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是隱婚,旁人根本不可能把評彈社的戲子和海瑞科技總裁聯係到一起,所以他現在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薑知意想要反駁,對上他冷漠雙眸的時候,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算了,還是不要惹債主生氣,畢竟還欠他兩百萬,白紙黑字,賴不掉。

何管家不情不願的將旗袍送去評彈社,每件高定旗袍都有單獨的防塵套,專屬衣架,十幾個傭人,人手一件,浩浩****往劇場更衣室送。

氣派的場麵引來不少人圍觀。

社長胡北軍滿頭霧水:“您好,請問這些旗袍是……”

何管家銳利的鷹眼打量了一圈稍顯擁擠的更衣室,十分嫌棄:“這些都是薑小姐的旗袍,很貴重,放在這裏絕對不行,你們單獨準備一個房間吧。”

趙嬌興奮拉起薑知意的手臂,低聲驚呼:“知意姐,你是中彩票了嗎?好多漂亮旗袍啊!”

薑知意尷尬對胡北軍道:“社長,不用麻煩,放在我的休息室就行,嬌嬌,你帶他們過去。”

“好嘞。”趙嬌痛快答應。

周圍人都在小聲討論。

“薑角兒是真有錢啊,這些旗袍都好貴的。”

“聽她唱曲的人多,肯定賺的多。”

顧南櫻剛換好戲服,準備上台,看到這一幕,陰陽怪氣:“的確有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幹淨錢。”

“用那種錢換的琵琶,我可不要。”說著,顧南櫻將社團新換的琵琶丟在地上,抱起自己的琵琶上台,“我已經自費買了新的,怕髒手。”

其他演員看了看手中的新樂器,麵麵相覷,對著薑知意尷尬一笑。

趙嬌氣得跺腳:“顧南櫻,你說什麽呢?爛嘴裏果然吐不出象牙,站住,有本事把話說明白。”

“我可沒時間,今天有人包了場,我們這種普通人都得去唱戲,比不得身嬌肉貴的薑角兒!”

顧南櫻故意加重了“肉貴”兩個字,轉身上了台。

薑知意麵不改色,撿起地上的琵琶,檢查一番,幸好沒有摔壞。

“別生氣,既然她不用,那就送去休息室吧。”

“知意姐,她就是一個彈曲的,進社團兩年都沒開口唱過,你總讓著她幹什麽?”趙嬌十分不爽。

“好了,嬌嬌,我和你說過很多遍了,在社團裏,不分大角兒和小角兒,也沒必要拿這個壓人一頭,怎麽還記不住?”

趙嬌委屈的咬了咬嘴唇:“記住了。”

薑知意回到休息室,沒有動沈淵送過來的那些旗袍,換了一套淺粉色馬麵裙戲服。

剛步入後台,前廳便傳來一陣喧囂,薑知意眉頭微微蹙起,聽這聲音,有些熟悉。

“彈的什麽狗屁東西?難聽死了!”

“你們社團這琵琶是破鐵嗎?吵耳朵。”

顧南櫻站在台上,又委屈又不服氣:“沒有你這樣欺負人的,你又不懂琵琶,憑什麽這麽說?”

“憑什麽?”薑婉拿起茶壺,直接甩在顧南櫻身上,“就憑本小姐有錢,戲子罷了,也敢和我狗吠?你掙的不就是這份賣笑錢嗎?”

滾燙的茶水濺在顧南櫻手背上,她閃躲不及,驚叫一聲,被燙起一層水泡。

薑婉重新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繼續彈,彈到我滿意為止。”

台上主角瑟瑟發抖,幫顧南櫻說話:“薑小姐,她手受傷了,彈不了。”

“彈不了?鶯歌評彈社好大的架子,就不怕沒有客人願意來?”

薑婉氣焰囂張,威脅意味滿滿。

“我治不了薑知意,還整不了你這個小雜碎?”

顧南櫻聽到這句話,身體一僵,原來是薑知意。

台下這位大小姐和薑知意有仇,她卻成了出氣筒,被這樣羞辱,薑知意,你真是個喪門星。

聽到薑婉的聲音,薑知意立刻從後台趕了過來,不過還是來晚了一步,她對台上主角道:“交給我,你先帶顧南櫻去處理一下傷口。”

薑知意提著戲服裙擺,走到薑婉身邊,居高臨下盯著她,雖然粉色將她襯得嬌/嫩,但氣場卻不輸半分。

“我在海瑞周年慶上說的話,你都不記得了?”

“你真想我把那段視頻放出去?讓你身敗名裂?”

薑婉有些心虛,硬著頭皮道:“我又沒有找你茬,她彈得難聽,我還不能說了?”

薑知意眼眸微沉,語氣平靜卻綿裏藏針:“薑婉,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魚死網破,我們兩個都不會有好下場,隻不過我一個唱戲的,無所謂。薑家大小姐,你輸得起嗎?”

“你把視頻給我,我以後絕對不來煩你。”薑婉不死心。

薑知意嗤笑:“你當我是蠢的?離開評彈社,這裏不歡迎你。”

薑婉被她的氣場震懾到,這一瞬間,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沈淵的氣質,她抿了抿嘴唇,終究還是服軟,沒有再鬧下去。

公共休息室,顧南櫻正在擦藥,看到薑知意走進來,她滿眼怨毒。

趙嬌立刻迎上去:“知意姐,還得是你,三言兩句就真的讓那大小姐不再鬧了。”

她滿眼崇拜和興奮:“你說的那個視頻,能不能拿出來給我看看呀?好好奇。”

薑知意無奈一笑,坐在椅子上整理裙擺:“別好奇,因為根本沒什麽視頻,都是嚇唬那個紙老虎的罷了。”

一旁,顧南櫻目光暗了暗,起身離開。

薑知意將戲服重新整理好,下一場是她的戲,可是剛出休息室,走廊另一端,一道身影怒氣衝衝的殺了回來。

“賤人,你竟然敢騙我?”

薑婉憤怒甩出一巴掌,被薑知意輕鬆躲開。

沒得手,她咬牙切齒,更加激動,像個瘋婆子:“你誆我,你根本就沒有我高中的視頻,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薑知意微微眯起眼睛,看向站在薑婉身後的顧南櫻,一下子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嗬,和她玩“農夫與蛇”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