幾分都很難說。

不過這句話很有用,想必周準在寧彤麵前沒少提起他這個三叔的種種“惡行”,寧彤的氣勢果然弱了不少。

她不甘心,梗著脖子,“倪穗歲你少裝,周亦行如果心裏有你,會讓你住這個破地方?!”

明溪聽見周亦行仨字 CPU又一次運轉起來,十二萬分的震驚!

周亦行花名在外,她就算沒見過也絕對聽說過!

屋內氣氛劍拔弩張,屋外,宿舍門又一次被敲響,寧彤自己打了自己的臉,因為周亦行的司機到了。

司機很客氣,“倪小姐在嗎?先生讓我上來接倪小姐回家。”

他看著屋裏三個女人,最後目光落在寧彤身上,笑了笑,“寧小姐也在。”

昨天捉奸的時候他在君悅府外麵等著,親眼目睹了寧彤和周準狼狽逃離。

寧彤尷尬,明溪則轉頭看向倪穗歲,“你什麽情況?!”

“來不及解釋了,我先上車。”倪穗歲這會兒總算是把周亦行早晨的話給想起來了,她眼前浮現出男人那張好像誰都欠他八百萬的臉,沒敢耽擱。

司機見她配合長出一口氣,偷偷給自己擦了擦汗,心裏感歎倪小姐可真是個人才。

去年冬天,周亦行母親,已經快 70歲的李君蘭組了個局,叫了不少富家太太帶著自己女兒過來,目的就是為了給周亦行選個合適的妻子。

整個過程跟選妃一樣。

那些富家太太明知道自己女兒過去是要被人挑的,竟然不排斥,反而個個盛裝出席,就為了能讓周亦行多看一眼,好有機會成為周家三公子的太太。

攀上周家,別說一輩子,幾輩子都穩了。

倪穗歲得了周亦行的“親封”竟然不珍惜,這不暴殄天物麽!

樓下。

邁巴赫 62已經在這兒停了一會兒了,倪穗歲鑽進來的時候,看見男人正在不耐煩地撥弄打火機。

應該是耐心所剩無幾。

待她坐穩,他點煙,臉色冷漠如霜。

倪穗歲多少有點怕他,她對周亦行的了解全都停留在**,至於他的個性脾氣,底線距離,她隻能靠猜。

“我睡過頭了。”倪穗歲主動解釋一句,沒提寧彤。

“開車,”周亦行沒看她,“家裏的人要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