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鳳姬不滿地說：“我就知道你心裏一直沒有我，一直還牽掛著你那老情人。我的青春，算是白白扔給了你，扔給了你們林家。這麽多年來，我得到了什麽？我的青春就埋葬在你們林家裏，你還要對我指手畫腳的，我看你是要氣死我才善罷甘休！”

林誌雄說：“你別扯上她好不好！”

高鳳姬得意了：“看看，一說上她，你就發火了，你還是不是男人？我提醒你，我們是有約定的，你要讓我看見你那老情人，我見一回打一回，我饒不了她！我現在已經是寬宏大量了，能夠容忍你們的女兒林小霞在公司裏，沒找她半點茬，你還要想怎麽樣。你能不能對可欣也像對林小霞一樣，去關心她，去愛她。”

“可欣是我的女兒，我沒少關心她愛她。你對可欣是愛過了頭，她才會有今天的無能。”

林誌雄也不跟老婆高鳳姬再糾纏下去，下午就到深圳去了。打電話給小霞，聽小霞說可欣在家裏，便驅車趕到家裏。

可欣見到父親，一肚子苦水往父親身上倒，“你說我該怎麽辦？爹地，一定是媽咪叫人害小明哥哥的。”

“可欣，這話千萬不能亂說，你這麽說，是在害你媽咪，知道嗎？我知道你媽咪對小明有不同的看法，不希望你跟他交朋友，這是可以理解的，但你媽咪絕對沒有害小明的心。”

“你還同她？替她說話？”

“說什麽她都是你母親啊。現在你也沒證據說明是你媽咪叫人害小明的。你也不要老是哭哭啼啼的，動不動就哭，罵你媽咪罵爹地，這些都沒用。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麽樣想辦法去救小明。”

林誌雄這麽一說，可欣情緒才稍微穩定下來，但她仍然懷疑，“你們都說想辦法，可是我就沒見你們有行動，你們拿什麽去拯救我愛的人？我要的是行動，是具體的細節，越快越好，慢了小明哥哥就沒救了。”

“可欣，”小霞說道，“我已經讓警察去看小明了，去先了解情況，我們才能準備下一步啊，要請律師什麽的，也好為小明辯護。”

正說著話，小霞的手機響起，是李文劍打來的。

“小霞，你在哪裏？”文劍問道。

“我在我三叔家裏，南山萬科城市花園。小明你見到了嗎？他在哪裏，現在怎麽樣？你要交待獄警和牢頭，叫他們千萬不要打小明，什麽都好辦。”

“我知道。很多話一時也說不完。我在南山公安分局外，這樣好不好，你和可欣在酒吧等我，一會見麵在詳細談。”

“好，就到酒吧去談，在公安局附近。我到了給你電話。”

小霞收起電話，跟林誌雄說了要在酒吧見同學，林誌雄剛才也聽見了他們的談話，於是馬上帶著兩個女兒到酒吧。

文劍進裏酒吧和小霞等人見了麵，小霞介紹了林誌雄和可欣，文劍和他倆握了手，“說，我也不客氣了，知道你們心急，就說小明的事吧。小明現在被關在拘留所裏，我有同學在南山分局，我讓他們跟拘留所打了招呼，你們放心，保證小明沒事，在牢裏不會被人打的。等會你們給小明送些衣服去，其它的東西就不要送去了。”

林誌雄見李文劍個頭有一米七五，穿著短袖襯衫，下身穿著西褲，留著平頭，眼光如鷹隼，心裏便喜歡上眼前這個英俊的小夥子。

小霞問文劍：“小明這事聽說是淩晨三點多發生的事，文劍，到底是怎麽回事，小明怎麽可能殺人呢？”

“根據小明的口供，小明昨晚和公司業務部經理，還有總裁馮積山以及潮陽兩個客戶一起吃飯，吃完飯後又去唱卡啦ok，唱完歌後馮積山離開了他們坐出租車走了，他們幾個人喝得醉醺醺的到酒店開房睡覺。小明跟一個姑娘睡在一起，這個女半夜裏醒來，發現有個男人睡在她旁邊，嚇得爬窗戶想離開，小明還睡在**，後來的事他就不知道了，直到警察進了房間，小明才知道那個女的從樓上摔下去摔死了。是個四川人。這裏麵有幾個問題，第一，房間裏隻有小明和那個四川小姐，小姐是什麽時候進去的，小明一點都不知道，小明回答說他當時頭痛的厲害，人喝醉了什麽也不知道；第二，他們兩人在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有沒有爭吵，或者說有沒有做其它的事情，我們不得而知，缺少證人。第三，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四川小姐是從窗口掉下去摔死的，小明有沒有推她，還找不到證據，既說明他把小姐推到窗外去，也沒有證據說明小明沒有推。”

“那小明哥哥不是死定了？”可欣聽了焦急問道。

“這宗案件有很多疑點，這些疑點如果證明小明沒有動過那個四川小姐，也沒有跟她爭吵，小明就應該還有救。從殺人動機來說，小明沒有殺那個女的動機，而且女的從樓上摔下來，小明也不知道，他還躺在**睡覺。一般的殺人犯，殺了人會馬上離開現場的。讓所有的人都不明白的是，如果小明不是殺人犯，哪麽誰又是殺人犯？是不是自殺？如果是自殺，那女的為什麽要自殺？太多疑點了。”

“文劍哥，你是警察耶，你都不知道了，誰還能知道啊。”

“警察也是凡人啊，在沒有資訊和調查的情況下，不可能什麽都知道。”

“現在可以請律師嗎？”林誌雄問道。

“可以請。”文劍回答說，“現在可以送些衣物給小明，不過很難見不到他，目前不允許任何人見他，除非是律師。”

“見不到我也要去。”可欣堅定地說，她的心早已飛到了拘留所。

可欣家裏有現成沒穿過的男裝內衣**，但回家拿可欣又嫌麻煩，隻好到超市買，買齊後跟著警官李文劍送到拘留所轉交給小明，可欣要求見見小明，哪怕看一眼也好，果然和李文劍說的一樣，警察不允許探監。

“一點人性都沒有。”可欣十分不滿拘留所的做法，“勤哥，警察有沒有打電話告訴小明家裏的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哦，最好是別告訴他家裏的人。他父母都在農村，聽到這樣的消息，肯定受不了的。他們辛辛苦苦供養兒子讀大學，讀了四年畢業，就等著兒子賺錢給家裏，沒想到兒子會遇上這麽大的一件事，這不等於是要了他們的命？勤哥，求你了，想想辦法，叫警察千萬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家裏人。”

“這事我可以爭取。”

可欣會關心長輩，替老人著想了，一夜之間，仿佛她成熟了，林誌雄聽了女兒這麽說，心裏感到欣慰。自私曾經是他們這些年輕人的標簽，他們還以為是個性，子女隻有經曆苦難，拋棄自私之心，到了替父輩們著想那一天，他們才算長大成熟。

“爹地，我想把跑車買了，用來救小明。”

“不用賣車，還輪不到你賣車救小明。”林誌雄不同意女兒賣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