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語薇最後以“殺人未遂”的罪名被警察帶去了警局。
江語薇被拷在了椅子上,警察對她進行了例常訊問,最後說:“江小姐,現在人證物證齊全,你還有什麽想說的麽?”
江語薇盯著麵前穿著警服的男人,咬著牙,“我要見厲慕寒。”
警察一頓,顯然是沒想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他冷聲道:“犯罪嫌疑人被批捕後不能會見家屬。”
江語薇當然知道這點,若是她想見家屬,隻能由律師進行會見,她沒錢聘請律師,而她又是由厲慕寒親手送到的監獄。
他恨她都來不及,怎麽會見她?
江語薇笑著,“你幫我轉告他,如果他肯見我最後一次,我會把手上的厲氏的股份全部給他。”
以厲慕寒的權勢,隻要他願意見她,他就一定會有辦法!
事關重要,警察還是將原話告訴了厲慕寒。
厲慕寒最終還是來了。
隻是,他站在外麵,一股冰冷至極的氣息撲麵而來。
江語薇緩緩地抬起頭,喉嚨越發的幹澀,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然後說:“漢堡包已經死了,它死了。”
它是被江雲欣親手殺死的!
“恩。”厲慕寒皺著眉,敷衍的回應,“不過是條狗而已。”
江語薇笑了,聽聽,這話多麽像厲慕寒的風格。
冷血無情、無情無義。
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會把漢堡包放在江家。
如果不是他逼著她去見江雲欣,她一定會默默地帶著漢堡包離開。
說到底,她才是殺害漢堡包的凶手!
她恨江雲欣,更恨自己!
江語薇嘴唇顫著,撕心裂肺地吼著:“你根本不知道,漢堡包為你做過什麽,厲慕寒,漢堡包救過你的命!它救過你的命!你怎麽能這麽對它?”
厲慕寒皺著眉,他可不記得有關於那條狗的任何事情,他隻她又在發瘋。
他迅速打斷了江語薇的話,“我的時間很寶貴,沒空和你聊那條狗的事情,說重點。”
江語薇笑了,但是笑容十分難看,她沉默了會兒,目光又堅定地鎖住著眼前的男人,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十分清晰,“慕寒哥,我沒有想害江雲欣,她是故意陷害我的。你信麽?從頭到晚,都是她設的局。”
厲慕寒冷嗤一聲,嗓音宛如厲鬼,透著冷酷。
而他的反應足以說明了一切。
江語薇的指尖已經狠狠扣到了手心裏,有著一道血絲慢慢延了下來,她嘴角淺淺勾勒出一道似笑似哭的弧度。
以往都可以痛到撕心裂肺,然而現在,江語薇現在什麽情緒也感受不到了,她也感受不到任何疼了。
大概是是麻木了。
或者說,太過心寒了。
她明明有證據可以立刻無罪釋放的,但偏偏......她一如既往地自虐般,期待著這個男人可以相信她一次,救她一次。
瘋狂麽?
可是她已經為厲慕寒瘋狂了那麽多年,隻是江語薇花了這麽多年才真正明白,厲慕寒的心是磐石做得,就算用她炙熱的眼淚和滾燙的鮮血也無法捂熱。
厲慕寒對她,從來就隻有一種情緒。
而他對她的恨,從沒有大肆宣泄,大刀闊斧的進行報複,厲慕寒總是以最優雅的模樣,無聲無息的將她置於死地。
江語薇閉了閉眼。
就像現在這樣,他靜靜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看著她拚命垂死掙紮,明明隻是他一句話可以解決的問題,可他卻冰冷的道:“江語薇,剩下的話就留在監獄說吧。”
江語薇緩緩垂下了眼睫,一眨不眨地看著手心,她靜靜地,近乎偏執地道,“厲慕寒,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厲慕寒轉身,腳步一頓,但始終沒有回頭,徑直離開。
他冷冷地道:“我已經來了,記得厲氏股份。”
江語薇絕望地閉了閉眼,真的太難受了,這種感覺快讓她窒息!
麵對這個女人,除了恨之外,他更多的是心中發泄不出的情緒,那種感覺,讓他未知的近乎害怕。
不想再看她的眼睛,不想再看她的神色......
仿佛這樣,就可以消弭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