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內聖外王我有新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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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被林聞之猛噴的方誌文，使勁的忍住心裏的笑意，在密雲乃至幽州，誰不知道林聞之是個死不服輸的家夥，非要跟他鬥字眼那能討得好去？不智啊！
方誌文搞怪的抬起手，擋著那並不存在的口水沫子，看得周圍的老頭老太都輕笑不已，林聞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事實上，方誌文對付林聞之的辦法還是有效的。
見林聞之停下了連番的質問，方誌文放下手，咧嘴笑了笑，然後在眾人的矚目中開口道：“中原的事關我屁事啊！”
“哈哈”
這下子圍觀群眾徹底的爆笑了，連賈詡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林聞之為之氣結，一臉怒其不爭的神色看著方誌文，然後搖頭道：“孺子不可教也！”
“主公，中原之事也並非全部與我無關，主公此說過分了！”
賈詡笑嗬嗬的出聲打了個圓場，事實上，賈詡的性格更像是個好好先生，哪裏是‘毒士’了？
方誌文看了一眼正在作態的林聞之，笑道：“好吧，我承認，跟我們是有關係的，林老您也不必在意，開個玩笑嘛，嗬嗬”
“哼，若你是我學生，一早扔出門外罰站了！不知道尊師重道麽！”
“是的，是的，您看，我們不正站在室外麽！”
林聞之翻了個白眼，眼神裏卻有一絲得意，賈詡暗暗的點頭，主公的態度從頭到尾都是很坦然的，毫無半分作態，這與賈詡見過的其他上位者是儼然不同的。這種誠懇，也更讓人覺得親近和安心。
見林聞之不再言語，方誌文笑了笑道：“關於中原異人的問題，其實我也一直有考慮，方法自然可以延續幽州的政策，這個政策是指將好戰，或者說喜歡戰鬥的異人盡量的安排到邊緣地區。讓其戰鬥的對象衝著外麵，這樣既能消除核心地區的不安定因素，又能迎合這些異人的需要”
“這算是內聖外王的武力版解釋吧？”一個老者插嘴說道，這話贏得了大家的讚同，沒錯，這就是純暴力力量的內聖外王。配合上文化方麵的內聖外王，就是完整版的內聖外王了。
“內聖外王？怕是一廂情願吧，異人未必會乖乖的到邊疆去打外戰，或者有人覺得中間空虛，偏要在中間開山立寨呢？”
林聞之唱起了反調，這群平時爭來爭去的老頭老太一起將發言權讓給了方誌文，大家用眼神傳遞著相同的意思。
“這個其實也不難解決嘛。一方麵可以用政策引導。一方麵，經濟規律本身也會逼迫戰爭向外轉移，因為核心地區的領地產生的經濟價值比較高，打壞了會心疼，而且，價值越高的地方，聚集的非戰鬥型異人就越多，這些人就是戰爭的反對者。從以往的經驗看。在密雲、豐寧、薊縣、樂南等等發達的城市就可以看出來，在這些地方的異人領主絕對不會開戰，而是專心的經營領地。再看隆化、廣寧、太寧、偉昌、赤峰等城市，即使長期在異人的管理之下，也沒有向戰爭化轉化的趨向，反而是商業氣氛一日比一日重。”
方誌文的話獲得了大部分人的認同，賈詡也默默的點頭。
“還有。林老您也不能低估了異人的民族意識，在對外方麵，異人還是有著極高的自覺的，如今中原異人的主要矛盾。其實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因此，將戰爭導向大漢的外圍，應該是順應趨勢的，也能獲得異人的支持。”
“好吧，就算這個說得過去，那麽如果異人在外戰中獲得了巨大的戰爭紅利，比如你自己，當他們的力量在外圍自成體係的時候，會不會反過來威脅中原的安寧呢？”
“這個您想的可真長遠，事實上，在荊南、交州和揚州南部，不是已經形成一股異人的龐大勢力麽？天下會更是其中的代表，我不認為異人的智慧不如我們，他們也一樣能夠看到問題的核心，這個世界對他們也一樣的重要，我有說錯麽？”
“就算如此，也可以完全有異人來主導這個世界啊！”
“當然可以，隻要他們有這個能耐，用非毀滅式的手段取得這個世界的主導權那就是他們的本事，我們又有什麽辦法呢？”
方誌文攤了攤雙手微笑著說道，林聞之愣住了，圍觀的老頭老太們也愣住了，賈詡也是驚詫不已，這是一種胸懷？還是一種無奈？細細的品味，方誌文的話裏似乎有很多的東西，一時間，眾人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那個你不反對？”林聞之奇怪的問道。
“反對有用的話就反對，反對沒用還反對什麽？而且，真要到那一天，恐怕我早就作古了吧，我不認為在可見的未來，異人有能力主導這個世界。”
“那可不一定，異人的成長可是很快的！”
“異人的團結性可是一貫很差的，在國家存亡的大是大非麵前，都能有那麽多的異人罔顧國家利益，何況其他？”
被鄙視了，林聞之等人卻沒有辦法反駁。
“鐵軍呢？”林聞之找出了一個團結性比較好的例子。
“鐵軍屁大的規模，如果再做大，就會分裂，不信的話，各位可以拭目以待！”
“不會是你去幫他們分裂吧？”
“哪裏用得著我去，劉玄德如今肯定在想方設法的分裂鐵軍呢，各位看著吧，不久之後鐵軍就會出問題，異人在道德上的缺失，可以說是很致命的，道德這個東西價值如何，各位肯定比我這個軍漢更清楚，嗬嗬。”
看著方誌文得意的樣子，林聞之拽了拽胡子，忽然想到了更好的目標。
“那天下會又如何呢？”林聞之可清楚的很，天下會是國家力量的主導，想要分裂是不可能的。
“我聽說天下會一直以來都是虧損的，還會持續的虧損下去，或者更嚴重的虧損下去，他們到底求什麽呢？若是能成功的主導大漢也就罷了，如果失敗了呢？我想不會沒有影響的。還有，天下會內部難道沒有問題？這點從天下會基層的經營能力上的缺失和低效就能看出很多問題了吧！”
“你是說，即使天下會全力爭奪中原霸權，也不大可能成功了？”
“我很想反問您，他們憑什麽成功呢？所有的異人都會站到他們那邊去？”
“呃不會吧？”
“原住民會支持他們？”
“這個也不會吧。”
“好吧，就算他們最後成功了，最後也將原住民推到了對立麵上去，還有，你覺得你覺得它會同意？”
方誌文伸手指了指天空，林聞之再次愣住，是啊，自己似乎忽略了智腦的想法，天下會統一大漢的唯一目的，絕不是從這裏獲取金錢利益，因為那是不可能的！那麽唯一的理由就是為了獲得對智腦的掌控權，可是這事智腦會答應麽？很明顯，不會！
林聞之深深的看了方誌文一眼，在這個問題上，方誌文似乎早就深思熟慮了，林聞之很難想像，為何方誌文對異人與這個世界的關係會如此敏感，唯一能解釋的理由就是自己的孫女在其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想到這裏，自以為找到了真相的林聞之心裏也平衡了，原本與方誌文爭口氣的想法也沒有了，爭來爭去，或者是在跟自己的寶貝孫女爭風鬥氣，那就沒意思了。
“所以，你覺得你走不斷融合的道路才是王道？”
“林老，事實上天下會也在走同樣的道路，融合是不是王道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一條可行的道路，不是麽！”
“內聖外王？”
“內聖外王！這是必須的，天地大著呢！”方誌文抬手指了指巍峨的大鮮卑山說道。
眾人順著方誌文的手指一起看去，蒼蒼茫茫的大山綿延到天際，高聳的山巒似乎與天空相接，站在這雄偉的雪原山巒麵前，人類顯得那麽渺小，在雪海中追逐爭鬥的騎兵，看上去就像是一群黑螞蟻。
此刻談論經天緯地，顯得有些可笑，林聞之也不由得覺得有些諷刺。
“方誌文，你還想越過這座大山麽？”林聞之揚起馬鞭，指著雪山問道。
“當然了，為什麽不呢！我們的人口會越來越多，我們的目光會越來越遠，我們的目光所及，就是我們的目標，我們的腳步所致，便是大漢的領域，為什麽不呢？”
遠處傳來虎嘯營的歡呼聲，顯然，他們已經圓滿的完成了圍獵的任務，方誌文笑著看向這群孩子，指著他們道：“林老，我們做不到還有他們，他們做不到還有他們的子子孫孫，總有一天，大漢的旗幟會在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飄揚，這就是我的想法，也會將這個想法傳遞給他們。”
“嗬嗬，這個世界可大著呢，還有時空道標的那一邊呢！”
“大才好，這樣就永遠都有目標！”
方誌文笑嗬嗬的衝著方毅揮了揮手，西斜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似乎都在散發著金色的光芒，看得林聞之有些妒忌，也有些遺憾自己何不晚生個四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