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三章 賭鬥
奇跡的誕生並沒有那麽容易,滅掉了四個暗堡以後薑黎就累癱了。他這段時間有些操之過急了,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好就急著去完成新的任務,結果弄得傷上加傷,隻要稍微一活動體力就會掉到五十點一下,幾個大技能一放,基本就直不起腰來了。偏偏他是個近戰職業,沒了體力啥也幹不了。
不過薑黎的這次奉獻還是很有價值的,四個暗堡籠罩的一片天空成了自由區,骨龍在這裏大占便宜,他們幹脆放棄追殺蠍尾飛獅,直接對上了不擅長肉搏的白鳶。如此一來布瑞森的防線變得危危可及起來。
“該出底牌了。”小提琴的演奏並不耽誤音吉卡說話,如果不是因為骷髏的聲音十分難聽而且極其不連貫,他甚至可以高歌一曲。
“真的很期待,這麽大的帝國,總要有點拿得出手的東西吧。”黛米琪也是雙眼冒光,當她發現神骨被運回到布瑞森的皇宮以後,她就已經向黑暗帝國匯報了自己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她的任務在哪一刻就從搶奪神骨變成了投石問路。
“哼,黑暗帝國未免欺人太甚了。”一個拄著文明棍的老頭忽然出現在街道中央,他一身黑灰色的魔法炮,一頂尖尖的法師帽。衣服上沒有任何的標識和裝飾,看不出他的魔法係別,也感覺不到他身上有魔法波動。
“既然是來要東西的。就請主事的出來說話吧,弄兩個還沒到聖級的小家夥出來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已經被打成了廢墟的城堡上人影一閃,一個渾身貫甲沒戴頭盔的戰士穩穩的站在那裏。他的衣甲胸口上有七顆閃亮的金星,這代表這他是一個擁有著神級實力的戰士。讓人吃驚的是這個戰士的麵容看上去隻有三十幾歲,而且皮膚緊繃,肌肉緊湊,完全不像鶴發童顏的老頭。
“我們可不是來要東西,我們是來取東西的。”弗斯爾從一片廢墟後邊轉了出來,今天老法師可是一身的正裝。漆黑的法師袍上滾動著斑斑點點的星光,一根慘白的白骨法杖拿在右手中。左手裏還托著一顆透明的魔法球,想來也不會是什麽普通貨色。
“荼毒黑暗神,你們今天不想給我一個說法麽?”兩個身穿重甲的戰士出現在弗斯爾身後的陰影中,他們一步步的從陰影中走出來。好像扁平的照片被吹起來一般。
“先格爾,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神骨我要帶走,荼毒神明的罪過你們也別想逃掉。”暗裏克渾身冒著黑氣出現在天空中,他坐下的幽冥骨龍十分龐大,比一般的骨龍大著三倍。
“我從光明教廷奪回來的戰利品,要什麽交代你去找光明教廷。”這個聲音飄飄渺渺,從四麵八方傳過來,倒是帶著幾分的神秘。
“光明教廷的帳早晚都要算。但你們強行吸取神力。妄圖摧毀神軀的罪也不能就這麽算了。”弗斯爾的法杖在地上輕輕的一點,一幅巨大的魔法陣就出現在地麵上,藍色的靈魂火焰在魔法陣上遊走。空氣中傳來嗶嗶啵啵的燃燒聲,卻沒人看到是什麽東西在燃燒。
“沒有必要說的如此虛偽,神骨你們可以帶走。但什麽瀆神的罪責還是讓黑暗神他老人家自己來找我們清算吧。你們摧毀了這麽多建築,殺死了如此多的戰士,這些損失卻不能陪。”拄著文明棍的老頭忽然插話,他竟然是越俎代庖的替先格爾做起了主。
“哈哈。好,不愧是一代人傑。我記得博納你是因為一場生死決鬥而一夜成名的。今天咱們就再來一場決鬥如何。隻要你贏了,我們就雙倍賠償你們所有的損失,如果你輸了,你們就交出瀆神的人給我們處置。”暗裏克身上的黑氣越冒越多,在他的壓製下,這股黑氣並沒有像四外擴散,就在他周圍旋轉壓縮,逐漸形成了一個黑暗旋渦。
“不管勝負都可以帶走神骨,你們的算盤是不是打的太響了。想帶走神骨,你們黑暗帝隊必須撤軍,從布瑞森的國土裏徹底的滾出去。”先格爾的聲音變得陰冷起來,顯然他並不是很滿意博納提出的條件。
“神骨換撤軍,如果這個條件你們早一點提出來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你。現在麽,就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了。”暗裏克慢條斯理的回答著,他身上的旋渦已經越來越黑了。
“好了,不要爭了。暗裏克,既然你提出要決鬥,我們就來一場決鬥好了,三局兩勝。不論輸贏,你們都可以帶走神骨。如果我們贏了,你們就賠償我們的損失,從布瑞森撤軍,並保證未來的五年不對布瑞森用兵。如果我們輸了,什麽賠償我們都不要了,還把這個送給你,你看怎麽樣。”紅光一閃,一個裹著鬥篷的人出現在暗裏克麵前。
暗裏克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他直直的盯著兜帽下本該是人臉的位置。哪裏隻有一團旋轉著的璀璨星空,平靜,安寧,沒有一絲的情緒。
“星,你竟然還活著。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弗斯爾的法杖再次點擊地麵,地上的巨大魔法陣瞬間消失,同時他的身形一閃出現在暗裏克身邊,跟暗裏克一同麵對著這個叫星的東西。
“有我在,布瑞森亡不了國。所以我的提議是很中肯的,你說對麽。”星的麵孔微微偏轉對著弗斯爾。
暗裏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向後退了一步,才開口說話:“星閣下的麵子我們當然要給,那就請你派出另外兩個人選吧。”
“我的對手就是你暗裏克了,博格來打第一場吧。”星想後退去,他的動作很慢。很悠閑,可每邁出去一步都會移動很長的一段距離,仿佛是擁有縮地成寸的能力。
博納沒再說話。他先是向星行禮,然後才走向弗斯爾。顯然這是已經挑好了對手了。
弗斯爾看了暗裏克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他將手中的魔法球拋向天空,魔法杖橫握在雙手中,做了一個十分正規的法師禮。
博納也同樣舉起文明棍,文明棍上驀然閃過一道白光。然後數不清的白色閃電從他的身上冒出來,在空中交織成一麵大網。立在他的背後。
弗斯爾的法杖在空中轉了半圈,剛剛在地麵消失的魔法陣再次出現,這次魔法陣是立在他的身前的,魔法陣上的藍色火焰越發的深邃了。魔法陣內圈已經開始順時針的旋轉起來。燃燒生越來越大。
一團藍色的火苗從魔法陣中探出頭,像遊魚一般飛向博納,它在空中不斷的變換著移動速度和行動軌跡,像是一團跳動的精靈。
藍色火苗很快就到了博納的麵前,一道閃電忽然從電網上閃出來,跟火苗撞了個正著。兩股能量相撞發出嘭的一聲響,然後有一絲雷電消散在空氣中,顯然剛才博納發出的雷電帶著更多的能量。
弗斯爾左手往空中的魔法球上一指,漂浮在空中的魔法球劃出一道互相進入魔法陣正中央。魔法球中出現一道黑線,然後這道黑線向兩邊分開,如同一隻黑色的眼睛慢慢的張了開來。魔法陣上的火苗一朵借著一朵的飄向博納。密度越來越高。每朵火苗都有這自己的行進速度和路線。如同放學時,學校門前發生的一幕,讓人根本無法判斷出這些火苗的下一步行動是什麽樣子的。
博納嘴角上揚,他隻是彈了一下手指,他身後的電網就整體向前推過去。火苗不停的撞在電網上,被電網的能量中和。不斷的泯滅在空氣中。電網的顏色開始變淡,而且移動速度越來越慢。麵積也逐漸縮小。
一根白色的骨杖忽然出現在博納的左側,骨杖的尖端正快速的紮向博納的腋下。
博納身體向前一探,文明棍被他紮進地麵裏。然後他向一轉,文明棍上閃過一道雷光,雷光已經在博納的操縱下掃向刺出骨杖的弗斯爾。
一聲尖銳的摩擦聲,骨杖跟雷光發生碰撞,骨杖上冒起一股黑暗,被雷光**開。雷光的速度也就慢了下來,帶動雷光的主體顯出了本來的麵目,竟然是一根細劍。
弗斯爾一擊不中,並沒有向後退卻,他左手甩出一記黑暗魔法彈,右手一翻,骨杖再次點了出去。
博納單手握著細劍,另一隻手從儲物空間中抽出一本魔法書。他的細劍連連出擊,一次又一次的將骨杖**開,而魔法書就被他當做盾牌來抵擋弗斯爾的魔法攻擊。
這場比鬥看上去像是一處排練好的演出,雙方都嚴格的遵照著劇本一板一眼的演下去。遠處的魔法陣和電網的比鬥已經到了尾聲,電網最後略訓一籌,被魔法陣耗光了能量。魔法陣也好不到那裏去,整個魔法陣已經變成了時隱時現的虛線,當魔法球脫離開來的時候,魔法陣自動崩解在空氣中。
牽扯精力的另外一個戰場消失,兩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起來,戰場的凶險程度陡然增加。弗斯爾左手的施法速度陡然加快。而博納在抵擋之餘可開始發起了反擊。兩個人就這樣進行著貼身的魔法肉搏,魔法技能幾乎可以用手掌直接按到對方的身上。
剛開始兩人還可以依靠自己豐富的戰鬥經驗預判對手的動作,在毫厘之間躲避對手的技能。可在雙方將出手速度都提高的極限以後,躲避就變得不現實起來。這麽近的距離上,反應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躲過所有的魔法技能。
互中的情況越來越多,大量的魔法力在攻擊與防禦中快速消耗,堅固的魔法盾率先被破。衣冠楚楚的兩個魔法師變成了兩個乞丐,他們身上的魔法袍經受不起魔法的連續摧殘,被撕裂出大大小小的孔洞。
弗斯爾的魔法袍下露出金屬光澤,一層淡紫色的光影在他的內甲上來回遊走。看到弗斯爾的內甲,博納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弗斯爾受到的傷害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小得多。這層內甲是經過特殊加工的,上邊被設置了防禦魔法技能的符文。
弗斯爾看到博納的臉色一變,就知道他發現自己的秘密了,不過現在大局已定,他伸手一拉破碎的魔法袍,整副鏈甲都顯露出來。這套鏈甲已經陪伴了弗斯爾好多年,是戰巫近戰時候的防禦裝備。平時弗斯爾是不會穿著它的,因為它的重量太大,會影響到弗斯爾施展魔法的速度。不過自從薑黎給鏈甲繪製上了符文法陣以後,弗斯爾就沒再脫掉它,符文不但降低了鏈甲的重量,還能夠增加弗斯爾的魔法屬性,甚至他一直無法提升的施法速度都變得快了幾分。
有了這樣的基礎,弗斯爾花大價錢讓薑黎強化了鏈甲上的符文法陣,今天符文法陣第一次發揮出全部的威力,第一個被它坑掉的人就是博納。
“你,給我去死吧。”博納惱羞成怒,他的雙眼忽然變得迷離起來,左眼中出現一幅璀璨的星空。弗斯爾的動作一頓,竟然一動不動的站在了原地。博納雙手抓著細劍,劍尖直指弗斯爾的腦門。
博納的細劍從弗斯爾的腦袋上穿了過去。細劍上遊走著一團黑色的霧氣,好像是從弗斯爾的腦袋裏沾染到了什麽東西一般。
劇痛,一陣劇痛從博納的胸口傳來,弗斯爾的骨杖不知道什麽時候穿透了博納的胸膛,骨杖的尖端從博納的前胸上透出來,從骨杖的花紋中,一股股的鮮血噴射而出,穿過了被定在原地的弗斯爾。
博納扭過頭疑惑的望著不遠處的星,在他的印象中,星從來沒有失手過。
“不要迷信別人的力量,那種感覺大多時候都不真實。”弗斯爾的聲音從博納的身後傳來,聲音越來越遠,同時帶走的還有那根慘白的骨杖。
“一比一,下一場您要派誰出戰呢?”暗裏克努力壓抑著胸中的怒火,形勢不如人,他必須要忍下這口惡氣。
星的手指慢慢的抬起來,向遠處的城牆上一指:“你來接我兩招,隻要你能不死,這場比鬥就算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