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歌浮身半空,一聲暴喝如同天雷陣陣。
他將天位威壓外放出來,壓得地上百姓喘不過氣來。他們多是普通人,許歌也沒用全力,隻是製止住他們狂暴的情緒。
不少人見到許歌如同神兵天降,已是心生退意。能在天上飛的那還是人嗎?那是神仙,咱們怎麽能和神仙動手呢?
也有人不信邪的,拚著自己身強體壯挺身而起,大呼小叫著還要繼續作亂。
許歌眉頭一皺,也不和這人多說廢話,直接一劍劈出。
白色劍氣“唰”的飛落而下,直接在地上畫出一道兩三丈的豁口。
這下再怎麽刺頭都不敢說話了,默默藏到了人群之中。流民見到許歌威勢駭人,哪裏還敢停留,紛紛做鳥獸散了。
等人們散開差不多了,許歌才從空中飄落下來。他一眼就看到了被撕成碎片的官兵,馬匹被人亂刀分屍,估計是被流民趁亂剮了肉去。官兵身上的甲胄兵刃也被扒了個幹淨,同樣落入了流民手中。
許歌歎了口氣,估計這些兵刃甲胄是找不回來了,也不知道未來會不會造出更多禍事。他方才隻是見到流民正在圍攻某處,這會兒人走的差不多了,才知道自己救下了一夥流放的犯人。
現在押送的官兵已經死光了,這些流犯算是獲得了自由,至於他們未來會去何處,這就不是許歌能控製的事情了。
許歌搖了搖頭,便準備離開,卻聽到一個熟悉的呼聲。
“許大哥!”
許歌回過頭去,微微吃驚。
滿麵塵灰的陸巧茜出現在他麵前,眼中含著淚水。
“陸姑娘?”許歌一下子不敢確認身前姑娘的身份。在他印象裏陸巧茜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家閨秀,怎麽會落得如此田地?
陸巧茜聽到熟悉的稱呼,終是忍不住鼻頭一酸,兩眼垂淚不止。她日日想過與許歌再見的時候,卻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
一時間過去重重衝上心頭,陸巧茜心中百感交集,怎麽都擦不幹眼淚。
許歌見陸巧茜哭成了花貓,有些手忙腳亂地靠近過去,“哎呀,陸姑娘,你怎麽會在這裏,你這是……”
他見到陸巧茜身上的“囚服”已經想到了陸巧茜如今囚犯的身份。當初姬雪櫻處理陸家的時候,根本沒敢讓許歌知道,許歌完全不知道陸巧茜的處境。
陸巧茜雖然哭個不停,也是聽到了許歌話中驚疑……他果然是不知道的,我家的事情與他無關,完全是武令月一個人的決定……
遠處樹影一陣晃動,最後沒了聲息。
許歌眉頭微皺,扭頭向那樹蔭望去。
陸巧茜終是忍不住心中情緒,直接撲進了許歌懷中。
許歌吃了一驚,雙臂有些尷尬地懸在半空,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他有些無奈地望向遠處,“你倆好好安慰一下她吧。”
陸巧茜疑惑抬頭,見到姬雪櫻與王翠花從遠處走了過來。她頓時察覺了自己此時動作不妥,趕緊鬆開了許歌。隻是這一鬆手,她心中仿佛丟了一塊東西,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陸姑娘?”姬雪櫻見到陸巧茜也是有些吃驚,“這是……”
陸巧茜壓抑住情緒,將自己這一個月來的遭遇與他們簡答說了一遍。也不知為何,她下意識地漏過了君照夜的存在,將領隊對他們陸家的照顧說是故人塞了金銀打點。
許歌不疑有他,聽完陸巧茜的敘述,臉色有些複雜,“陸兄當初半夜整理的貨物,那些真是……”
陸巧茜搖了搖頭,“我雖然在店中幫忙,這些事情父兄卻從來都不讓我知道。”她歎了口氣,“若公主殿下查出來真相如此……就該是如此吧。”
許歌聽到這話不免感到有些尷尬。
從跟上說,他許歌倒也是害得陸巧茜家破人亡的凶手之一。可是當初昌隆奪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事情又怎麽說得清楚。
平心而論,許歌對陸晨陽還是有些好感的,像那樣一位公子如今居然生死不知,實在是令人扼腕。
雙方氣氛尷尬之時,許歌見到有幾名老人向陸巧茜靠近了過來。他認得其中幾個,應該是陸巧茜的家人。
那些人猶豫著不敢上前,隻是向許歌方向探頭探腦,小聲議論。
陸巧茜同樣聽到了族人的議論聲,轉頭看了一眼,向許歌告罪道:“族人還在等我,許……”她看了姬雪櫻一眼,“許公子請再等我一會兒。”
許歌對此自無不允,陸巧茜向族人走去。
王翠花終於忍不住湊了上來,“許哥哥,我看那個陸姑娘也沒啥可憐的,他哥可是間接害過了你,死了也是活該。”
許歌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事情豈是這麽簡單就能分清楚的?
姬雪櫻拍了拍王翠花的肩膀。
王翠花撅著嘴巴不高興地別過頭去。
姬雪櫻看著許歌說道:“不如你幫幫他們吧,如今他們意外得了自由,又碰到戰亂身無分文,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
許歌有些意動,又有些為難地看著姬雪櫻,“可是我答應了要和你去龍興,這眼看就快到了。”
“我的事情不急。”姬雪櫻微微一笑,“龍興就在那兒,晚上幾天也不會跑的。”她頓了頓,搖頭道:“我還不知道你嗎?如果見到了不去幫忙,怕是今晚都要睡不著覺了。”
“哎呀。”許歌朝姬雪櫻擠眉弄眼,“還是雪櫻懂我。”
姬雪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快去吧。”
“聽娘子的話!”許歌突然在她臉上嘬了一口,這才嬉嬉笑笑地跑遠。
姬雪櫻被許歌的突襲搞得麵臉通紅,“這個登徒子。”她口中這麽說,手掌還是撫著臉頰笑個不停。
王翠花見到這樣,那嘴巴撅得更高了,“姐姐,你們倆就知道在我麵前打情罵俏。你倒是說說那個花心大蘿卜呀!他有了咱們兩個大美女還不夠嗎?”
姬雪櫻伸手點了點王翠花的額頭,笑著搖頭。
陸巧茜那邊,許歌剛剛靠近過去,便聽到陸巧茜發出了一聲驚呼,“什麽?”話音未落,她已經是一頭栽向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