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畫中牡丹
自從李娜的事情過後的一段時間裏,我都過得很是愜意,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從那之後房間裏的空氣似乎都清新了一些,而那些午夜噩夢、乖張離奇的事情也再也沒有發生過。
按照老林頭的話說,死者已經完成自己的心願了,自然也就不再留戀我這破屋了,但是關於那個該死的宏俊還是讓我耿耿於懷,老林頭同樣表示我不需要擔心:“你認為強行借人陰氣失敗後,他會沒有事嗎?對於鬼魂來說,借人的陰氣本來就是很難辦到,因為不管什麽人,體內始終會有陽氣的存在。在一個人清醒的時候呢,身體內陰陽調和,處於清氣上升濁氣下向,如果要借,首先必須把人弄暈了,讓濁氣上升聚集於頭頂百會穴破而取之。但是一旦過程中發生點點的偏差,人體內陽氣就會反撲,那些不成氣候的東西可受不住那股力道。那個宏俊才什麽道行?本來陽氣反撲就夠他喝一壺的,結果我還用燒酒、雄黃的混合物塗到你的頭頂傷口處,更進一步的加重了陽氣,內小子現在就算不魂飛魄散,至少再也是興不起什麽風浪了。”說完老頭好像很解氣一樣,看來他的確對宏俊沒有什麽好印象。
處於這種比較溫馨的氛圍,自然人也就放鬆了,身邊的事情一一解決,老林頭見我沒有危險,也就沒有理由強迫我進護龍門,就連工作和溫飽的問題也不用勞心,終於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了名門小日子全文閱讀。
畫中牡丹
沒過多久,登封縣舉一場大型的醫療器械的展會,一般這種展會上都會有很多醫療器械的生產商會聚集一堂,將自己比較有名的產品在會議上曬一曬,當然了多交際一筆,簽幾個單子才是這些商人的根本目的。
不過有對比就會有優勢,尤其是在醫療這一行,一般的情況下醫院都會喜歡簽訂定向合同,隻要沒有重大問題,便不會輕易地更換廠家,為了保住客源、吸引新客戶,這種展銷會上的商品都會比平時要便宜很多,當然也就給醫院帶來了很大一塊的實惠,尤其是我們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
在我們大多數人極力的督促下,醫院內部要更換部分醫療設備,其實不是我說,有的東西早就該換了,就說看護室裏麵的病床,很多小護士就抱怨器械老化,有的床怎麽轉也沒辦法把床頭抬高,當然這隻是小事,畢竟還不涉及手術,但是就連部分診療設備都已經出現了老化的現象,在病人診治當中,如果這些老爺機出現問題,那可絕對不是開玩笑的。當然麵對這樣的情況,吳星這種有著聰明頭腦的人自然不會毫無察覺,很快就決定帶上我奔赴展銷會,而且為了能夠跟商家更好的溝通,決定在展銷會邊上的旅館租兩間房間以備不時之需。
本來我對他帶上我這點感到有點不解,憑什麽你一個新近員工,老板不但帶著你參加這麽重要的一個會議,而且還要在外麵幫你也準備房間。
結果吳星給我準備了一個很搞笑的理由,“帶著你比帶著一般女生管用,搬搬扛扛的事你也都能做,陪著喝酒什麽的也不怕你吃虧,最重要你不會中對方的美人計。”聽得我差點吐血。
來到展銷會,果然很熱鬧,雖然不能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不過各個廠家的派駐代表還是不少的,而且都表現得極為熱情,直到這時侯才深刻體會到吳星預訂酒店是個很正確的決定,先不說交通堵塞的狀況,就算那幾個看見有合作意向便搶著要跟你吃飯的人,就不是一般的耗費時間,在他們麵前你根本就不敢說要離開,隻要見你移動,就有好多人搶著說要送我們回醫院,但是恐怕請神容易送神難。
吳星麵對這樣的環境好像司空見慣,很流暢的穿梭於人流之間,根本就不用我幫忙,有的時候甚至還要停下來照顧我的速度,這樣的情況一多,顯然他也有點不勝其煩,揮揮大手,讓我到外麵去等他。
樂得清閑,我一溜煙就鑽了出去,在展銷會門外一個很陰涼的背靜地方坐了下來,也不管身上的西裝會怎樣。稍微整理了一下收到的產品清單,感覺沒一個能用的,以我們醫院醫院的規模,這些天價器械是根本用不上的,最後在表裏頭竟然還摸出兩張全自動細菌接種劃線分離培養係統的宣傳單,這種複雜的器械大醫院還行,我們這野路子哪裏用得到。
就在我感覺好笑的時候,身邊有人快速地走做,就在經過我麵前的時候,腳下沒留神被我絆了一下差點摔倒,你說我淨顧著看東西了,完全沒看人,馬上給人家道歉吧。
來人是一名男子,麵容有些清瘦,短短的球頭,一副黑框眼鏡橫在鼻梁上,白色的襯衫藍黑色的長褲,怎麽看怎麽有點“書呆子”的感覺,被我這麽一拌竟然沒有一點怒氣,反而是滿麵恐慌、焦爐,不停地到處張望就好像正被人不停地追趕一樣,聽見我的抱歉聲,這人倒是通情達理的表示沒有關係。
可能是有點累了,見我坐在這他也順勢坐到了旁邊,然後開始不停地大喘氣,見這樣我就將自己的礦泉水遞給他,他接過後一飲而盡,接下來就是一聲長長地歎息。
看他起色不好,我便主動搭起話來,“哥們,叫什麽名字呀?”
“劉宏偉,姓劉的劉,宏大的宏,偉人的偉。”說完他還笑了一下。
我對這個人印象不壞,感覺上是個很老實的人,“什麽事呀?還需要你這麽趕?”
聽見我的問題,隻見劉宏偉雙唇動了半天,可是始終什麽都沒說傲世劍典。
正在我遞給他另一瓶礦泉水時,在展覽會內部發出了一聲巨響,馬上就吸引了我的視線,無奈人流比較集中怎麽也看不清。就在我想跳腳看一看的時候,身邊的劉宏偉猛然站起,我才看見原來他的懷裏一直抱著一幅裱過的畫。
這時的他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一把把畫塞到了我的懷裏,弄得我一下子蒙了,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劉宏偉對我說:“你我見麵就是緣分,感覺你又不是壞人,這幅畫是我的寶貝,一直都不願意離身,今天就把它送給你了,青山不改陸水長流,他年相見後會有期,”竟然一副綠林好漢的感覺,還沒等我拒絕的時候,劉宏偉就鑽進人群不見了,晾著我一個人傻呆呆的杵在原地。
晚上回到酒店的時候,吳星還沒有回來,他跟幾個展銷會上的商家一起出去風花雪月了,當時也邀請了我,不過因為不慣這種場合讓我婉言拒絕了。
躺在賓館**,這才想起白來的那幅畫,馬上一個翻身從**躍起,在包中一陣翻騰後在包包最下麵翻出了那幅畫。
先是看見那暗紅色的畫軸,隻見它通體都是暗紅色的光暈,周身布滿暗刻,細細的摸索,竟然是一朵朵盛開的牡丹花紋,尤其是在畫軸兩端,兩朵豔麗牡丹競相盛開、爭奇鬥豔,充滿了雍容華貴之感,而且刻文的布局流線,煥然天成,順著木頭的紋理,好似行雲流水一般,輕輕撫摸甚至有輕撫花瓣的感覺,雖然布滿暗花,但是手摸在上麵時,竟然沒有絲毫的停頓,隻感覺到光滑油亮,製作的工藝簡直是巧奪天工。
展開畫軸之前,本以為這樣的裝裱必定是大家手筆,沒想到在微微發黃的紙上,隻是一張沒有署名的作品仕女圖。就算是沒有署名,這張畫也並沒有被畫軸的的魅力所掩蓋,隻見上麵站立著一個古代的女子,這女人全身粉色薄紗輕蓋,一頭秀發高高盤起,眼若秋水脈脈含情,朱色紅唇微張,好像正在說話,袖口向上漂浮,很有敦煌飛仙的感覺,而且身邊布滿豔麗的牡丹,在這些嬌豔的花朵映襯下,不但沒有被搶走光彩,反而更加豔光四射,簡直讓花兒都黯然神傷,的的確確配得上“沉魚落葉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看來這幅畫在藝術的角度上來,可以說是上乘之作,而且根據紙張的發黃程度來看,應該也是有點年份的東西,不過因為沒有署名,恐怕在文物鑒賞以及文物收藏方麵,就不會有很大的價值了,想想也是,要是真的很貴重,恐怕劉宏偉還是不會舍得這麽輕易就送給我的。
不過這幅畫卻也真的有讓人不想移開目光的魅力,我想劉宏偉說他很寶貝這也還真的是實話,要是我,即使這幅畫不值錢,恐怕也是不會塞給馬路上偶然遇到的人,除非這件事裏麵有隱情在,朦朦朧朧間感覺有點困意,於是把畫掛在一邊的衣架上,一邊看著它一邊入睡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就在我似夢非夢的時候,那畫之中女子的雙手竟然動了一下,我馬上雙眼就瞪了起來,可是畫麵上並沒有變化,正在以為自己眼花的時候,畫麵上的人竟然扭動了一下身體,剛剛還是側麵向我的她,此刻則正麵微站一副探身向前狀。
我一個激靈,馬上就坐了起來,這可不是我眼花,這麽巨大的變化,恐怕除了瞎子以外都看見了,到底是哪裏出了錯誤,難道是又有不好的東西讓我遇見了?果然不消片刻,這名女子便輕移蓮步,緩緩地離畫麵越來越近,直到全身都滿在框中後,隻見她輕輕的抬起左腳,緩緩地邁出了畫框。
我驚奇地大氣都不敢出,隻是一味的後退,不一會我就退到了床邊,心下懷疑不對呀,按照老林頭說所,我的眼睛屬於鬼眼,一切山精鬼怪在我麵前統統都會現形,隻不過因為沒有修煉正中的內功心法,隻要一遇到陰氣右眼立刻就會疼痛難忍,可是看看麵前這位美女,並沒引起我眼睛半點反應。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麵前這女子已經到了我的窗前,做了一件讓我意想不到的事,隻見她微微的向旁微蹲,做出了一個古代女子下拜的姿勢說道:“小奴家花音,在此拜見公子原之界。”
如果她不是剛從畫裏走出來,如果她不是一副古裝打扮,如果是她不自稱奴家,整不好我還真的把她當成了一個普通美女,但是這種尷尬的情況我也真是不知道怎麽應對,隻能僵硬的笑了笑回了句:“有理、有理。”
見我全身僵硬,隻見這女人輕輕地笑了聲,隻是一聲足可以讓一般的男人神魂顛倒,因為她身上獨有一份氣質,看起來絕不如一般的妖豔女子來的勾魂,而是一種獨有的高雅和知性,讓人看起來不但心存幻想,而且還不敢輕易染指,不過還多虧吳星那句話:我不會中美人計。
“公子莫怕,奴家沒有惡意,隻是想感謝公子今日白天的救命之恩,多因公子,奴家才可不落入惡人之手。”說到這裏這女子竟然停頓了一下,好像有些事情不知道怎麽開口,但是馬上有下定決心,竟然雙眼含淚的看著我:“雖然奴家已經被公子所有,但是仍然有件不情之請,忘公子應允。”
“嗬嗬,我能幫你什麽事呀,有事您自便就行了。”我的大腦已經短路,現在思維裏麵所有的唯物主義思想,恐怕真的已經統統去見馬克思了,哪還有能力思考怎麽幫他。
見我回答的含糊其辭,這個女人竟然哭了起來,淚水如珠、聲音嗚咽,身體伴著哭聲一起一落,好似梨花帶雨一般:“公子不知,奴家雖然機緣巧合下化為人形,但畢竟法力不足,不是一般人能見,如今能見奴家真身者恐怕寥寥無幾,人海茫茫公子讓奴家何處尋人幫助。”
見她態度誠懇,並且我可能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隻好硬著腦皮問了句:“你想讓我幫什麽,先說來聽聽。”
見我口風鬆動,她馬上轉憂為喜,止住悲戚:“其實也並不難辦,之前奴家的主人公子應當認得,大約2年前一偶然機遇,奴家便與前主人相遇,當時奴家已幾經轉手,身體殘破不堪,幸得其憐愛,請專人花重金對奴家進行修補,奴家才不致損壞,在這兩年間我二人更是朝夕相伴,雖然他看不見奴家身影,但從目光中奴家確定,我二人情投意合,奴家本想伴他終老,沒想到天不遂人願,其卻因奴家之過而惹禍上身,現已身處險境,但是為了奴家能夠脫險,他又將奴家轉送公子,奴家怕他遇到意外而偷窺天機,現已知道其已無法逃脫升天,而奴家也因窺視天機大限將至,目前奴家已再無心願,隻望能夠伴其左右,還望公子成全。”敘述的時候那悲淒的聲音的確讓人感覺同情,慢慢的也就打消了我心中的恐懼。
“我可以幫你,但是我和李宏偉也並不熟,目前這種情況你讓我怎麽送你去?”
“公子不必勞心,奴家雖然無法改變他的命運,但是查詢其落腳之地也並非難事,他現已回到住所,容奴家給公子指出。”
我匆匆的揣著這幅古畫在登封縣大街上狂奔了好久,無奈我們這位古代姐姐不會打車就認識路,我答應了人家也隻好勉為其難,就在七拐八拐的時候,走到了一座很偏僻的獨門小院,看起來環境清幽、造型別致,主人應該也會有些積蓄。
剛到這個門前,隻聽畫軸裏麵傳出了女子的聲音:“公子,我們到了。”
此刻天已經開始發黑,這個地方還比較偏僻,頓時讓我有種上當了的感覺,不過馬上我就打消了年頭,畫軸裏麵女子說道:“公子,請展開畫卷。”
我輕輕地將畫卷展開,一陣白光閃過,在我身前大概10步開外的地方站著剛剛的那名女子,手中的畫卷已經不見蹤影。
隻見女子竟然轉過身來,跪倒地上深深的給我磕了個頭:“奴家本來已經為公子所有,應當安守本分、知恩圖報,蒙公子寬宏,願意滿足華音心願,此恩此德,奴家現無以為報,隻求公子日後多服,小小物品,忘公子收下。”說到這裏有個東西竟然滾落到了我的腳邊。
說完這席話女子輕輕轉身,一躍竟然騰空而起,在空中飛舞的姿態就像仙女一般,然後一個轉身飄落在這棟小樓上,緊接著一個閃光便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