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挨著我坐的,吃飯的間隙我悄悄附在他耳邊問他:“不是說楊姐不理你了麽,我看你們兩挺好的阿。”
小胖子臉色很難看,他低聲說:“蘇城,我沒跟你開玩笑,最近楊洋都不怎麽理我。關鍵是我根本不知道哪兒沒做對。”
聽他這麽一說,我還真發現有些不對勁,之前因為氣氛好,所以沒覺得,現在刻意一觀察,楊姐還真的是沒怎麽搭理小胖子。
不過今天我不想讓大家有什麽不開心的地方,所以我拍拍小胖子,讓他先不要想那麽多,我會幫他問清楚的。
那天晚上劉銘成了最大的主角,他把我們奪標的過程描述得曲折離奇,而且誇大他的功勞。
還特意把承紫說得很可惡,處處和我們作對的樣子,然後又說他是如何如何安慰我,如何如何用他的為人打動王總然後簽約的。
每每說到精彩部分了還硬要我幫他證明故事的真實性,我一直都配合他,誇讚他有多麽的厲害。有多麽的聰明。
他驕傲之餘還沒忘安慰我幾句,說不要為承紫那樣的女人傷心,過去的就過去了之類的,我都不去反駁,一一附和。
我知道,我已經把承紫放下了,徹底放下了,我應該適應現在的新的生活,以及周圍新的人。
那天晚上我們所有人都去灌劉銘,他也來者不拒,全部接招。那天晚上的氣氛很好,除了小胖子和楊姐說話比較少。
劉銘喝上了頭就開始說胡話,他站起來,看樣子還站得不是很穩,右手指著天花板。
因為喝酒的原因臉稍微有些泛紅,他用那種標準的喝多了的口氣說:“從今天開始,我劉銘就再也不是隻會從家裏麵拿錢的廢物。”
大家都覺得他喝多了,讓他坐下來,他擺脫大家的手他說:“我沒醉,我沒醉,你們聽我說。”
然後他又指著我:“佟蘇城!你是不是我兄弟!”
我大聲的說:“是!”
他咧開嘴笑,接著說:“這下你看我家裏麵那個賤(和諧)女人還敢不敢在我爸麵前說三道四的!看我不抽死她!”
我知道劉銘之前頂了有多大的壓力在創業,他口中的那個賤(和諧)女人是他爸現在名義上的女人。
那個女人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心機很重,經常在家裏搞得劉銘跟他爸難堪,劉銘是個做事不喜歡解釋的人。
而他爸也是好麵子的人,兩個人經常會因為那個女人的原因產生一些摩擦,不過連我這個局外人都清楚,劉銘的爸爸是很喜歡劉銘的。
對他很好,並且也一心想讓劉銘以後繼承他的事業,所以那個女人再怎麽吵著想要個孩子劉銘他爸都不同意。
我附和著他的話,我說:“對!抽死她!”
然後劉銘搖搖晃晃走到我身邊,七搖八拐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他看著我,眼睛裏麵閃著淚花:“佟蘇城,你說我該高興嗎?”
我拍拍他肩膀,端起酒杯給他,我說:“你當然應該高興,我們離成功越來越近了。”
他拿起杯子一口喝完,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可是我高興不起來。”
旁邊小胖子蚊子過來拉他,讓他回座位繼續喝酒。
他刨開他們,盯著我說:“我想悅欣。”
說著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我跟他擁抱,我說:“你要讓她知道,而不是讓我知道。”
然後慢慢地把他扶到地上坐著,他搖頭晃腦的樣子,我覺得他沒醉。又覺得他醉了。
那天晚上蚊子也性情大發,衝著徐梅一頓表白,徐梅哭成了個淚人兒。
我覺得那天就是我們的成人禮,我們都高興得像才滿十八歲的孩子。歡呼雀躍。
我們毫無節製的喝,我跟劉銘都喝得吐了好幾回,楊姐看我吐得樣子心疼我,過來叫我不要喝了。
我跟劉銘都倒在地板上,誰也攔不住我們倆,蚊子不勝酒力,早早的就躺下了。
之後意識不是很清晰了,反正記憶就停留在我被小胖子扶到沙發上去的時候。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腦袋裏麵像是堆積了水銀,後腦一點都不舒服。我一看,身上還蓋得有被子。
小胖子就在旁邊的沙發上,以坐的姿勢睡著的。我揉揉腦袋,掏出手機看時間,才八點半。
嘴巴很幹澀,想喝點茶水,順便讓腦子清醒清醒,我剛起來小胖子可能也被我吵醒了,
他打個哈欠,疲倦的說:“你醒啦,我出去買點早餐。”
說著就起身要走,我連忙叫住他。我說:“劉銘楊姐呢?還有蚊子他們兩個呢?哪兒去
了?”
小胖子又打個哈欠,輕聲說:“楊洋昨天晚上回去了,那個小姑娘也把蚊子帶走了,劉銘在裏麵自己的臥室呢。”
我轉轉脖子,問他:“你呢,怎麽沒回去?”小胖子白我一眼:“還不因為你們兩個,
昨天醉那麽厲害,我要是走了的話你們倆個現在還躺地上呢,一晚上都沒個消停,你說你平時不吵不鬧的,怎麽睡覺還愛亂動呢。我晚上幫你蓋了好多次被子了都。每次都掉下來。”
劉銘的臥室門開著的,我去倒水的時候順便看了眼,他是背朝上睡著的,腦袋側著,被子掉在了地上,我幫他蓋住,小胖子撐了個大大的懶腰說:“後半夜的時候我也忍不住就睡著了,估計劉銘他是後半夜把被子給掉地上的,你們倆個還真能折騰人,一個前半夜鬧騰,一個後半夜沒個消停。”
然後他出去買早飯,我把劉銘也叫醒,客廳裏麵亂得不成樣子,我們一起收拾。
劉銘這個奇葩,起先我怎麽叫都叫不醒,無論我是敲,還是打,還是抓,都不起來,後來我實在是沒轍了。
打開旁邊的電風扇,沒一分鍾,他就冷醒了,起來還犯迷糊,問我他這是在哪兒。我又好氣又好笑。
真心覺得他沒救了,然後給他說,這是他自己的家,我們昨天喝了酒。現在要起來收拾屋子。
說話的時候我去把被子從床下抱起來折疊好,再看的時候他已經再次躺下了。
我怒火中燒。直接拽住他的肩膀就往床下麵拖,沒想到都拖到床下麵了他都還是不想起來。
我累的大喘氣,看來這貨是鐵了心了不想收拾要賴給我了。
我正坐沙發邊上休息,小胖子提著早飯就進來了,麵包加牛奶還有兩籠灌湯包。
小胖子看劉銘躺在地上問我怎麽回事,我說沒事,讓他睡。
結果剛說完這句話,劉銘一下翻身坐起來,甩甩頭,又站起來。直接往小胖子方向走過去。
我禁不住怒吼:“我草!你不是死了嗎!”
他從小胖子提的袋子裏麵拿個麵包丟給我,然後他邊啃麵包邊說:“你死了我都不死。”
吃完早飯,看著淩亂的房間,我們還是決定把它給收拾幹淨,即使這很痛苦。
劉銘這戳逼,他自己的房間他比我們還不願意收拾。行動之緩慢讓我欲殺之而後快。
我跟劉銘一直在計較誰幹的活比較多一點,而小胖子從頭到尾都沒有過一句怨言。
事實證明了,我跟劉銘話都說得很多,兩個人做的事兒加起來還沒小胖子一個人多。
經過接近一個小時的戰鬥,所有的垃圾都已經被歸入了垃圾袋,酒瓶子都入了箱子。
地上一塵不染,所有家具也都擺放得井然有序。經過這次的打掃房間的戰役,我對小胖子的崇拜之情又加深了幾許。
坐著休息的時候,手機收到一條短信,雅沫發來的:哈哈,我考過四級啦!你自己說的,請我吃飯,我可等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