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語文老師換了一個，是個剛畢業的女老師。

那天她春分滿麵地進來，卻是愁眉苦臉地出去了，為什麽呢？

那天，婓語照例在語文作業上亂塗亂畫，還依稀記得，那次她在作業本上畫了幾個大大的圓圈，語文老師竟然把她的作業本公開展示，婓語卻依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她柳葉眉一挑，杏核眼一瞪，張口就罵開了，可謂是滔滔江水，源源不斷。

“婓語這麽喜歡鴨蛋啊，在作業本上下了那麽多鴨蛋，又不是達芬奇還——”

她就連罵人還這麽文縐縐的，聽她那有些“抑揚頓挫”的話語，婓語心裏發笑。

可她那最後一句話還是激動了自己，斐語喜歡美術，當然喜歡一切美術家，可她竟——

婓語搜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老師一字一頓地說：“老師，注意！這是圈！”

空氣裏異常的寧靜，斐語的話久久縈繞。

“注意！這是圈！”

“注意！這是圈！”

“注意！這是圈！”

語文老師臉部抽搐，眼神鷹一般地盯著哄堂大笑的同學，怒從心起。

“斐語同學，好好聽老師的批評，這是圈，老師是知道的，這隻是比喻而已。”她抑製住自己的情緒，聲音柔美的像櫻花燦

爛，卻有著鮮血的顏色。

“那你為什麽不說這是圈呢？這明明是圈，你卻說是鴨蛋，老師說話一向是拐彎抹角的嗎？”斐語懶懶地坐下來，倚在椅子上，修長的身子軟軟地貼在了椅背上。

語文老師瞠目結舌。

陰霾籠罩了她的頭頂。

天邊像是炸開一道閃電，將她劈了個粉碎。

“你——年輕的老師不知人情世故，剛剛出來闖**，就遭遇不測。

她的臉已經變得微微紅腫，鼻子是腫腫的，眼眶也是腫腫的。

她哭著抬起頭。

眼睛裏滿是星星亮亮的淚光。

同學們驚訝地看著老師，她哭得哽咽，滿臉淚水，眼睛卻亮得驚人，仿佛有千萬隻火把齊齊在眼底燃燒。

淚水灑滿了老師的衣服，她捂著臉匆匆跑出去。

教室裏安安靜靜的。

隻有斐語的MP5傳來的音樂。

庭院中你栽種的法國梧桐

迎著風彌漫著你離開的苦衷

公園裏那吉普賽的兒童

給我個神秘笑容

一股莫名的感動

命運相同

牆上依舊懸掛那幅候鳥越冬

這房間我看不出什麽被移動

白色的羽毛飄動

塵封的過去解凍

不再去重溫舊夢

是我的一貫作風

白色的羽毛被風吹動

靜靜的飄落人群之中

我目送你的珍重

表情裏沒有笑容

白色的羽毛飄動

輕輕的飄向天空

留不住你的時空

我選擇就此放鬆

羽毛在我的手中

那傷心沒有想像的重

我始終不夠衝動

對於夢

婓語心知肚明，主課老師對她的印象都不佳，他們都串通好了不來管自己，這也是她所希望快樂的，她有自己的一片藍天，她不需要別人來刺破她的圈圈生活，她要用冷酷來偽裝自己，對世俗的淡定來保護自己，讓別人覺得自己不是那麽的脆弱。

就如成紫梔所說：“婓語是天上的雪花凝結成冰，是冰冷、冷漠的。婓語是高貴的，不容他人侵犯，也是詩情畫意的，鍾情於琴棋書畫。”

其實琴、棋、畫還可以，書就算了吧，婓語對它沒興趣！

還有一次，成紫梔竟然目不轉睛的盯著婓語，半天才冒出一句話來：“我覺得你是從火星來的怪物。”

婓語嘴角向上揚起，那冷冷的笑，淡淡的酒窩，卻帶著沒淡淡的憂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