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太醫院內燈火通明,一個個佝僂的身子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慕容軒站在麵前束手而立,麵容冷峻,“你們說什麽?”

“小皇子這...這毒實在是無人可解。”太醫院的院首哆哆嗦嗦地說道,他看都不看對方的臉上表情,生怕這發怒的帝王會拿刀把自己給砍了。

慕容軒嗤笑一聲,“是無人可解還是你們這群酒囊飯袋不會解!”

這話一出地上幾人身子哆嗦得更加厲害了,渾身就像是被人點了什麽穴位似的。

這毒還真的是他們不會解的!

院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雖說我們幾個不算全國大夫,但是這...世人都知曉太醫院裏頭的太醫已經算得上世上大夫裏頭的大多數好的了...應...應該是無人可解。”

“嗬。”慕容軒被這些人無賴的話語氣得險些想要拿刀砍了這群庸醫。

“如若小太子不能被治好,有所差池,朕要你們太醫院所有人一同給他陪葬!”說完,慕容軒甩袖離去。

林思樂臉色也有些難看,畢竟沒有一個做媽的希望從醫生嘴裏頭聽到自己的兒子可能沒救了這句話。無論如何,每個做媽的都希望可以給自己的孩子更多的東西還有保護。

在慕容軒之後,林思樂也緊跟著離開了太醫院。

那些太醫之前在前麵滿月酒時帶來的家人在外頭聽見了風聲,這會正想向皇貴妃娘娘求情,卻看見這皇貴妃娘娘的臉色也是極差,嚇得他們沒有人敢多說話,隻能夠看著皇貴妃娘娘就這麽麵不改色,將他們無視地走了過去。

一直在昭陽宮內來回走動的林夫人時不時看向外麵,“怎麽還沒回來...怎麽還沒回來。”

林尚書揉了揉因為自家夫人走來走去而有些頭疼的眼睛,無奈勸道,“你先坐下,你這麽走來走去也不會有什麽改變的,坐下才能好好商量。也許等會就回來了,你別急。”

“我怎麽能不急!那是我外孫!”林夫人瞪了一眼,但還是聽勸地自己拿了把椅子就這麽坐在了昭陽宮的宮門口,看著遠處,嘴裏頭念念叨叨。

林尚書歎了口氣,也知道自己再勸什麽也沒用,便站起身走到了她伸手,大掌搭在對方的肩上,隨著人一同朝著外麵看去。

黑暗之中一道光亮極為顯眼,那光亮因為越發接近而變得越來越大一團,林夫人急得站了起來,一下子腦袋磕到了林尚書的下巴,疼得她揉著腦袋急急忙忙朝著外麵跑去,絲毫忘了世家夫人該有的禮儀。

“外,小太子怎麽樣了?”林夫人在瞧見慕容軒的那一刹那將外孫兩個人硬生生給改成了小太子,畢竟這孩子再怎麽說以後也算是自己半個主子。在皇權至上的地方,她可不敢隨便說話。

慕容軒搖了搖頭,“思樂在後麵,你等會問問她吧。”

林夫人心裏頭咯噔一下,知道怕是不好了,慕容軒著臉色實在是太差了,再加上先前她瞧見了奶娘那紫色的雙唇,她就知道這件事糟糕了。

緊緊跟在後頭的林思樂死活追不上走在前頭的慕容軒,她隻能夠咬著牙死命地朝著快步走,在瞧見昭陽宮的那一刹那她才鬆了口氣。她還怕對方等會受到太大的刺激想不開可就不好了!

“思樂。”林夫人一把抓住隻有慕容軒的女兒,皺著眉頭卻沒看到小太子,心裏頭的慌亂更甚,“孩子呢?”

“啊?”林思樂這才發現在自己麵前的林夫人,“孩子?哦!!在花自那呢,他應該抱著孩子先回去了。”

林夫人頓了頓,她有些無語,自己竟然忘了這一點。

二人走回昭陽宮中,林尚書朝著林夫人擠眉弄眼一番,這一對老夫妻從他們自己的特有的交流之中得到了彼此的消息。

昭陽宮很暖和,慕容爵依舊沉沉地睡著,手裏頭緊緊地抓著那串佛珠,鼻子裏頭還冒出大大的泡泡。

“娘,你這佛珠哪兒來的?”林思樂有些不解,這孩子離了佛珠就開始又吵又鬧,但是有了佛珠仿佛是可以安心一般。

林夫人眉頭微微蹙起,“前些年啊,我生你的時候,特地爬到京城白雲山的那座寺廟裏頭找大師求的。”

“懷了我去爬山?”林思樂張大嘴很詫異。

林夫人柳眉一挑,極為得意,“怎麽,你娘親我厲害,知道麽?”

“這會知道了。”林思樂甘拜下風,這懷了孕的孕婦不應該是在家裏頭靜養。她娘親倒好還去爬山了,怎麽就不怕摔著跌著,想一想,林思樂就覺得當初她奶奶怕是擔心得要死。

“不然我們去白雲寺問問看?”林思樂心想如果佛珠有用的話,是不是可以去寺廟問問。畢竟一般寺廟之中的和尚會醫術的還真的不少,指不定人家手裏頭有什麽秘方呢?

慕容軒也覺得這個方法可以便點頭應下,“但是先讓阿骨朵來看看,指不定這是蠱毒,她會的。”

“唉,你們找我做什麽呀?”慕容軒的話音剛剛落下,阿骨朵就這麽倒掛著出現在眾人麵前,她長長的頭發垂著,整個人倒掛在大殿的梁上。

林思樂嘴角一抽一抽,心想自己身邊怎麽就沒有一個正常的人。

“唉,小爵爵這是怎麽了?”阿骨朵一個翻身安全落地,她忙走到花自麵前,自顧自地伸手為小孩子診脈,還翻了翻眼皮,掰開嘴巴看了看牙齦。

就在眾人緊張地看著她的時候,阿骨朵緊緊地抿著嘴唇,“這是誰下的毒,這麽陰險?”

“你會解?”林思樂緊張地問道。

阿骨朵老老實實地搖頭,“不會,這個毒我曾經在你們中原人的屍體上頭看到過。想要解毒,但是沒有成功。畢竟我們那兒擅長以毒攻毒,這毒太烈,我要用來解毒的毒藥更烈,很少有人可以熬得過去。更不用說小爵爵了。”

話語說得沒頭沒尾,但是在場的大概都聽懂她話語的意思。

就是小孩子身體太弱,根本沒辦法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