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它是第三者

方臨風沒想到變故來得這麽快,他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來,就被這些枯骨手臂淹沒。

幸好高老頭還拉著他,不然他早就煮熟吃了都難說。

高連喜也沒想到冰涵會動手,心想自己再怎樣也是個長輩,多少有些麵子。這才鎮定的往外走,突然的變故也讓他一下沒能反應。

但到底是幾十年的老江湖,一發覺出事,立刻抓緊方臨風的手臂,雙腳抵在門框上。

一支手拿出衣袋裏的壓箱底符咒,口中大喝一聲“風、火、雷、電劈!”擲向淹沒方臨風的群鬼,雷符應聲化作一團火焰,飛向黑暗中。

‘嘭’耀眼的光芒在房間內閃現,黑暗的濃霧消失不見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裏麵傳來。

方臨風本在半空,一下失去浮力,墜在地上。

他七葷八素爬起來,麵無人色。

“快走”高老頭也不說話,拉起方臨風就走。

兩人從小屋裏跑出來,朝著來的方向,快步小跑著。方臨風害怕還有餘孽追來,幾次想回頭,都被高老頭製止。

就這樣無聲的跑著,可跑著跑著就不對了,前麵總是一樣的大道,怎麽也跑不出去。

高老頭發現有問題,這種小技也敢來對付我,高老頭覺得江河

下,小輩可以這樣對前輩了。

“撒尿”高老頭命令道。自己先解開褲子,對著前麵就開閘。

方臨風也想開閘,可一激動,半滴也放不出來,光急著擺動,就是不出來。

“誰!誰在那隨地小便!”一道手電光照過來,一個值夜的協警走了過來。

“哦,”方臨風剛想說明,才發現他們已經跑到縣城裏,四周都是小商鋪。這時最多是晚上九點,高老頭開閘的地方是個商場的門口,有幾個下班的女士正大張著嘴,看著一隻老鳥噴水。

“我

!”看來他們是被那個冰涵耍了!

幸好高老臉皮厚,收起作案工具,裝瘋買傻。

“您看您,早說了這兒不讓,您就不能忍會嗎!”方臨風趕忙扶著高老頭,順便把未遂的作案工具藏好。

協案也被他們糊弄了,張著嘴看著他們。

“五十,這是罰單。”“這是一百,不用找了。”

方臨風他們匆匆逃離現場,這次人丟大了,高老頭想著自己還是童子雞,還是七十多年的珍藏版啊!就這樣被人看光光,還要交觀賞費!心裏不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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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秧又被張局安排寫經過,本來他想讓李建來寫,但這個老油條說自己沒寫過報告,跑到外麵吃東西去了。

小樓下午被搜了個底朝天,整棟樓的居民都陷入沉睡中,搜察的警員費了好大勁才敲開所有的房門,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記得昨晚上曾聽到奇怪的聲音,後來就覺得腦子特別沉,再後來的事就不清楚了。

還好事

沒象景秧猜測的那樣糟糕,總算是讓他鬆口氣。

景秧這時候一點也不覺得餓,胃裏還在難受的翻騰。鼻子總能聞到血腥味,這讓他一直想吐。

看著吃得正歡的李建,景秧更鬱悶了。

生也來警局了,張局不放心,現在他是這地方的正角,王局早閃到一旁,專門負責跑腿。

“大家夥有什麽要說的嗎?”張局緊急召開的案

通報會上,緊皺眉頭的他的開口了。

所有人一至保持沉默,誰也說不準這事。

“聽說今晚醫院又鬧鬼了,高連喜也失蹤了。”王局硬著頭皮說。

“鬧鬼!啪,你要記住你是個D員,還是個人民GA!”正沒處撒火的張局抓住機會,猛得一拍桌子,狠批這個讓自己陷進泥潭家夥。

生輕咳下,幫王局解了圍。

“現在很多跡象表明,這件案子裏確實存在超自然現象。我們可能需要更多的專家來解決。”許

生終於還是說出了考慮很久的話。

張局望著這位憔悴很多的前輩,不知要說什麽來應對。

他想了想,讓級別低的同事先出去,隻留下六個人。

“您能確定嗎?”張局再次詢問許

生。

“對,我能用人格擔保,這事我和老趙商量了很久,老李是被老周解剖的,我們反複論證過現場的痕跡。”許

生再次扔出一個爆炸話題,現場的人除了趙傳海,都被震驚得無言以對。

“這是唯一能解說得清的

況,開始我們也不敢這樣想,直到景秧把他們的經曆告訴我,我們才得出結論。”許

生悲痛的說著。

“老周左手有風濕,在解剖屍體時,擴

時總會讓老李來幫忙,老李的擴

做得不好,肋骨有好幾處骨折。當然現場還有一個第三者,是它完成了最後的步驟。但前期主要的解剖工作是他們自己完成的,這些從足跡上能分析出來。”說到這許

生已經眼含

淚,再也說不下去。

“我來說吧!“趙傳海把手撫在許

生的肩頭,安慰著難過的許

生。“這件解剖案有太多讓人奇怪的地方,隻有一流的外科醫生才能做這樣精確解剖,現場沒有第三者的痕跡,手術室從裏麵鎖著,本該被解剖的屍體不見了……”

“我仔細的分析了現場留下的足跡,基本能還原當時兩人在手術室的過程,他們進入手術室後,先脫光衣服,放在這。”許

生指著手提裏的照片給大家看,“這是第一個不合理,然後相對站立了很久,這兩個足跡的壓痕很深。”又指著第二張照片,“然後又直到水桶旁,在這他們應該是取出了各自的內髒。”第三張照片,“老李躺在手術台上,老周站在這。”第四張,“老周圍著手術台走動,這是老李的四肢放置的位置。”第五張……

十幾分鍾後,會議室裏已經沒人能再說出話來,所有人被眼前冰冷的照片和精確的分析震撼,每一張照片準確的告訴世人,當晚兩個法醫是怎樣完成生命中最後一場解剖。

同樣又是這組照片又像告訴世人,這個分析是多麽荒誕。誰又能把自己給解剖,還能做得這樣精確,和教科書一樣標準。

張局幾次想打斷趙傳海的話語,但他說服不了自己不去相信。

“您說現場有第三者?”左月還是說話了。

“對,你們看這張照片!”趙傳海打開最後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放大的高清照片,裏麵是手術室的全景,所有人都湊過來看。

趙傳海指著照片裏一個角落,那裏是放置雜物的地方,一些東西堆放在上麵,看不出所以然。

景秧也在細看照片,他第一眼看上覺得在那見過,但再看時又看不出來了。

趙傳海再次把這個位置放大,看著他們。

“啊!是它!”景秧在趙傳海調動照片大小時終於看出來。左月咬著牙,死盯著電腦裏的照片,手微微顫抖著,她也看出來那裏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