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城的迷漫一夜,龍冉終被推倒,或者應該說林子終於被她推倒了。回到家中,孟迎紫立即咦了一聲。隨後就不停的盯著林子看。

“看什麽?沒見過帥哥?”林子有些心虛的問著。

“帥哥常見,不過,你小子倒是清閑嘛,前些日子一直不見人我以為你除魔衛道去了。沒想到你卻是風流快活去了。”孟迎紫拉著林子的肩膀笑著。

林子一掙,開始繼續收拾行李,並強辯道:“什麽風流快活,胡說八道。”。

“別以為你會八十一段相術就了不起了。論到識人看相,我們珍局門可是天下第一!”孟迎紫說罷笑得更大聲了。

“什麽看相?孟姐姐給我看看。”雪兒穿著一個寬鬆的大背心,蓋住了小屁屁,長腿露在外麵,皮膚好得白裏透亮。乍一看就讓人產生下背心下再沒任何東西的聯想。

“你林子哥哥啊,哈哈,好,我給你算算姻緣。”孟迎紫繼續嘲笑著林子,拉住了雪兒的小手。

林子則拿著行李,逃跑般衝出了屋子。正如孟迎紫笑的,他已經破了戒了,其實做為一個男人跟人發生關係並沒什麽不正常的。但跟龍冉睡了,麵對著雪兒,他總有一種丈夫在外麵出了軌的錯覺。

一路殺到火車站,林子都不知道自己怎麽過去的。車上,一些四十多的大叔談論著自己最近包養了幾個九零後,吹得天花亂墜,引得很多人不滿。但他們拿著私人的照片比較著,卻沒人敢上前說什麽。這些人一般都比較有錢有勢,得罪不得。

聽著亂七八糟的說辭,林子睡著了。再一睜眼已經快要到站了。看著窗外的風景,建築風格已經與家鄉不同,出省了,到了外地。

匿省某市,城郊的一座像饅頭形的小山邊,已經建成了社會主義新農村。家家住樓戶戶有車。可見中央的談話也不完全是吹牛逼,最少有些試點城市真的已經富得流油了,隻是鄧爺爺的偉大理想有些慢,先富的是富了,可他們卻都為富不仁。想帶動後富?思想工作不容易啊,哪個家裏有金盆的願意把金盆砸了,拿出一塊來送窮酸的不相識的人?

想起林家村當年,全村就兩個樓座子,一個是賈六這王八爹養王八發家蓋的。另一個就是他老子攢了一輩子錢,三個月吃一回肉才從牙縫裏摳出來錢蓋的。差距真大啊。

正想著,車一停,到地方了。林子下車,給了錢,看到了麵前的大院兒。嗬!這大院這個闊啊。白房紅瓦,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房頂的中線邊,兩個半身的睚眥正頭向天空朝風外望。

再一算,三間大房軒成的院子,房前房後都是大片的菜地,正院兒有雞有鴨也有鵝,中門前一條小水溝,說深不深,說淺不淺,人下去到腰,放禽類正好。

正門處,進門見山作屏障,兩側魚缸裏,金鯉白鳳各種魚。水主財,財不外露,山主穩,擋住外邪,而風吹財進門,兩手都不空。這家裏不止地方大,風水也好,簡直了。他們家要是不富,林子也就算白學了一點兒風水的皮毛。

到黑色對獅子把門大鐵門前,林子扣了兩下門環。沒人答應。再一看,暈,門邊的漢白玉柱子上,裝著可視防盜對講電話呢。

“林子,你這麽快就來了。我以為你不得跟你的小情人多纏綿一陣子。”正要拿電話叫人,屋裏出來一人,右手上戴著一個金戒指,左手的衣袖空空的飄著,正是賈六。

“嗯,我急著想見你。”林子笑答著,卻不難看出他此時心情複雜,似還有些覺得對不起這小胖子。

賈六開門,嗬嗬一笑,用隻剩下的右臂摟住了林子,“這你就不對了,我差點兒死了,你都不說看我。這一有錢的事,你就來見我了。我說啊上次差點兒沒了命,還得謝謝你,把我救回來了。這幾個月我天天健身,你看,一條胳膊比原來兩隻手的勁兒還大呢。”。

說著,他使勁兒勒了一把林子。

“是,我們去看看情況吧。”林子的心裏更難受了,嘴上說不在意,他卻明白,賈六這個好麵子的死胖子,沒了胳膊比讓他死了還難受呢。別看他平時大大咧咧的但真到這時候,了解他性格的林子還真就知道,他是很痛苦的。

賈六點頭,拉著林子繼續嘮叨起來,“你看,我沒事兒是沒事兒了。但我上有老,下有小,所以以後我們還得合作著掙錢。什麽聯係工作呀,收個錢呀五的就歸我了。哥好歹也會兩手書法。但抓個鬼呀,被人罵呀打呀什麽的,就歸你了。你是個健全人不是,我大難不死,這叫必有後福。”。

即使沒了胳膊,賈六就是賈六,說三句半,就下道兒了。把林子逗得一翻白眼道:“六兒,我說真的,我後悔了。你他媽的還是去死吧。算我求你。”。

賈六立即就不幹了,對著林子的屁股就是一膝頂,“說什麽呢,我好歹是你親兄弟不是?你嫂子在家啊,天天盼著我能有出息。我這好不容易家裏買了房,買了車。你小子把我帶壞了。我兒子上到高中後,我還得把他送去加拿大留學呢,你現在嫌我了。好,我就死給你看。”。

正鬧著,屋裏出來人了。賈六也立即收聲。

一起出來的有一女四男,女人穿著粉色小針織,下身一條鹿黃色皮裙黑色絲襪一雙長筒皮靴,很IN的一個小美女打扮。大眼睛小嘴,長發紮著一條馬尾在身後,看臉也不像農村長大的。隻是臉上的傲氣有些多,看起來像誰也不服一樣。

而四個男人站成了兩排,後麵三個一排全都是塊兒大個高的大漢。當先一個圓臉圓身子圓肚子的男人穿著西褲皮鞋,上身白襯衫打著黑領帶外套一個無袖小毛衫,頭發用定形水留梳得又硬又亮向後背著,貼在了腦袋上。整個腦袋看起來有些像一個西瓜。

林子心裏立即有了數兒。女的八成是小蜜。三個保鏢,前麵的胖子是老板。估計也就是他找自己來的。這種有幾個臭錢不知道北的鄉鎮企業家比城裏的老板更不好答待。

果然,一看到林子,這胖子就一伸手,身後有人遞上了一根軟中華。叼上後,立即另一人拿著手槍打火機點著了。

吐了口煙圈兒胖老板才呲笑了一下,“老賈,這就是你說的大師?二十啷當歲,能行嗎?”。

“雷老板,這可是正經的大師。馭鬼遊人一派嫡傳弟子。前陣子日本地震知道不?那就是因為得罪了祖國,大師生氣了,聯合國際知名靈能者發動了一場浩大的陣法。請得地神蓋亞把小鬼子的地方好好的給搖了兩下。”賈六沒邊兒的扯著,眼都不眨一下。

“這麽厲害?那露兩手兒讓兄弟瞧瞧?我家老爺子的病可不是誰都能看得了的。”雷老板牛氣衝天,吐了口煙霧挑著八字眉看向林子。

林子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唉,脾氣還不小。說你兩句怎麽了?看看貨再買單不正常嘛。回來,你回來!媽逼的,要多少錢說話,裝什麽裝?我給你十萬!”雷老板急了,大吼著,但卻沒有動一下腳步。

林子一聽這話也急了,轉過身來瞪著他,心裏罵了他一百多遍。真是沒錢裝逼也裝不像,十萬,林子現在一個月卡裏被花掉的也不止十萬吧?兩個魔女在家,不禍害別人,專禍害自己的錢。雖然他不缺錢,但早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雷老板一看林子站住了,表情很震驚,這才滿意的再抽了一口煙,“十萬是定錢,你要辦得好,我再打賞。我家的情況是……”。

林子一伸手叫停,然後掐指裝算,閉起了眼,靈感外放,查到了他家裏現在並沒有什麽事發生。以經驗來看,林子說道:“你家現在沒事兒,也許晚上才有事兒。對不對?就你這個德性,不改遲早讓人砍了。還他媽的十萬,老子給你一百萬,買你閉嘴。我是來除靈的,不是來掙錢的。懂不?”。

“別呀,林哥,您老不缺錢我缺。這麽著,雷老板,錢給我,我保證林大師把這些小妖都收了。”賈六忙上前打圓場,兩眼放光。以他知道的情況,也就是一些小妖魔什麽的,林子手到擒來。前後也就兩天的事兒,十萬塊呀,為什麽不掙?

“你行!一百萬就一百萬。今天晚上,就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弄不出個四五六來,你看我怎麽把你這神棍弄死!”雷老板氣急敗壞的扔了煙,轉身就進了屋。

“對不起,我不幹了。你這麽能耐,你自己抓。”林子轉身就走。

“唉!林子!”賈六忙去勸。

後雷老板也沒聲兒了,帶著人住到了正房西屋內。東屋的**,蠶絲被蓋著,空調吹著,加濕機噴著,環境好得不得了。

林子被賈六連勸帶拉的回來了,大道理講了一萬多條,讓林子最後都不好意思了。好像他不來治了這些妖就是他犯下了大罪過一樣。

隨著賈六進屋,在複合地板上直接踩著。當當幾下,地板就壞了。林子的銅靴子太有個性,這一對兒至少一百斤,踩得這些質量不過硬的地板當時就花了,有的地方甚至還出了腳印兒。

雷老板在西屋門縫裏看著,氣得滿臉通紅。這還沒開始抓妖呢,他家就已經損失一萬塊了。外屋的地板一翻,肯定要這個數兒。

“還,願!”剛一進屋兒,林子就聽到**的老爺子夢囈般說著,右手伸了一下,又睡了過去。

林子的心裏猛的一揪,不是吧?還願?難道?

“賈六,去問那癟獨子,他們家老爺子在什麽地方許過大願?老頭兒要還願,我先看查一下,你問明白。”林子說著,伸手抓住了老頭兒的手腕。

翻開眼皮又查了一下,林子肯定了。這跟馭鬼遊人記上的一個病例很相似。這老人麵色紅潤,眼睛卻無神。手腳都暖,心口卻是冰涼。這是中了神咒了。當年他肯定許過什麽大願而現在人家來找他要債來了。他沒去還願,這就是下場。說白了,這就像與魔鬼的等價交易一樣,隻不過他的交易是與神靈之類的。

拿起一道符,林子在老人身頭頂開始向下掃灰一樣掃著,一直掃到腳。這次他肯定了,靈魂還在,卻神不守舍,這狀況,基本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