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苗秀英立刻點頭說:“這您放心,我會經常過來,這兒幹淨的很,其實平常我也就是推著個車來回轉轉,還真沒什麽大事。您母親是嗎?您有什麽吩咐隻管開口,您隻要陪著您先生就成,省下的事全部由我來做。”
何清婉淡淡點點頭,她也確實有些累了,看了一眼女兒,歎了口氣說:“我一時半會的也回不去,在這兒住著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沒拿換洗的衣服,我一刻也不敢離開你父親,要不,你回家一趟幫我取些換洗的衣服來。我不好麻煩永燁的。”
安悠若點點頭,“好的,正好石頭的車就在外麵,我也沒事,就跑一趟,您也別太辛苦,有什麽事讓苗大姐幫著。既然爸爸脾氣這樣糟糕,我就不進去了,免得他看到我更生氣。”
何清婉點點頭,看著女兒和苗秀英打了聲招呼,離開。
出了醫院,石墨開著車向著安悠若的娘家方向去,偷眼看了看安悠若,她的表情很平靜,沒有什麽惱怒的表現,看樣子父女見麵還不算太糟糕。
“石頭,專心開車,你看我幹什麽?”安悠若笑了笑,不解的問,“表情這麽小心,好像惟恐惹惱了我。”
石墨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憨厚的說:“我怕夫人和安先生見麵的時候不開心,所以,——”
安悠若笑了笑,說:“就他,我才懶得和他生氣呢。他不是東西,我不能也同類而論吧。就比如,你父親對不起你母親,難道你就一定要對不起你未來的妻子嗎?是不是,我大人大量不計較。”
石墨雖然不太清楚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看著安悠若輕鬆的表情,他還是放心的專心開起車來,隻要夫人不在意,發生什麽有什麽關係?是不是。
車子停進了安家的院子,雖然安通澤不在,但平常安永燁會在家,已經收拾的很好,書房也打掃幹淨,不過,因為砸壞的東西太多,而且一時半會的買不上,隻得臨時做了簡單的處理。
書房的門沒有關,是虛掩著的,大概是剛剛有人打掃過,安悠若並沒有打算進去看,但一時隨意的推了一下,門就開了,她猶豫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她不知道父親是不是有時間看書,但是,父親書房裏的存書卻是極其豐富的,甚至比江南的書房存書還要多,她想,自己拿幾本看看應該不為過吧,父親應該沒有時間去一一清理書的冊數吧?
石墨站在書房的門口,等候著,並沒有走進去。
安悠若隨意的在書櫥前走著,因為那天她砸壞了上麵的玻璃,所以今天才有機會看到裏麵的藏書,大概是因為安永燁還沒有找合適的玻璃,所以,書櫥的外觀有些奇怪的孤單著,裏麵的書便顯得熱鬧起來,擁擠著,令觀者愉悅。
她隨意抽了一本書,有些厚,很大,像雜誌大小。
放在一個不太引人注意的位置,但正好在書桌前椅子的右手側,是平時可以隨手取到,但是,又沒有人會太注意的位置,她想,這應該是父親隨時會看的書吧,父親平時會看什麽書呢?
奇怪的是,這竟然是一本過期的電話號碼簿?!
安悠若有些意外,忍不住笑了笑,父親竟然在書櫥自己隨時可以取用的位置裏放一本過期的電話號碼薄,還真是奇怪的癖好。不太關心,她隨手翻了一下,雖然是過期的,保存的還不錯,完全沒有使用過的痕跡,沒有隨手在上麵記錄號碼或者圈畫號碼的痕跡。
或者這本電話號碼薄有特殊意義或者用途吧,也許自己失憶前是知道的,但現在完全沒有印象了,她想著,準備放回去,她不是一個對別人的秘密和喜好特別感興趣的人。
尤其是,那個她不得不稱呼父親卻從心中厭惡的男人。
有一聲輕微的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落在了地上,原本是不可能有什麽聲音的,但是,偏巧正好落在她的腳麵上然後掉在地上,所以,她隱約的聽到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音。
低下頭,是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好像並不是很久之前拍的,因為照片上的人的著裝似乎離現在很近,隻是照片是故意作舊了。
照片上是一個漂亮的女子,很漂亮,漂亮的很有風情。
照片的背麵寫了一行字: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個女人是誰?安悠若想了想,重新把照片放回書內,再把電話號碼薄放回書櫥,她對父親的前塵舊事不感興趣。
拿了幾本書,從書房出來,安悠若卻有些茫然的停下腳步,看向石墨,有些苦笑的說:“石頭,幫個忙,幫我想一想,我住在哪間房,這該死的失憶讓我根本想不起來我住在哪間房,上次回來,我根本沒回自己的房間,我想先回自己房間看看,再去我父母的房間幫我媽媽拿衣服。”
石墨笑了笑,前麵帶路領著安悠若回到她自己的房間,他仍然是選擇在外麵等候著,看著安悠若推開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
這兒是自己的房間嗎?
安悠若完全沒辦法確定,這兒,收拾的很像她剛剛回到古家時的感覺,奢華的很,很西化,空氣中有著香氣,收拾的很幹淨,看樣子,她雖然不在家,這兒卻依然有人打掃。
她先去放影集的地方,自己失憶前應該是個喜歡拍照的人,她一眼就看到在梳妝台旁邊的一個三層的小架上放著好幾本影集,打開看,全是自己的照片,從小到大,每一張照片都充滿了驕傲和自信。
看樣子,失憶前的自己是相當自信和驕傲的人。
隨意翻看著,照片看來有些陌生,明明是自己的麵孔,卻一點印象也沒有,真是鬱悶的厲害。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一張照片上,並且把照片從影集裏抽了出來。
這張照片其實並沒有什麽特別引人注意的人物,隻是,在一個人的頭像上用紅色的彩筆圈了一個大大的刺目的圓圈,讓她立刻感覺到,如果這個圓圈是自己畫的,那麽失憶前的自己一定相當仇恨照片上的這個人。
這隻是一張普通的入學前學生和家長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