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劉銘在放歌,好死不死偏偏又在放陳奕迅的富士山下。
我盯著播放器眼睛一轉不轉,劉銘可能注意到了我的異樣,關掉了播放器。
我上了他的車說的第一句是:“不要關了,讓他唱吧。”
劉銘又把歌個放出來,他說:“你不是吧,都過了快一年了,你還沒緩過勁呢?”
我苦笑說:“嗬嗬,快了。”他突然調頭,我問他幹什麽,他斜睨我一眼說:“放心,
我不幹什麽,找個安靜的地方喝酒而已。”生我者父親,知我者劉銘。他真的是能洞穿
我的心思,我的想法,知我悲喜。
我覺得還是把我們常去的河邊取個名字吧,就叫它盼河好了。
盼河依然還是那麽靜謐,讓人感覺到舒心。想想這麽些年,身邊的人或物也隻有它是一
直沒怎麽改變的了。
我覺得每次我一個人或者跟別人來這兒第二天清潔阿姨肯定會罵。因為每次我們都會弄
得到處都是酒瓶子或者是酒罐子。
我跟劉銘沒有坐椅子,坐的旁邊的草地上,我喝了點酒便直接躺了下去。沒有買太多的酒,因為我覺得沒太大必要再為這事傷胃了。
望著天空,一陣莫名的空虛感洶湧襲來,喉頭不由自主的湧動,幸好那股子酸酸的感覺被我抑製住了,不然我肯定又丟人了。
心理暗自對自己說,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特麽動不動就哭,還真以為自己是嬌弱的紫薇阿。
劉銘仰頭悶了一大口,轉過頭對我說:“佟蘇城,你說說,就咱遇到的這些事兒,能不能把他拍成個電影?”
我被他這話給逗樂了,我說:“要真那樣的,肯定比什麽一起來看雷陣雨好看,說不定我們就一炮而紅了呢。”
劉銘看我這麽配合他的說法大笑著說:“哈哈,要真那樣的話我一定得當主角,就我這灑脫不羈的氣質,你說會有多少少女為我傾倒。”
我坐起來,輕聲說:“會不會我們真的隻是生活在別人的幻想裏,亦或者是誰的夢裏。
會不會某一天睜開眼睛,發現我們是在攝影棚。然後承紫楊姐的扮演者都過來跟我們打招呼,而唯獨隻有我們並不知情。?”
劉銘看我說認真了,本來是很愜意的玩笑的話題被我說的這麽慘淡,肩膀撞撞我說:
“別想那麽多。人生得意須盡歡。”
我開始變得有些害怕起來了,如果身邊的人都一個一個離我而去,到時候不知道又是怎樣一番光景。
其實終有一天,我們會改變現在的生活,這是不可避免的,就像我們終究會慢慢長大一樣,隻是過程不知道是殘忍還是幸福罷了。
就像如果劉銘結婚了,生孩子了,更多的照顧到家裏麵了,然後跟我的相處的時間少了,交流少了。我一樣會感到非常開心。
但是如果我們是產生隔閡吵架了,然後各奔東西了。那樣我像我會懊悔一生。當然了,我相信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劉銘意味深長的說:“佟蘇城,我覺得我們應該多聊聊以後,少去回味過去。”
我饒有興致的問他:“噢?為什麽?”
他說:“不然我總感覺時間過得好快,就好像我們提早衰老了。”
我跟他碰瓶子,我說:“那好,這是最後一次。”他同意了,我們仰頭一瓶喝完。
我熱淚盈眶。再見了,我曾經擁有的。再見了,我所失去的。
我整理好了情緒,跟劉銘說這次是單子沒有拿下來,以後得更加的努力了。
劉銘很霸氣的告訴我,我們一定會成功的,隻要我們努力。一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對於他最後說的這個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我覺得不一定是錢。比如我期望的愜意生活,比如他的抱負。
雖然很嘴硬,可是回家腦子裏還是承紫的身影,揮之不去。
我相信她是有原因有理由的,隻是我不一定知道,她也不願意告訴我。當然,你們可以說這隻是我的自我安慰罷了。
抽著煙,我記起了一年前我剛跟承紫分手的時候,那時候的我以為沒了承紫,整個世界都不複存在了。
那時候的我都那麽大個老爺們了還整天動不動就哭,(雖然現在也是,但是顯然已經好了很多了。)
我仔細想想,我覺得其實有時候哭並不是因為傷心,是因為年輕。我相信若幹年後,我
肯定不會因為感情而傷心。但那是不是也代表我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呢?比如熱血,比如青春。
越是睡不著就越是往後麵想,想到了雅沫,我跟她初識的時候她還在讀高三,稚氣未
脫。
我承認是因為我的自私讓雅沫吃了很多原本並不需要吃的苦頭。
拿出手機,以前的短信我沒舍得刪,翻看著。
芹雅沫:“記得喝點兒薑湯。暖暖身子。醒醒酒。看你醉那個樣子”
芹雅沫:“還是少喝點酒吧。你醉酒的樣子好像比別人都難受”
芹雅沫:“我是芹雅沫。記得改備注。”
芹雅沫:“佟蘇城,你這個騙子”
芹雅沫:“蘇城,我們考英語四級了,我肯定考不過”
芹雅沫:“天呐,好多單詞阿!我怎麽跟他們一點都不熟”
最後兩條是前天發的,我還沒回複,不知道怎麽回。
我編輯了一條短信,反複思量還是發了過去,短信內容:雅沫,上次回鄉下,手機沒帶身上,
這時候才看到短信,你在學校過得開心嗎。”
還沒放下手機,短信就回過來了:“恩,知道了,四級沒過,得重考,好氣人。”
我回:“努力吧,等你考過了我請你吃飯。”
雅沫回:“你說的噢,到時候要狠狠的宰你一筆。”
我回:“嗯,我說的。”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們並沒有因為昨天的事情而有任何的負麵情緒,相反的,我們三個更加的努力了。
這些日子以來的積累,雖然沒賺到什麽錢,但是進出貨渠道,銷路還有買賣流程已經很熟悉了。都在逐漸的走上正軌。
以藍電話告訴我讓我徹底的從心底厭惡林光輝的事情,原來訂單的事情是賀皓軒在搗鬼,他故意跟我們搶著做。
而通風報信的正是林光輝,以藍說怪不得好幾次林光輝都問他關於我生意上的情況,起先以藍還以為是關心我的前途。
還以為終於肯慢慢的接受我了,原來是在暗地裏下黑手,我不禁感到恐怖,林光輝竟然是這樣一個腹黑的人。
而我對這個賀皓軒到現在為止都僅有耳聞,從來不知道他的動向,不知道他是怎樣的
人,我不知道他究竟是閑的蛋疼故意來耍我們這些平凡人,還是真的是因為喜歡以藍,更要命的是他很有錢。
以藍說她現在除了上班以外,下班林光輝都會去接送,幾乎都出不了門,林光輝看得緊,而且天天都在她耳朵邊念叨那個賀皓軒的名字。
我是真搞不懂,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搞限製人身自由這一套。也就是以藍聽話。
要遇著個性子烈的,指不定就鬧翻決裂了。我氣不打一處使,要是可以的話我真的想去揍這個狗眼看人低的老家夥一頓。
以藍察覺到我的焦躁了,她讓我冷靜點,多等一段時間,她說林光輝終究是她父親,她會努力的說服他的。
我不知道以藍說的說服林光輝要到什麽時候,我隻知道我很著急,我甚至想把自己綁成個人肉炸彈去找林光輝談判。
我跟劉銘說這事兒劉銘說我命苦得不是一星半點,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