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曦蘭這一刻全神貫注,已經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之中,根本就沒有在意外界對她的點評。
林寒看著他們的表演,卻連連搖頭。
“這一段力道明顯不足嘛。”
“唉,節奏又太快了。”
“彈的實在是太差了。”
唰!無數的目光都向林寒射來。
“這小子在幹什麽?他以為他是誰?”
“自己靠運氣上位也就算了,竟然對兩位樂道大神指指點點。”
有些人已經安耐不住了,要不是怕被南宮政懲處,恐怕就會衝上去把林寒揍一頓。此時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林寒都被殺了幾百遍了。
隻是,鳩天求聽著林寒的點評,他的眼神已經開始發生了變化,從最初的不屑,慢慢的變成了驚訝,到驚恐,再到現在的震撼。因為林寒這小子看似隨意的點評,在鳩天求的眼裏,卻針針見血,直擊要害。每一個點評都是他們二人的不足。
哪怕他鳩天求身為樂府的導師也看不出如此多不不足,怎能叫他不震撼呢?
但是看這家夥一點都不像是樂道強者,反而有點像個獸醫,難道一切都隻是巧合而已嗎?
兩強想鬥,最後還是唐曦蘭技高一籌。到這裏,唐曦蘭已經成了人們心目中的第一人選,妥妥的第一。至於這個靠運氣擠上決賽的獸醫,沒有多少人 看好他。
“這位唐公子果真厲害,聽他的琴聲我似乎得到了一些感悟!”
“我也是,他實在是太強了。”
唐曦蘭笑吟吟地對林寒說:“你還是認輸吧,你贏不了我。”
林寒說:“笑話,我會輸?要是比長跑,我承認跑不過你的大長腿,但是現在比的是樂道,誰輸還不一定呢。”
唐曦蘭臉色微紅,說:“樂道你比不過我,闖天關比的是修仙道心,你更比不過我。你現在認輸,一會我請你吃飯。”
林寒扯著大嗓門說:“你還有臉說吃飯的事?上次欠我的飯錢還沒給呢!”
唐曦蘭跺了一下腳,說:“你走不走?”
林寒死豬不怕開水燙,幹脆無視她。
這怎麽看都不像是打擂台啊,如果不是知道唐公子是個男兒身的話,都以為他們倆是小情侶打情罵俏呢。
南宮政輕輕咳嗽了一聲,說:“兩位,請開始吧。”
唐曦蘭白了林寒一眼,盤膝坐下,準備演奏。
林寒打了一下哈欠,有點昏昏欲睡,然後取出長簫,準備隨意吹一下。
什麽玩意兒,這個時候還想著睡覺,這家夥真是夠了。
“果然啊,他能夠進入決賽除了靠蒙,就是靠狗屎運。”
南宮政看見這一幕也是直搖頭,他可不想自己的女兒嫁給這種吊兒郎當的蠢貨。
唐曦蘭沒有再理會林寒,收斂心神再次進入狀態。隨後嫋嫋仙音從他的指尖流轉出來,瞬間就平複了嘈雜的人聲。
再看林寒這二貨,竟然打起了瞌睡。呼嚕聲配合著唐曦蘭的琴聲互相呼應,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一曲奏完,林寒這小子竟然還在打呼嚕。
唐曦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扭著他的耳朵說:“趕緊給我起來。”
林寒痛出了豬叫聲,睡意一下子就沒了。
“好,該我了!”
他二話不說,拿起簫就想吹。可遺憾的是,南宮政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小友,不必了,你已經錯過了機會,這一局你敗了。下一關可不許再打瞌睡啦。”
說完,全場哄然大笑,就連唐曦蘭也都忍俊不禁。
林寒心裏懊悔不已。他一向有午睡的習慣,沒想到來到了這個世界還是這麽嗜睡,想想那些獎勵,那萬兩黃金萬畝良田,他心都在滴血。
老子這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麽多錢啊。
南宮政繼續說:“下麵開始闖天關,這一關考驗的是道心,誰的道心更穩誰就能走得更遠。天關一共有一百級台階,誰走過的台階數量多誰就獲勝。”
林寒一聽還有戲,說:“那如果我這一關勝了,那誰會最後勝出?”
南宮政搖頭說:“小友就這麽自信能夠在天關勝出?”
林寒說:“那是相當的自信!不是我吹牛啊,我爬山可是高手,連我們家的狗子都比不上我。”
他此話一出,立即遭到無數鄙夷的目光。
大哥,這是比賽啊,麻煩你尊重一下我們好不好?
鳩天求和南宮政父女也是相當無語了。特別是南宮燕,他的心此時已經被唐曦蘭這個俊俏的公子哥所深深吸引,沉淪下去了,對林寒越來越感到厭惡,恨不得這家夥馬上輸掉。
南宮政哈哈大笑:“好,如果你這一關贏了,那就加賽決勝負,這樣可滿意啊。”
林寒打了個手勢:“可以。”
既然雙方都沒有意見,南宮政立即取出一個圓盤,然後打入一道道法訣。片刻之後,在道場的盡頭出現一個向上蜿蜒而去的階梯,不多不少,整整一百階。
再仔細一看,這些階梯周圍竟然盤著數不盡的蛇類,讓人毛骨悚然。
林寒天生就怕蛇,哪怕來到了這個世界,心裏也是怕的。
見到這一幕,他的心裏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不如就算了?
唐曦蘭冷笑:“怕了?怕就認輸!”
當然,她所指的怕,並不是這些蛇。
林寒一聽就火了,硬著頭皮嗆聲道:“怕?老子還不知道這個字怎麽寫的。”
說著,雙眼一閉,就踏上了第一階台階。
在上數千人看見他這等膽小怕事,額頭都露出了幾道黑線。
你踏馬這叫不怕?這話連你自己都不信吧。
“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趕緊下來。”
“我們看唐公子的風采就行了,你就靠邊站吧。”
人潮中無數的鄙夷聲此起彼伏。
不過終究林寒還是站在了第一階台階上,雖然有點顫抖,但還是成功了。
南宮政歎了口氣,轉頭對鳩天求說:“這個叫林寒的家夥恐怕揍不過第十階。”
鳩天求說:“十階太抬舉他了,我猜他五階都過不了。這點道心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啊。”
他們談論的時候,唐曦蘭已經到了第三階,正在向第四階邁進。而林寒還是踉踉蹌蹌站在第一階不敢路不敢亂動,他已經被嚇破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