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接收平型關
周恩來見閻錫山興高采烈的樣子連忙提醒道：“不過，我軍確實不擅長陣地防禦，放在平型關戰備工事裏反而限製了我軍優勢。所以我們仍然堅持運動戰與遊擊戰相結合的打法，把戰場設在平型關以外。希望貴軍在兵力充裕的情況下向那裏的國防工事增兵，以支援我們在關外的行動。”
“好，你們就按你們的打法去打，我任命朱德將軍為第二戰區東路軍總指揮，全權指揮平型關附近所有部隊，平型關外的章拯宇獨立第三旅、廣靈的劉奉濱73師、雁門關的孟憲吉獨立第八旅、山炮團也歸你們指揮，很快就給你們送去糧食、彈藥。還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你們為我山西拚命，我老漢也不是小家子氣的人。”
“多謝閻長官的器重，平型關隻是山西抗日大戰場上的一個局部戰場，我們希望貴軍各部拿出勇氣、提高韌勁，麵對敵人的進攻打得頑強一些、聰明一些。我們可以保證平型關不失，也希望茹越口、雁門關等陣地安然無恙，否則我軍就會陷入包圍，那就太不幸了。”
“放心，老漢我親自坐鎮，哪個兔崽子丟了陣地，老漢我親自槍斃了他！”
“那好，我軍這就準備接防陣地，彭德懷、徐向前、陳海鬆就要前去觀察地形，請通知貴軍各部服從號令。希望貴我兩軍精誠合作，共赴國難，保衛山西，保衛華北！”
9月4日，第二戰區東路軍副總指揮彭德懷，率領徐向前、陳海鬆以及急行軍趕來的獨立旅來到平型關口。陪同前來的第二戰區執法總監張培梅中將指著山嶺南麓雄偉的關樓介紹說：“這裏就是平型關城，是明朝內長城上的重要關隘，曆史上多次阻擋住塞外蒙古騎兵的進犯。”
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將領們拿出望遠鏡向四麵觀察。北邊是峰巒疊嶂的恒山，南邊是巍然聳立的五台山。而兩山之間卻有一條不甚寬的地塹式低地，成為溝通河北與山西的通途。平型關恰好是這條通道上隆起的一條山嶺上的一個穀口，剛好控製著這條交通要道。
陳海鬆觀察了一會，對這個聞名全國的險關有些失望。雖然這裏地理位置很重要，在冷兵器時代有山嶺阻隔、關城屏蔽，能發揮巨大防禦作用。但在現代化戰爭條件下，從軍事地形學上來看並不險要，也缺乏必要的縱深，不是個大兵團決戰的理想戰場。
張培梅帶著山西人的自豪向眾人問道：“各位可看出這裏的地形與何物相似？”
“正前方仿佛一個大花瓶。”獨立旅副參謀長李特揣摩著說。
“是了，這裏最早就叫瓶形寨，以周圍地形如瓶而得名。金、元時期叫瓶形鎮，到明、清稱平型嶺關。
平型關城據平型嶺之口，城周長900丈，高三丈。城牆高2丈，寬一丈，厚一丈。關樓高四丈，建於明朝正德、嘉靖年間，與兩側的長城同時修建，距今400多年矣。沒想到又成了抵禦外侮的戰場。”
陳海鬆說：“張將軍民國初年帶兵與蒙古叛軍廝殺，威名遠播，而今正值壯年，有幸再次躍馬揚刀為國出戰，定會鼓舞後人，共赴國難。”
“哎，好漢不提當年勇，雖曾小有斬獲，恨隻恨還是丟了蒙古，抱憾至今。老漢今年53歲，必將殘軀賦予這大好河山，不徹底打敗倭寇決不罷休。”
“張將軍壯誌淩雲，令人崇敬，我軍願助將軍得償所願。”
留下供給部長朱良誠、彭珍瑞、輜重營、兵工廠、野戰醫院等在關後的橫澗村建立補給基地和救治中心，接收補充物資、等待後續大軍。其他人繼續沿通道向東開進。
陳海鬆好奇地打量著兩側的地形地貌，一條土路在深溝中蜿蜒伸展了十幾裏，卻是打伏擊的好所在。難怪林帥在裝備低劣、戰術老套的情況下都能消滅近千敵軍。現在的第八路軍絕非當初的吳下阿蒙，定要在這裏創造一個更大的輝煌。
出了穀口，來到一片平川前，這裏是一個三岔路口，閻錫山修建的靈丘到渾源的簡易公路與平型關通道在此聯通。也就是說，平型關麵臨著來自渾源、靈丘的南北兩麵敵軍威脅。
為了協調三個方向的敵情變化，第八路軍指揮部就設在此處的蔡家峪。張培梅命令手下去通知平型關以東晉綏軍各部主官來這裏參加6日的軍事會議。
陳海鬆命令王大勇一團沿公路向渾源方向偵查前進，探查地形，在合適位置建立多處阻擊、伏擊陣地，並與渾源守軍取得聯係，必要時協助他們撤向茹越口。命令王峰二團沿公路向靈丘、廣靈方向前進，任務相同。兩部斷絕向外交通，嚴禁人員外出，以免泄露平型關兵力變化情況。
命令副參謀長李特率騎兵營、特務連進入靈丘縣城，通知獨立第三旅回防平型關口。開展抗日宣傳維持秩序，查扣日本商人、監視平津商號，整頓保安部隊。向淶源方向保持封鎖警戒。
命令杜義德、張振宇、劉鋼、朱良才率領旅直屬部隊和三團對平型關周圍各處地形進行勘測標注；對正麵防守陣地進行觀測，拿出兵力、火力配置圖和初步防禦方案；對晉綏軍修建的永備工事進行戰術評估，提出改進意見。
命令電台通訊科長萬翔召喚特遣隊員前來會合。政治部主任歐陽毅、張法緒率領政治幹部進駐周圍各村寨，進行抗日宣傳，發動群眾撤出戰區，組織運輸隊、擔架隊、向導隊為部隊作戰提供後方支持。
彭德懷、徐向前、陳海鬆等人沿著平型關嶺前另一條通道騎馬親自探查。這是陳海鬆自己想去看看，彭總、徐總也很不放心戰役部署，唯恐出現漏洞，決定一同走走。
前世閻錫山在整個平型關投入了了十個軍，十餘萬人，先是楊愛源後是傅作義，打得很頑強，要不是東條的獨立混成第二旅團夥同蒙疆軍騎兵從茹越口殺到平型關身後，致使前功盡棄的話，晉綏軍就差點消滅了板垣師團2萬人。而作戰的主戰場不在平型關口，而是在這條偏路上的團城口、鷂子澗。
自湯頭村西南而下就進入了一片緩慢抬升、地勢相對平坦的台地，前行十裏左右過了潘家溝，猛然奇峰突兀，地勢陡然升高，通道成了高山環抱的峽穀。
隨行的蔡家峪村村長介紹說：“這裏就是團城口，周圍山高，裏麵溝深，道路比較崎嶇，人行可以，大車輛無法過去。”
彭德懷爬到路邊的山頂，用望遠鏡觀察了半天說：“這裏位置很好，占據高地，利用現有的永備工事敵人很難突破。”
徐向前也看了一陣說：“位置是不錯，但陣地前太開闊，容易招來敵人炮火打擊。必須提前解除敵人遠程炮火的威脅，否則，防禦陣地很難幸存，傷亡也會很大。”
“前沿陣地可以使用永備工事，也可以在靠近山腳處增加火力點，在前方500米開始布雷。在反斜麵修建隱蔽部，由交通壕與前沿陣地連接。炮兵在坡後建立發射陣地，提前測好諸元，由山頂或側翼觀察員提供偏離數據，進行精確打擊，減少損失。
敵人野炮射程6公裏，山炮射程五公裏，據此四公裏外的上、下牛還村之間，符合建立炮兵陣地的條件，敵人很有可能在那裏提供炮火支援。可以設法奇襲，奪取敵人火炮。”
下了山，陳海鬆問：“老村長，上下牛還村北邊和南邊有村莊嗎？距離有多遠？”
“那裏北邊高坡後邊有一個村莊叫水峪溝，離這條路差不多有兩裏地，有一條小路連著，南邊山高，沒有人家。”
陳海鬆趕到彭總、徐總跟前把了解的情況說了一遍，提議道：“兩側不太遠的深穀大溝裏完全可以隱蔽部隊實施奇襲。如果有一個營半夜突擊敵炮兵陣地，即使不能繳獲也能摧毀，則敵人的進攻威力就會減小到原來的一半。”
“這個建議很大膽，可如何撤出戰鬥呢？誰來掩護呢？回去還得仔細琢磨一下。”
徐向前看著四周光禿禿的山頭，所有防禦陣地都是暴露在敵人炮口和飛機視野之內的，擔憂地說：“炮兵咱們可以想辦法解決，天上的飛機比較麻煩。得想個好辦法讓飛機找不到轟炸目標。”
陳海鬆想了想說：“一是搗毀敵人的飛機場，我已派出偵察部隊在附近200公裏以內打探機場位置，尋找打擊辦法，敵人這邊逼近平型關，那邊就動手破壞機場。”
彭德懷驚訝地問：“又是特戰小隊嗎？聽說戰鬥力很強，可以遠離大部隊小組獨立作戰，現在有多少人？”
“共有四十多人，出發前從偵察連又挑選出了一些精幹的戰士配合他們行動，計劃分四組，每組二十人，足夠搗毀最有威脅的四個野戰機場了。最少讓鬼子一個禮拜沒有飛機助戰。他的進攻威力就又減少了一半。”
“這是個好辦法，就是太危險，能打則打，不能打不要勉強。說說第二個辦法。”
“二是地麵對空射擊，集中機槍火力形成彈幕，完全可以對飛機構成威脅。回去後我給機槍手們介紹些打飛機的方法、要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