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醫院停車場內,容顏剛將車門推開一點,身後就有一股力道將她卷了回去。

後背貼上男性堅硬的胸膛,男人的長指勾住她的下巴,溫熱唇麵覆蓋上來。

容顏隻好順著他意將嘴巴張開。

“唔……”她吻技不太行,還在學習,小心翼翼地含住,牙齒輕輕地咬,不敢用力,怕自己沒輕沒重咬傷他。

糾纏許久,兩人皆是喘息,身體相貼,依偎在一起。

秦夢遠一下一下地吻著她紅豔豔的嘴巴,溫柔細致地描繪美好唇形。

“陪你進去?”他揉了揉容顏的肩膀,寬大手掌圈住她纖細的手臂丈量。

容顏一下就挺直了軟趴趴的腰肢,搖了搖頭,努力驅散掉曖昧旖旎的氣氛,“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秦醫生你快去上班吧。”

她還沒跟媽媽說過在跟秦醫生交往的事情,她不知道怎麽說,也不敢說。

雖是單親家庭,但容顏的家教很嚴,媽媽年輕時是鄉鎮中學的老師,人很溫柔卻也威嚴,若非病重,當初也不會叫於敏和傅書涵母女欺淩到這般狼狽不堪的地步。

秦夢遠皺眉,捏了捏小女孩紅潮尚未完全褪去的臉頰,“我見不得人?”

“不是不是!”容顏連忙擺手,她怎麽會嫌棄秦醫生呢?

“人家還沒有跟媽媽說過和你交往的事情嘛……”她垂眸,眼睫毛又長又翹地鋪成一扇小翅膀的形狀,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攪來攪去。

又在撒嬌。

偏他最是受用。

秦夢遠隻能無奈地笑了笑,揉揉她的發頂,“去吧,不為難你,等你覺得可以了再公開關係。”

小女孩一聽,粲然一笑,歡歡喜喜地撲到他懷裏,人很單純,感謝的方式也沒有太多花樣,隻會羞羞答答地嘟著小嘴又來親他的臉頰。

“秦醫生最好了!”

清亮的小嗓子喊完一聲,便像隻翩翩飄逸的小蝴蝶飛出了車外,明顯看得出來是真的開心。

秦夢遠看著那道婉曼的背影,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她的一條狗,得她一個吻便心甘情願了。

......

護士剛拔了針管,容顏想過來給媽媽摁住止血的棉簽。

“容女士,你女兒又來看你了,真是孝順!”護士小姐笑眯眯地將位置讓給容顏。

聽見旁人誇讚自己的女兒,容月檀也是高興的,溫和地笑了笑,摸摸容顏的長發,“媽媽沒那麽虛弱,自己摁著就好了,路上坐車過來累不累?”

大病幾年,一直拖著沒有治好,容月檀已經熬得身形消瘦,摸著容顏的那隻手臂上血管清晰可見,方才紮過針的地方還鼓起了一塊淤青。

容顏想起小時候的媽媽,還在學校裏教書、沒有生病的媽媽。

那時即便困苦,但每當媽媽站到講台上時,手執粉筆,懷捧書籍,總是神采奕然,吐字鏗鏘,那是一個人民教師的精神,也是一個學者文人的風骨。

容顏麵對傅家人的不屈與倔強也多來自於母親的言傳身教。

“媽媽我不累!”想起從前那些貧窮卻平和的時光,容顏眼眶泛酸,輕輕將腦袋靠近媽媽懷裏,萬般依戀。

還好,有秦醫生幫忙,媽媽應該很快就能好起來,重新站到講台上了。

容顏偷偷地低著頭把眼淚憋回去。

“我給媽媽倒點熱水吧。”她看見媽媽嘴角有點起皮了。

病房是雙人間的,容月檀這一病快一年了,轉來市區醫院三個月之久,旁邊病**的病友換了又換,自上一個病友出院之後,這一整個星期,病房裏都隻有她一人。

床頭櫃上的熱水壺已經空了,病房裏沒有燒水的電器,容顏隻能去外麵走廊上的飲水機裏打,來來回回,又是倒熱水,又是開窗通風的,忙裏忙外。

容月檀靠在床頭,心中欣慰卻也酸澀。

她唯一的女兒,二十一歲的美好年紀,本該在大學校園裏讀書交友,享受青春,卻總是要為她這個重病纏身的母親忙碌奔波。

她終究覺得虧欠,作為母親,她很失職,似乎沒有給過女兒一天安穩生活。

“顏顏別忙了,坐下來休息吧。”容月檀溫聲道。

“沒事媽媽,我先擦完這裏。”容顏正在打水擰毛巾,擦拭床頭櫃。

女孩收拾著桌上的東西,纖細腰身下彎,緊窄牛仔褲下包裹著姣好的臀部曲線,少女長成,褪去青澀,行走動作間已經透出了幽婉的風情嫵媚。

容月檀隱約看出女兒與從前有些不同,緩緩開口:“顏顏,最近是談戀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