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經年不再遲疑,大步上前,用力的拍打著門!
很快,是白瑪過來的聲音,開了門。
賀經年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的衝了進去!
張望一圈,沒有,沒有那個身影!
格桑倒是被嚇了一跳,看清來人,微笑:“是賀隊嗎?”
賀經年沒有心思應她,再次仔細的看了一圈,尋找那個身影!
白瑪也走到了他身邊,笑容憨厚,語氣戲謔,帶著一種責備:“喲,賀隊,來了?那麽快?來來來,走兩步我看看!”
像是附和父親,在學步車裏坐著的孩子搖起手裏的撥浪鼓,咿咿呀呀的笑。
賀經年急切的盯著白瑪:“我聽到了她的聲音!”
白瑪含笑,憨憨的樣子:“哦。”
賀經年這下急的抓著他的衣領,要把人拎起來的樣子:“我說,我聽到了他的聲音!”
白瑪單手推著賀經年的手,他抓得有些過緊,有點勒脖子:“我說,哦。”
這時,一聲天籟之聲傳入賀經年耳中:“小央德……”
賀經年不敢置信,這真的是那日思夜想,以為已經無法再聽到的聲音嗎?
一旦真真切切,賀經年反而沒有了之前拍門闖入的勇氣!
白瑪安靜,格桑安靜,賀經年安靜,那個聲音,也安靜了。隻有小央德的咿咿呀呀聲音,稚氣,溫暖。
賀經年緩緩轉身,緩慢的。那不過一百多度的轉身,轉過的仿佛是千年的輪回!
那張他以為再也見不到的笑臉,無數次因為思念而不能入眠,即使入睡了也會夢到而驚醒,這笑臉,這真真實實的笑臉!
當他真的看到了她,賀經年覺得,這輩子無論再有什麽理由,無論再讓他用什麽代價,他也不會再把她放開!
絕不!
“賀經年……”蘇淺淺呆呆的看著麵前的人,做夢嗎?
賀經年微微一笑,張開雙臂:“寶貝,我來接你了。”
寶貝,我來接你了。
感謝你讓我還能見到你,感謝你讓我還能找到你,感謝你……
蘇淺淺笑著,飛撲入懷!
因為賀經年的膝蓋才剛剛複原,肌腱和韌帶都比較僵硬,蘇淺淺這一撲,直接把他撲倒在地。
嗯
,很有力氣!
賀經年的後背磕到地上,重重的,挺疼。他沒有動,緊緊的抱著蘇淺淺,抱著這個他以為已經失去,卻並沒有失去的女人。
蘇淺淺!
賀經年緊緊的抱著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把她融入骨血的力氣!
他想說,謝謝老天爺,他還想說,白瑪你個混蛋去死!
可是現在他什麽都沒有說,他隻是抱著他的寶貝,抱著他的蘇淺淺,哽咽,難言。而蘇淺淺,早已哭得不成樣子,笑著,鼻涕眼淚縱橫……
許久,直到白瑪那含笑的揶揄的涼涼的聲音響起:“地上冷不冷啊?嗯?”
蘇淺淺如夢方醒,趕緊爬起來,再飛快的把賀經年拉起:“冷不冷啊?後背疼不疼?”賀經年的肺部,那麽多次傷,她竟然忘記!
賀經年站起來,按著蘇淺淺肩膀:“寶貝,你在這站著別動,看著我。”
蘇淺淺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眼淚,點頭:“嗯。”
賀經年大踏步走到牆邊,立正。
“賀經年,齊步走!”賀經年自己給自己發號施令,聲音洪亮!
接著,他仰首挺胸,氣勢非凡的,一步一步朝蘇淺淺走去!
蘇淺淺不等他走到自己身邊,急忙跳過去攙著他:“別著急啊別急!”雖然她有聽說賀經年已經願意複健,但是情況她畢竟不清楚。
何況,蘇淺淺是和白瑪有約定的:賀經年複健期間,不給他任何一個信息,讓他在沒有她的環境裏,安心複健。
白瑪也告知了蘇淺淺,是白溪給他複健,不用擔心。
蘇淺淺也就很乖的打給了蘇老爺子,說“爺爺賀經年開始複健了是不是”。蘇老爺子說“是啊,你知道了。”
蘇淺淺告訴他:“我和白瑪約定了,在他複檢期間不去騷擾他,爺爺,你幫我好不好?”
蘇老爺子腦子轉了幾轉,就明白了個大概,答應了她。
再找到白瑪:“小子,你打什麽主意呢?”
白瑪憨憨一笑:“還能怎樣?撮合頭和嫂子唄!您不也看到嫂子的苦了嗎?我保證,嫂子會在這裏好好的,非常好,一兩肉都不會少!”
蘇老爺子哈哈大笑:“好!聽你的!”
賀經年抱緊了蘇淺淺:“寶貝,我全好了,
我真的好了!”
蘇淺淺笑嗬嗬的,把頭埋入他懷裏,把鼻涕眼淚全抹了上去!
賀經年又緊了緊懷抱,才放開她,轉向白瑪。清冷的星眸露出了恨意,麵色也沉了。白瑪卻憨憨笑著,似是沒事。
終是,賀經年把白瑪緊緊的抱住了,感激的擁抱!放開之後,後退兩步,再握緊了拳,朝他揮去!
擁抱,是感謝的,拳頭,則是惱火了呀!騙得自己傷心難過了那麽久!
小央德“哇”哭了,一邊哭一邊咿咿呀呀:“哎呀你誰啊帥叔叔?為麽麽打我的爸爸呀?咬你哦!”
格桑忙哄著小央德:“不哭不哭,你看爸爸和叔叔玩呢!”
玩?白瑪被揍得單腿後退跳了幾步才站穩!
小央德不哭了,格桑才笑著說白瑪:“活該,讓你出餿主意!”
白瑪揉揉肩膀,這力氣還是那麽大啊!真是的!
“哪裏餿了?你看這不是很好嘛!”白瑪嗬嗬笑著,眼裏卻是狡黠的開心的光!
賀經年朝格桑點點頭,拉著蘇淺淺直接就往屋裏走,目標,房間!
身後則是白瑪囂張的大笑:“頭,悠著點!聲音小點啊!別急,飯菜我們給你們留著!”
“呀,老婆你打我幹嘛?你害羞?又不是你你羞什麽?哈哈……”
賀經年在幾間房間前站著,正要問蘇淺淺住哪個房間,身後又是白瑪囂張的大笑:“哈哈哈!頭,第二間!別進錯了!錯了誤闖不負責!”
真把蘇淺淺給羞了個徹頭徹尾!
賀經年大步進了房間,門才關上,就把蘇淺淺壓在牆上,狠狠的吻了下去!
這該死的女人,讓自己好想!
“淺淺……寶貝……”賀經年一邊吻著,一邊低喃。
這之前,以為蘇淺淺已經死了的時候,他把淺淺的名字說出口,會有這麽一種疼得不死不活,不願活著,卻又不願意死去,像是苟延殘喘,又像是回光返照般的,痛楚。
現在,他失而複得這個女人,他重複著淺淺這個名字,讓那驚喜和歡喜一點點的湧上全身,把那不知道已經丟到哪裏去了的自己的知覺,找回了!
淺淺。
寶貝。
我的寶貝。
我的妻子,蘇淺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