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我走了。”一大清早的,祈顏就拎著包出門了。

“嗯。”雲旖忙著手裏的活,對門口的秦祈顏又交待了句:“今天你爹爹的生辰,要早些回來。”

“好!”祈顏笑兮兮的點點頭,彎下腰摸了摸身旁的小灰:“小灰要乖哦,乖乖在家等姐姐回來。”小灰也乖巧,嗚嗚哼了兩聲,就趴地上了。好像在說,你去吧,我在這等你回來。

祈顏滿意的點點頭,“嗯嗯,孺子可教。”說完,就出門了。

書堂裏,夫子見祈顏和雲黎進來,就說道:“今天,我們要弄個小測試,不過,考慮到某些因素,我會先講解測試的要求與技巧。當然,內容不會太難,都是以前的學過的知識。”

測試,也就是由夫子自己出些題目,做成卷子讓學生們來答,以來考驗最近學生學習的情況。這是近個月來,京城裏的私塾裏最流行檢查學子們學習情況的方式。聽說,是當朝冷丞相的千金在一次宴會上提議出來的。

當今皇上覺得可行,也思索著,打算把曆年的科舉弄成這種形式。可好多方麵設想還不周全,所以,一直沒實施下來。

說起著冷丞相的千金,那可不得了啊!小小年紀,就擁有驚人智慧,許多想法雖大膽,但卻十分有效,幫助丞相甚至是皇上,解決了不知多少問題。在京城裏,對於這冷丞相的千金,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某些因素,祈顏鄙視的撇了夫子一眼,然後自顧自的來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直說她笨不就行咯!真是,還文縐縐說一大堆,無聊。

祈顏剛坐下,雲夢就很是嘲諷的看了祈顏一眼:“看來這次有人要丟臉咯!”祈顏點點頭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道:“是哦,今天有人要丟臉了。”

說完,也不管雲夢氣成什麽樣。認真聽夫子講起課來,其實這種測試方式很簡單。祈顏聽夫子講完,也就明白是什麽意思了。她感覺這種測試方法還不錯,隱約,她對於這種測試方法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她以前經常這麽做。

好奇怪的感覺哦,祈顏聳聳肩,反正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又不是第一次了察覺到。也沒多想,耐心的等待夫子發卷子。今天是爹爹的生日,她可沒忘記呢!雖然,她有心隱瞞些東西,但是,偶爾讓爹娘驚喜一次,還是有必要的。這次,可要好好做做這叫試卷的東西。祈顏喜滋滋的這樣想著。。。

當卷子發下來,祈顏二話不說,就拿起筆,答起卷來。祈顏看著這些試題,有些皺眉。這,也太簡單了些吧?完全是侮辱她的智商嘛!祈顏無奈的搖搖頭,開始回答起來。

祈顏就是如此,常常有意無意的做著一些小動作。然而,祈顏這些無意的小動作,卻被有心人記在心中。。。

一個時辰之後,祈顏、雲瑤還有雲黎的秘密花園裏。這個秘密花園是在離雲府不遠的一個小山坡上,一次祈顏和雲黎偷跑出來玩時發現的。祈顏很喜歡這裏,在這山坡的一塊平地上,有一顆又粗又壯的古樹。樹的四周,是綠瑩瑩的草地。在草地的四周,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朵,其中以白色與紅色的月季花為多。這兩種花不同於其他的花是串雜起來栽種,而是單獨有一塊地專門栽種著它們。在月季群裏,有條曲折的小路,通向山下。

本來,這小山坡上是沒有這麽多花的,隻有那顆大樹還有這許多的月季。是在祈顏發現這裏後,強製拉著雲黎和雲瑤來加工建造的,於是,才有了此般景色。因為月季花有刺,大家都不喜歡往裏鑽,而且此地偏僻,很少有人來。所以,祈顏就宣告,此地為他們的秘密花園了。

三人並排著躺在大樹下的草地上,舒服的仰望著天空。

“祈顏表姐,你考的怎麽樣?唉,有好多我都不會吔!”雲瑤躺在祈顏左邊,看著天空的雲朵。

“還好啦。”祈顏悠閑的閉著眼睛,“嗯,真舒服,要是能天天這樣躺著休息就好了。”雲黎轉頭,看著自己左邊的祈顏,心中充滿甜蜜,他也願意永遠這樣陪著她。

祈顏感到有個目光看著自己,很自然的就睜開眼查看。一睜眼,就看到雲黎好好盯著自己看,自然反應的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雲黎被祈顏突然的睜眼嚇了一跳:“沒。。沒有。”說完,就迅速的背過身去。祈顏被雲黎弄個莫名其妙的,很是糾結起身,想撲到雲黎背上。可沒想,雲黎因聽到祈顏起來,就把身體轉了過來,想看看祈顏要幹嘛。。。於是,祈顏就很巧合的撲倒雲黎的懷裏,還好死不死的,嘴唇貼到了雲黎的嘴角。。。

現在成處夏末,南風吹來了荷花和新麥子香氣。雲黎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從來沒這麽近的看過祈顏。不由的,心跳有些加速。祈顏的頭發隨著風輕輕飄動著,有些還落在他的脖子間,弄得他癢癢的。

雲瑤看兩人行為怪異的緊,好奇的問道:“祈顏表姐,你們在做什麽?”

雲瑤的聲音終於把二人拉回現實。祈顏迅速爬起來:“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們出來很久了,該回去了。”說完,也不顧雲瑤的好奇,雲黎的呆滯,自己跑開了。

雲黎坐起來,愣愣的看著祈顏跑開的方向,食指輕輕摸著自己的嘴唇,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雲瑤看看雲黎,再看看祈顏跑開的方向:“黎哥哥,現在是什麽情況?”雲黎對雲瑤微微笑了笑:“沒什麽,走吧,該回去了。”然後起身,拉起雲瑤向祈顏去的方向走去。

雲瑤稀裏糊塗的跟著雲黎走著,這兩人真奇怪。話說回來,剛剛雲黎哥哥笑的好好看哦!

待雲黎和雲瑤追上祈顏時,祈顏早已把心態調整好了,見他們來也沒什麽表示,如平常一般說著回去打算做什麽,下次來要帶什麽來等等。。。好像剛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雲黎見祈顏如此反應,反而有些失落了。

果然,她對自己。。。雲黎搖搖頭,想些什麽呢?她是小姐,你是奴才,本就不般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再說,自己最初不是希望,隻要能陪在她身邊就好了嗎?不可以太貪心的。

“貪心是會遭到懲罰的。”祈顏不是這樣說過嗎?雲黎深吸了口氣,也揚起微笑,如平時一般,認真聽著祈顏說的話,說到好笑的配合她笑笑。不知不覺中就到了雲府門口。

三人剛進雲府,就有傭人來把祈顏喊走了。說是雲大老爺喊她去書堂一下。祈顏總覺得,那來喊她的傭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

祈顏還沒進書堂,就聽見雲旖說話的聲音,不過,沒聽清說了什麽。祈顏聽見娘親的聲音,高興的跑過去,可剛到門口,就聽見丁安儷那飛揚跋扈的聲音:“不是祈顏偷看夢兒的答案,難不成是夢兒偷看祈顏的不成?這裏大家都知道,我家夢兒。。。”

丁安儷的話沒說完,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想說什麽,雲夢天資聰穎,是讀書奇才。祈顏頑皮搗蛋,從來沒好好念過一天書。

雲崇聽兩人吵的不耐煩,嗬斥道:“好了,別吵了。祈顏來了一問不就便知?”雖他也覺得,祈顏偷看的可能性大些,但是,祈顏怎麽說都是自己最疼愛外孫女,可又不能因為自己偏心,而委屈了雲夢。這是幫哪邊都不好啊!

“問?雲老爺,隻怕到時祈顏不承認啊!她平時頑皮,您也是知道的。您這麽寵她,她要是不承認,我們也沒法。隻是可憐了雲夢。。。”那位夫子在一旁幫襯道,他語重心長的樣子,好像事實就是如此,祈顏真做了對不起雲夢的事。

“夫子,祈顏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她是我生的,我再了解不過。”雲旖有些心疼了,雖她不知道祈顏究竟偷看了雲夢的答案沒,但她知道,如果她不支持祈顏的話,祈顏一定會很傷心的。

一旁的秦博恒扶住雲旖:“夫子,話,可不要說得太絕對了。你怎麽知道就一定是祈顏偷看了雲夢的答案呢?難道祈顏自己就回答不出來嗎?兩張一模一樣的卷子,能代表什麽呢?為這點小事就如此,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

丁安儷也不服氣道:“老爺,您看見沒?他們態度都如此了,更何況他們那寶貝女兒呢?”“嘭!”丁安儷的話才說完,書堂的門就被祈顏猛的推開了。

隻見祈顏臉色很是難看,她慢慢走進,直直來到那夫子的跟前:“夫子,你覺得,今天那測試,是我偷看了雲夢的是嗎?”她語氣很淡,但那語氣卻讓夫子不敢接她的話。祈顏在門口聽了半天,大概了解他們在爭吵什麽,自己外公喊自己來,她也明白是為了什麽了。

不就是,早上的測試,她和答案和雲夢的答案是一樣。這次測試,她是認真做的,所以她敢肯定都是對的。而問題就出在這,以大家對自己的認識,她怎麽可能能做出那張試卷呢?所以,外公喊自己來。。。也是不相信自己啊!

“那是當然了,你怎麽會做那些題呢?你肯定連那些課文都記不住。”丁安儷趾高氣揚的說著,她不笨,怎會不明白,雲崇把祈顏叫來,明顯的也是不相信祈顏。。。

“是嗎?舅母,如果。。我能記住呢?”祈顏淡淡的瞟了丁安儷一眼,不等她回答,就迅速走向自己的桌椅,拿出紙筆。待一切準備好後,刷刷刷的,用毛筆默寫起課文來。

眾人好好的盯著祈顏,想知道她究竟要幹什麽。沒過多長時間,眾人呆了,祈顏竟默寫出所有以考試內容相關的課文。祈顏放下筆,拿起紙輕輕一吹,簡單的看了一遍之後,她把紙張遞給夫子:“檢查吧。如果有錯一個字,我秦祈顏三個字倒過來寫。”

待那夫子呆呆的接過紙張之後,她又道:“師表,表率也,榜樣也。為人師表者,言其道德言行作風可為世人楷模,‘言為萬世師,行為萬世表’,是世人爭相仿效的模範,是眾星所拱之北鬥。可夫子您呢?隻看表麵現象不說,還不分青紅皂白冤枉我!對於自己的學生,盡不能一視同仁!試問,您有何資格做夫子?如何做眾星所拱的北鬥?”

祈顏見那夫子與丁安儷都被自己所做震的無話可說,淡淡地接著道:“夫子,您教那些東西,不是我不學,而是我早在幾年前就也知曉。這等低水平的東西,我是不屑一顧的。來這念書,我不過是順從外公,想讓他開心罷了。有許多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懂!今天要不是爹爹生辰,想給他個驚喜,我會稀罕你那低水平的試卷所給出的分數?你也太看不起我秦祈顏了。”

秦博恒和雲旖聽到自己女兒這麽說,雖很震驚,但心裏不由暖暖的,這才是他們的女兒,秦祈顏!不但聰明而且乖巧的秦祈顏!他們的寶貝,秦祈顏。。。然同是一席話,雲崇聽到耳朵裏,盡有些心酸,原來。。。唉!自己究竟做了什麽啊?

“顏兒。”雲旖輕輕的喊了祈顏一聲,聲音盡有些哽咽了。

祈顏聽到了,但她沒看秦博恒夫婦,她怕自己會哭出來。本來,才9歲的她受了如此委屈,哭哭也沒什麽。但是,她的驕傲不應許她哭,最起碼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她是不能哭的。

祈顏說完她的長篇大論,對雲崇微微彎腰:“外公,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告辭了。”說完,也不管眾人反應過來沒,直直跑了出去。

祈顏剛跑出去,雲旖就想去追出去,但是被秦博恒拉住了:“你現在身子不方便,留這吧。祈顏那裏我去看就好了。”

雲旖想想覺得很有理,就點了點頭。秦博恒對她笑笑,轉身追了出去。而在書堂裏的人,則表情各異,想法也各異。丁安儷也沒想到是這種情況,本以為秦祈顏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丫頭,沒想到。。。真是失誤啊!

雲旖深吸了口氣,轉身,對著丁安儷還有那夫子正色道:“夫子,勞煩你檢查下,祈顏有寫錯的地方沒,如果有,待找到祈顏,我會讓她來給您道歉,如果沒,還請您給我和祈顏一個解釋。”那夫子被這樣的雲旖嚇了一跳,迅速查看了一遍:“回,回夫人,都是對,對的。至於。。。至於。。。”夫子盡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雲旖哼了一聲:“理由你慢慢想,我不急。現在嘛,嫂子,你口口聲聲說兩張試卷是一樣的,是因為有人偷看了對方的答案。現在已經證明了,對於這些試題祈顏都是懂的。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雲夢抄襲了祈顏的答案呢?可否讓雲夢也來這寫上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