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三輪摩托的轟鳴聲中，日軍慢慢的接近了，拉的很長的隊列開始進入了趙誌他們的埋伏圈。趙誌拉過國舅留給他的一個步槍手，把望遠鏡遞給他，小聲的詢問著“第三輛摩托車挎鬥裏的那個軍官，50米有把握一槍命中嗎？”
步槍手端著望遠鏡仔細的觀察著，點了點頭“沒問題”“喀拉”子彈被推進了槍膛裏，步槍手靜靜的瞄著挎鬥裏的高橋，槍口隨著摩托車在移動著。今天的天氣真是不錯呀，心情大好的高橋看著藍藍的天空，心裏在琢磨著，到了馬高如何能弄到更多的黃金。可是他渾然不知道，自己的腦袋已經被一支步槍套進了準星裏。
“打”趙誌猛地向下一揮手。“呯”步槍手隨即扣動了扳機，高射旋轉飛行的子彈從炙熱的槍膛裏飛出，直直的飛向高橋的腦袋。“啪”中正步槍彈從高橋布製軍帽的帽徽處，鑽進了高橋的腦袋裏，發生了彈體翻轉的子彈，把高橋的腦袋像砸西瓜般擊的稀碎。紅的、白的冒著熱氣的東西，噴的駕駛摩托車的日軍滿頭滿臉都是。扭頭看著挎鬥裏沒有了腦袋的高橋，駕駛摩托車的日軍嚇得全身僵硬，手下死死的把這車把，一頭紮下了路基，來了個底朝天。
後麵摩托車上的一個日軍少佐，站在挎鬥裏大聲的喊著“敵襲，敵襲，隱蔽，，”話音未落，步槍手的第二顆子彈同樣的打碎了他的腦袋。趁著自行車上的日軍還沒有組織起防禦，趙誌拉開手雷的保險栓，猛地從草叢裏站起身大聲的喊“手雷投擲，手雷投擲”
早已準備好的手雷上都被拴了一根皮繩，拽著皮繩甩上幾圈再扔出手雷，不但可以達到手雷延時的效果，還可以增加手雷投擲的距離，這是趙誌從山羊的皮繩投擲石塊中受到的啟發。上百顆手雷的同時投擲是很壯觀的，黑壓壓的一片飛向了50米外的日軍，日軍頭上的光線仿佛都被鋪天蓋地飛過來的手雷遮蓋住了。
“轟” “轟” “轟”一連串的爆炸響起，被延時投擲過去的手雷幾乎就頂在日軍的頭上爆炸開來。路上的自行車、摩托車、日軍士兵全都在爆炸中**著，痛苦的**。延時的手雷臨空爆炸，令日軍根本就沒有可以躲藏的死角。紅的血、白的**、殘破的零件和屍體碎塊，夾雜在煙霧中飛上了半空，然後再紛紛落下。被炸呆了的日軍士兵們已經忘記了喊叫，忘記了傷痛，忘記了自己失去的肢體，隻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高橋中隊是呈兩列行進的，隊伍拖的很長，那些自行車損壞，跑步前進的家夥們拖的更遠，不過也隻有他們和少數的後隊逃過了手雷的爆炸。那些幸存的日軍在一個少佐的帶領下，利用自行車圍成防護，準備反擊。“殺給給”少佐用指揮刀指著趙誌他們隱藏的草叢，命令僅剩的一挺輕機槍開火。
“噠噠噠 噠噠噠”高地上的毛頭開火了，輕機槍噴射著槍焰，水潑般的彈雨澆到了已經被炸傻了的日軍身上。還在慌亂中的日軍士兵紛紛被密集的彈雨打中，彈雨中的他們如同破布般，被擊飛，擊碎。
“姑娘們，開飯了。給老子打準點，打好了，老子晚上每人給個罐頭”早就等的不耐煩的老炮看見了負隅頑抗的日軍，高興的連連命令著他手下的女炮手們。“轟”“轟”兩門迫擊炮連續的轟炸中，日軍簡陋的防護簡直不堪一擊。滿臉汙血的少佐帶著剩下的幾十個日軍逃向了相對安全的樹林，他覺得那裏會比較安全也容易防守些。
“狗日的，終於來了”騎在樹杈上的國舅將那個狼狽逃竄的日軍少佐套進了狙擊鏡裏，等著他在靠近些。“舅爺，咱打吧”旁邊的一個步槍手，小聲的問著國舅，“舅爺”是國舅手下的小狗腿子們對國舅的稱呼。“再等等，等他們再近些”國舅搖著頭，這是個好機會，讓每個人都沾沾血，對小狗腿子們有好處。按照國舅的定率，小狗腿子們的槍法是不錯了，但缺少實戰，幾場仗打下來，隻要是不死的，就會成為一個真正的老兵了。
“呯”國舅穩穩的扣下了扳機，那少佐應聲而到。小狗腿子們也紛紛開槍，大多都擊中了自己的目標。不過訓練有素的日軍也依著樹木開始了反擊，有幾個不會隱蔽自己的狗腿子被日軍擊中，慘叫著掉下了樹。“媽的，媽的，，”國舅快速的擊發著，每拉動一次槍栓，嘴裏總是要罵一句。也不知道他是在罵日軍，還是在罵那些不動腦子，不會隱蔽自己而被擊中的小狗腿子們。
“媽的”趙誌嘴裏突然冒出一句髒話，和狗腿子們呆的時間長了，趙誌也學會了講髒話。這要是還在家裏，會被老父親執行家法，打屁股的。看來還是小看了日軍，那些被炸的支離破碎的日軍，一直在自行車和摩托車的殘骸後麵頑抗。沒有找到掩護的日軍，幹脆就把自己同伴的屍體壘成掩體，拖著自己流血不止的身體，繼續的向趙誌他們射擊。
趙誌這邊已經被日軍打中了十幾個人了，日軍又找到了一架擲彈筒，已經開始了轟炸。那擲彈筒老是在更換位置，老炮的女炮手們很難擊中它。“他媽的，不管了，所有炮彈都打出去，把路上整個犁一遍”老炮惡狠狠的罵著。
在老炮不計成本的轟炸下，日軍唯一的那架擲彈筒終於閉上了嘴，日軍那簡陋的掩體也變得支離破碎了。前出的山羊帶著斥候們也都返了回來，斥候們挺著衝鋒槍首先衝進了硝煙裏。“噠噠噠 噠噠噠”山羊他們對著還能喘氣的日軍，紛紛開槍射擊，徹底的製日軍於死地。
終於清靜了，路上再也沒有了反擊的日軍。趙誌帶著人盯著彌漫的硝煙衝進了日軍那簡陋的掩體，所有人都忍不住吐了出來。實在是太慘了。滿地的血，滿地的斷肢和破碎的屍體，日軍的汙血、殘肢已經和車子的零件混在了一起，都成了紅色的。趙誌抖著自己的左腳，他踩在了一團白色的東西上麵，差點還摔了一跤。“媽的”趙誌仔細看清楚了，原來他踩在了一團**上麵。還冒著熱氣的**，就像團豆腐腦般被趙誌踩了個稀爛，“哦”實在也忍不住的趙誌終於也吐了出來。
“癟犢子玩意的往那吐呢？”被趙誌吐了個正著的老炮，抽搐著他那滿臉橫肉的臉，衝著趙誌不滿的喊著。“你狗日的罵誰呢？”一支軍靴直直的踹在了老炮的屁股上，把老炮弄了個馬趴。軍靴的主人是一個年輕的士兵，他叫饅頭，這小子常說自己是趙誌最忠誠的狗腿子，就連長毛都比不了。饅頭一直苦於沒有機會表現自己作為狗腿子的忠誠，現在機會來了，於是老炮就挨了踢。
“哈哈哈”被踹倒在地的老炮不怒反笑，這就是老兵們不同於常人的想法。越是和他們客客氣氣的，他們反而不會拿你當自己人。天天吵來吵去甚至是動手開打，反而很和他們的心思。而且現在饅頭並沒有摻雜個人的原因，他隻是為了維護趙誌而已。趙誌其實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指揮官，他隻是被老兵們強推上去的，一直都表現的勉勉強強的。現在終於有士兵開始維護趙誌了，這至少表明，趙誌已經開始被大家接受了，這也是國舅他們這些百戰老兵們所希望看見的。
這群潰兵們雖說都是都來自新22師，可是大家都是從不同的部隊，被整合到一起的。個人有個人的主意，小圈子很多，這樣的一支部隊，是不可能順利的回國的。要有一個人把他們糅合在一起，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整體，才有回家的可能。新兵們不懂這個道理，可老兵們懂，因為他們需要一個指揮官，一個是自己人的指揮官，一個拿他們當自己人的指揮官。老兵們希望這個人是趙誌，因為他們相信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