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援兵到來
就在趙誌還苦於無法擺脫敵軍的時候,從身後響起了狙擊步槍那沉悶的槍聲,那是緩過勁來的狗子和饅頭借著手雷爆炸留下的火光在狙殺敵軍,雖說是視線很差射擊效果不是很好,可也為趙誌和老炮減輕了不少的壓力:“走,走”趙誌拉著敢果,一腳踢在了老炮的屁股上,還在猶自鏖戰的老炮這才醒過味來跟著趙誌撤了回來。
老謀深算的國舅正指揮著輕傷員們用軍裝上衣在點火,隻要能有照明的光線,靠著狗子和饅頭兩個人就能擋住敵軍的暫時進攻,隻是十幾米的距離,趙誌就跑的有些著不住了,背部的傷口還在流血,肩膀更是劇痛如裂,尤其是傻乎乎的敢果拉的正是趙誌的右手,本就劇痛的右肩膀更加的痛了。
趙誌他們十幾個人都窩在了那塊大石頭的後麵,大石頭的後麵是低矮的草坡,背部是緩坡土丘,尤其是狗子和饅頭爬上大石頭上以後,趙誌他們隻需要守住正麵即可,軍裝上衣做成的數個火團被老炮扔在了大石頭前麵幾米遠的地方,熊熊燃燒著的軍裝點燃了附近的茅草,將趙誌他們的周圍照的透亮無遺。
“藥,藥”敢果在其他人的背包裏翻騰著,尋找著上次趙誌給她的那種止血粉,趙誌背上的傷口要是再不止血,他就會流血致死的,敢果那濺滿了血點的臉上滿是愧疚和慌張,她認為剛才要不是趙誌撲倒了自己,也許受傷的那個人就是自己了,她不會打槍,隻跟著父親學過一點點治傷的手法,所以她想要找點傷藥為趙誌包紮傷口。
“丫頭,我這裏有,來給你”國舅忙裏偷閑摸出一個急救包扔了過來,那裏麵有止血粉、紗布和止疼用的嗎啡針劑,敢果照著國舅的比劃撕開急救包,不顧趙誌的痛呼撕開了他的軍裝上衣,果然,趙誌的背上鑲著三塊手雷的彈片:“你幹什麽?”被敢果剝光了上半身,趙誌有些不大習慣,惱怒的用眼睛瞪著無辜的敢果。
敢果那手裏拿著的止血粉在趙誌眼前一晃:“藥,傷,傷”敢果邊說邊對著趙誌比劃了一個包紮傷口的動作,見趙誌還是一副不樂意的樣子,敢果心頭火起,直接翻身跨坐在了趙誌的屁股上死死的壓住了不停掙紮的趙誌,眼前發生的這一幕不光是趙誌停止了掙紮,就連其他的人也都驚呆了,這山裏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樣,夠潑辣,國舅笑眯眯的砸吧著嘴。
趙誌的窘迫讓其他人樂不可支,倒是敢果若無其事的在給趙誌撒著止血粉,不時的還用力的向下壓幾下趙誌那不停扭動的屁股,16歲的敢果已經隱隱約約的知道了一些男女之間的事情,可是現在隻顧著給趙誌包紮傷口了,旁的事情也來不及多想,趙誌則是被身上的傷痛弄的快要暈過去了,那裏還有心思想些別的,於是兩個心無旁騖的人組成了一幅很令人遐想的畫麵,也由不得旁人會發笑了。
趙誌強忍著怒氣被敢果騎在身上,臉上也早就發熱發紅了,還好這是黑夜大家看的不是很清楚,這要是在白天估計趙誌會被臊死的,好容易等到敢果包紮萬了背上的傷口,趙誌甕聲甕氣的把敢果從自己的背上敢了下來,結果敢果抬腿沒有站穩腳下一軟,直接整個人都趴倒在了趙誌的身上,更是引的大家笑了起來。
突然有一顆日式手雷被大力的投擲到了大石頭後麵,正好就掉在敢果的腳下,在地上嘶嘶冒著白煙的手雷把敢果嚇傻了,她知道這個鐵疙瘩的威力,一旦在自己的腳下爆開,就會把自己撕成碎片:“趴下”來不及伸手去撿的趙誌用腳將那顆手雷踢了出去,伸手把敢果摟在了懷裏,整個人都壓在了敢果的身上為她做掩護。
“轟”被趙誌踢開的手雷爆炸了,爆炸的巨響震的趙誌耳朵裏嗡嗡直響,被氣浪和彈片頂起的泥土散落的到處都是,有幾團茅草也被點燃了,把大石頭這裏照的一片明亮,爆炸時飛濺的泥土還沒有落幹淨,又是一顆手雷被扔了過來,這次是掉在了老炮的腳邊,駭的老炮急吼吼的抓起那手雷就長臂扔回了那邊。
隨著大石頭這邊的茅草越燒越旺,火勢開始蔓延,把大石頭周圍照的明亮一片,一直沒有使用過槍械的緬甸人也開始了射擊,因為蔓延的火勢早已把趙誌他們暴露的無所遁形,完全的暴露在了緬甸人的槍口之下,趴伏在大石頭上麵的狗子和饅頭被緬甸人死死的壓製住了,剛才是他們在暗處緬甸人在明處,所以他倆才得以頻頻得手,可是現在的情況正好相反,暴露在火光下的狗子和饅頭就像是兩個活靶子。
“長官,咱們怎麽辦!”狗子和饅頭拖著槍從大石頭上滑了下來,著急的問著上身纏滿了紗布的趙誌,而敢果正像隻嚇壞了的小鳥一樣縮在趙誌的懷裏瑟瑟發抖,兩人怪異的對視一眼,然後目光怪異的看著趙誌,和袁青青她們分別之前,袁青青和琳達早就當麵給他們麵授機宜,一定要看好趙誌,看緊趙誌,看牢趙誌,這現在倒好,還沒有和那兩位怎麽樣呢?這就先摟上一個了。
緬甸人的子彈打的大石頭劈啪作響,一個端著步槍的緬甸人竄出草叢呐喊著衝了出來,狗子眼疾手快抬手就是一槍正打在那緬甸人的腿上,饅頭補槍之後才擊殺了那名緬甸人,而狗子也捂著腿撲倒在了地上,看來長時間的行軍和激戰已經快耗盡他們的體力了,就連狗子的射擊也都沒有了準頭,所以才會出現不能一擊斃敵的失槍。
那緬甸人倒地前開的那一槍形成的跳彈正好擊穿了狗子的左小腿,狗子極力的捂住了傷口忍住了痛,可還是滿頭冷汗直流:“狗子,你咋樣了,說話呀,說話”不知究竟的饅頭見狗子撲地悶哼,關切的撲了上去翻身把狗子抱在了懷裏,這不是饅頭第一次見狗子受傷,可著又是狗子第一次當著饅頭的麵中槍受傷,所以饅頭才會方寸盡失不管不顧的哭嚎起來。
“我還死不了,你哭什麽呀!”狗子腿上的傷很痛,可他還是強忍著疼痛衝饅頭做著鬼臉,加上受傷的自己和長官趙誌,現在還完好無礙的士兵不到5個了,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動搖軍心,否則就會出現全軍覆沒的局麵,不知是什麽原因,緬甸人不再投擲手雷了,可是他們射來的子彈卻是一點也沒有減弱的意思。
又有兩個輕傷員中彈倒下了,傷上加傷使得他們直接陷入了昏迷當中,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恐怕是很難活下去了,趙誌他們這邊就隻有饅頭的狙擊步槍有一下沒一下的響著,那沉悶的槍聲響起,每一響就會有一個敢於衝出草叢的緬甸人慘叫著倒下,緬甸人悍勇敢於廝殺,可那也是在麵對麵的時候,饅頭這樣躲在幾十米外用子彈擊殺敵人的手段,讓暗處的緬甸人有些驚恐。
“長官,我就快沒有子彈了”饅頭退出槍膛裏的子彈殼,摸出最後一個彈橋回頭苦笑著看著趙誌,狙擊步槍的子彈帶的本就不多,雖說是與加蘭德可以互用子彈,可是在剛才掩護趙誌和老炮撤退那一段射擊中,消耗了不少傷員們身上的子彈,這會子已是要彈盡糧絕了。
“沒了就沒了唄,你鬼叫個什麽勁!”趙誌側起身體,示意敢果從自己腰間把手槍拔出來:“我隻有三個手槍彈夾,你省著點用”敢果將趙誌的手槍連同備用彈夾一塊交到了饅頭手上,早就沒有了炮彈和手雷的老炮見狀也是拔出了自己的手槍蹲在饅頭身邊,他們就是第一道屏障,他們的身後是輕傷員,再往後就是那幾個重傷員,一旦老炮和饅頭扛不住,那所有人就隻有一個死了。
說話的功夫,饅頭的狙擊步槍就打光了子彈,一向被他珍若至寶的狙擊步槍此時被饅頭像扔木柴一樣扔到了一邊,所有打光了子彈的槍械都被碼放在了一起,國舅還剩下的一顆手雷就握在手雷,這是在最後時刻要炸毀武器使用的,趙誌絕不允許這些武器被緬甸人得去。
大石頭周圍的草叢裏散布著30幾具緬甸人的屍體,可是幽靈一般的緬甸人還是像飛蛾撲火一樣竄出草叢衝向大石頭這裏,看他們的行事,今天是一定要和趙誌他們見個真章的,一聲悶哼之後,饅頭仰麵倒地,手槍也被甩出去老遠,打紅了眼睛的老炮死拽活拉的把饅頭拖了回來,腿部中彈的狗子則拿起了老炮的手槍頂在了最外麵。
趴在地上的趙誌心急如焚,再這樣下去彈藥馬上會消耗一空,一旦沒有了彈藥,那些瘋狂堪比日軍的緬甸人立馬就會揮舞著緬刀衝上來,難道是真的要緬甸人與短兵相接刺刀拚殺了嗎?衝著國舅點了點頭,趙誌咬著牙在敢果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手裏繳獲來的日本武士短刀,還能站起來的輕傷員們紛紛起身站在趙誌身後,他們有的拿刀有的拿著工兵鍬,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赴死的堅毅。
敢果也舉著自己的弓箭站在了趙誌身邊,俏麗的笑臉上帶著一絲傲然與堅決,她那膽小的父親上前想把敢果拉回去,可是卻被敢果用力的甩脫了手,剛想開口說些什麽的父親無意間瞅見了趙誌看向自己那雙眼睛中帶著的殺意,心中一寒一縮脖退到了國舅身後,不敢再去拉扯敢果,更不敢抬頭去看趙誌那雙帶著殺氣的眼睛。
見趙誌這邊不再有子彈射出,十幾個緬甸人從藏身的草叢中站了出來,手上攥著的緬刀閃著寒光一步步的逼進,火光下掩映著遠處起伏不定的草叢,那裏麵一定還有埋伏著的緬甸人吧!趙誌不由得在嘴角劃出了一個弧形,看來緬甸人也就隻有這點伎倆了,就在那十幾個緬甸人踏出草叢進入火圈之後,突變發生了,從緬甸人的側翼突然響起了密集的槍聲,飛蝗一般的子彈帶著炙熱的紅光撲向這些大意的緬甸人。
“是咱們的人,咱們的人”趙誌喜極而泣,也不管身邊站的是誰了,一伸手就摟了個滿懷,那槍聲分明就是湯姆遜衝鋒槍的射擊聲,這種衝鋒槍在緬甸也就隻有遠征軍裏才有,一定是苦等大家不歸的財主帶著人來接應了,和身邊的人抱了個滿懷,趙誌才發現了異樣,懷裏的這個人身體柔軟,而且個頭不高,直屬連裏哪有這樣的家夥。
趙誌低頭一看,我的個天呀,自己懷裏抱著的正是那個緬甸女孩敢果,怪不得覺得身體柔軟抱的很舒服呢?原來自己抱著的是個女人,敢果正很享受的趴在趙誌的懷裏,冷不防一下子被趙誌給推開了,不由得撅起了嘴不滿意的看著趙誌,黑黑的大眼睛裏滿是委屈和不甘,趙誌覺得整個頭都大了一圈,連忙轉頭假模假樣的看著外麵的戰局,冷不防的感到腰間傳來一陣劇痛,原來是敢果這個潑辣的女孩正在用兩根手指在趙誌的腰間軟肉上做旋轉運動。
財主帶來的人不是太多,看他們那邊的槍焰,也就是隻有7、8個人的樣子,可他們用的都是一水的衝鋒槍,這才剛剛交火,便徹底的壓製住了緬甸人的攻勢和火力,暴風雨般射出的子彈甚至把緬甸人藏身的草叢都齊刷刷的削去了一層,還有那不時扔進草叢裏的手雷,在火團的映繞下能很清楚的看見草叢中到處躲避的緬甸人。
“長官,我們來了”頂著一頭汗水和硝煙的財主跟在一個衝鋒槍手的身後撲進了趙誌他們的防禦圈裏,真是難為一貫心寬體胖的財主了,既要躲著緬甸人的子彈還要背著一個裝的滿滿當當的背包,怪不得會弄的滿臉是汗,撲進防禦圈裏的財主還未說話,就被趙誌他們的慘相給驚呆了,臨分別的時候,趙誌身邊可是有24個人,這怎麽就全成了躺著的傷員了,而且趙誌光著的上身也纏滿了紗布,顯然也是受了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