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鏖戰晉綏 第七十一章 有限作戰計劃
鬆本上校見五個人除了副大隊長躍躍欲試、滿心歡喜的神情外其他幾人大都麵色沉重、憂心忡忡地樣子，心中一陣鄙視，鼓勁加威脅地說：“具體開戰時間由尾高龜藏中將視步兵75聯隊和野戰炮兵聯隊的到位情況來最終確定，到時十九師團野戰炮兵聯隊的75山炮大隊將配合我軍作戰。
諸君，報效天皇陛下、效忠康德皇帝的時候到了，小磯國昭大將傳下軍令，奮勇殺敵者獎、臨陣脫逃者殺，諸君好自珍重！我們守備隊雖然沒有野戰經驗、裝備不夠先進，不過蘇俄軍隊也都訓練有限，據叛逃過來的蘇軍留希科夫上將透露，他們的指揮員都在集中營裏等待槍斃，戰鬥力很差，沒有什麽好怕的。你們大隊必須利用這段時間立即做好物資整補、渡河、突襲、阻擊、追擊的一切準備。”
“嗨依！”幾個人異口同聲地答應。
“鬆本先生，卑職曾在皇軍士官學校聽教官分析過日俄戰爭時期的旅順之戰，也是地形狹窄、不利於部隊展開，俄方固守堅固防禦陣地並有火力優勢，如果我們沿用當初的攻擊戰術必定會蒙受重大傷亡。建議尾高將軍最好是利用暗夜發起多路進攻，這樣我們才可以避免暴露在敵人優勢火力麵前成為靶子，而且可以分散其兵力火力。”老五趕忙提出自己的作戰建議。
鬆本陰鬱的臉上露出鼓勵的笑容，讓劉建力放下顧慮繼續說：“考慮到俄軍二線兵力雄厚，卑職請求帶領一個連向敵後迂回，與主力部隊同時發起進攻搗毀敵軍炮兵、裝甲兵集結場地，消除敵機動支援力量。”
說得興起的劉建力指著地圖沒注意到鬆本表情有些驚愕、臉孔又板了起來，依然興致勃勃地說著：“考慮到此次作戰是要給俄國人一個深刻的教訓，在彈丸之地的張鼓峰即使失敗也不會讓野心勃勃的蘇俄放下輕蔑之心。因此卑職建議，三江省東寧、虎林我軍派出精銳部隊越過邊境線，從側麵包抄蘇俄軍主力的後路，最好能搗毀雙城子蘇軍飛機場、物資基地，徹底解除敵軍的空中優勢。這樣我軍就能全殲進入張鼓峰地區的蘇俄第一集團軍主力，掌握戰場主動權，東可兵臨海參崴城下，北可威脅伯力……”
這個小家夥很有戰略眼光，可並不適合當前的局勢，連忙打斷了他的話：“不，不，不，你隻是從軍事上來看待這場戰鬥，可是大本營卻要從政治、外交和整個東亞戰爭的全局來定位這場戰爭。?大本營已經進行了調整，提出全麵擴大支那戰事、主張三個月滅亡中國的杉山元大將已經不再擔任陸相轉任華北方麵軍司令官，陸軍次官梅津美治郎中將擔任陸相，他提名他的部下東條英機中將擔任陸軍次官。教育總監煙俊六大將接替備受國際非議的鬆井石根大將擔任華中派遣軍司令，提名獲釋回國的板垣征四郎中將擔任參謀長，岡村寧次中將調離關東軍擔任11軍司令官，指揮武漢戰役。而朝鮮軍總司令小磯國昭據說很快也會調整，原因就是他們的政策是狂熱盲目、不切實際的，會把帝國帶進戰爭的泥潭而無法自拔。
現在大本營認真研究了帝國麵臨的軍事形勢，認為當務之急是盡快結束支那戰事，而長官們一致認為結束支那戰事的唯一辦法是一舉占領支那現在的政府所在地武漢，迫使其締結城下之盟，或搗毀支那政府或將其趕入大山中，使其事實上成為支那一個地方政權。培植起親日政權，承認滿洲國的獨立、華北的自治，賠償我國巨額戰爭賠款。
如此我軍可以勝利班師，整頓休養後或向北或向南均可以支那為跳板快速發動攻擊，打破歐美對亞洲的殖民統治，建立真正自由民主的東亞共榮圈。各位需要知道的是為了此次武漢作戰，大本營動用了皇軍34個師團中的31個包括名義上屬於關東軍的七個師團的全部主力，國內僅保留了第一、第十一兩個師團，朝鮮隻有十九師團，新的編練部隊剛剛組建最少還得3個月才能投入戰場使用，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是舉全國之力來組織武漢戰役，隻許成功不能失敗。
在這一背景下，與俄國的衝突是有限度地、局部的顯示力量行為，不能因此而分散武漢戰役的兵力物資。大本營已經指示朝鮮軍和關東軍進行適當反擊，對入侵之敵進行驅逐即可，不得隨意擴大戰鬥規模，明確規定嚴禁飛機進入戰區。
現在你知道你的計劃有多麽魯莽了嗎？我們將不得不同時麵對兩場高強度大規模的戰爭，我們的家底會被消耗一空，帝國的經濟將被拖垮，而四麵出擊的皇軍根本無法實現任何一場戰爭的勝利，這就正中了蘇俄人牽製帝國、消耗帝國的奸計。”
他走過去拍了拍劉建力握著指示棒的手，算是對臉色煞白、惶恐不安的年輕人的安慰，接過指揮棒講解說：“經過朝鮮軍參謀長北野憲造少將與關東軍參謀長石原莞爾中將的約定，此次作戰控製皇軍兵力為一個步兵聯隊和師團配屬的技術部隊，其任務為奪回爭議地區的控製權。為了打疼俄軍、讓他再也不敢隨意挑釁，決定增加皇協軍參戰數量，作戰範圍可以適當擴大。因此邊境守備隊不僅是參戰方，更要成為進攻的主力。你們完全可以主動出擊，但不能超出作戰計劃規定的最大作戰區域。
劉桑的建議是好的、積極請戰的態度是令人讚賞的，我批準你帶領兩個連前去敵後襲擾，但要見好就收，不得過於深入，一旦作戰失敗我們將對外宣布你們純屬違反軍令的個人行為，你們要有獨自承擔後果的心理準備。我很快會把你的計劃向兩位參謀長匯報，爭取得到他們的批準。你們抓緊收攏部隊明天下山，趕往圖門江西側的古城村，接受補充做好渡江準備。”
“嗨依！”
與此同時，圖門江對麵的張鼓峰東側兩公裏外的馬鞍山密林裏同樣紮著幾頂帳篷，蘇軍步兵第32師94團的團部裏，此刻也是煙霧繚繞、燈火通明，地上零亂地堆放著彈藥箱和空酒瓶。
幾個蘇軍幹部圍坐在行軍桌旁，手裏端著搪瓷缸子喝著熱茶或伏特加驅趕著令人難耐的寒氣和潮氣。幾個參謀在旁邊的行軍桌上研究地圖、接聽電話、傳達指示。
穿著35式翻領套頭衫腰間皮帶上掛著納甘1895式左輪手槍的別爾夫什卡團長焦急地在地上走來走去，落滿灰塵的大簷帽歪斜著扣在碩大的頭頂，嘴唇上的八字胡隨著皮靴落地而有規律地晃動。“政委同誌，我們前沿的部隊還是太少了，一旦遇到法西斯分子的攻擊將是毀滅性的。”
“別爾夫什卡同誌，你太悲觀了。我們英勇的紅軍指戰員不是泥捏的，他們都是富有犧牲精神的雄獅，一個營的兵力防禦幾座小山頭，後邊還有一個團的部隊提供火力支援，足夠消滅一切膽敢入侵的法西斯分子。
統帥部意識到了蘇聯很有可能麵臨東西兩線作戰的不利形勢，因此才命令我們進行這次火力偵察，斯大林同誌判斷日軍主力陷在中國戰場難以脫身，關東軍、朝鮮軍很虛弱，我們完全可以利用日本人欺軟怕硬的特點輕鬆地實現我們的領土要求，憑借強大的兵力火力給法西斯軍隊以殲滅性打擊，奠定遠東的長久和平。”
“可是政委同誌，法西斯分子並不是任由我們揉捏的泥巴，他們依然保留著強大的反攻力量，而且他們幾年來一直在作戰，戰鬥力絕不比我們的低，武器的使用比我們還要嫻熟。而我們部隊臨時組建，指揮員戰前才任命，武器裝備剛剛換發，連上下級都認不全相互配合更是無從談起，一旦發生戰鬥很難保證足夠的戰鬥力。”
“我感覺你始終懷疑偉大領袖的判斷，從哪裏你看出法西斯有進攻的跡象？他們此刻正在偉大蘇聯鋼鐵部隊的威脅下瑟瑟發抖。”
“政委同誌，人命關天，初戰尤其關鍵，我們既然已經占據了爭議地區，甚至占領了敵方領土，那就要堅決守住、用雄厚的兵力、強大的火力來守住，怎麽能寄希望於敵人會主動放棄呢？
早在六月底，法西斯就派出化裝成平民的偵查人員進入爭議地區，從我們打死的法西斯分子身上我們搜出了他的軍官證、用於偵察的望遠鏡以及繪製了一大半的紮奧澤爾納亞地區的地形圖和我軍的部署情況，他們偵察、繪圖是要幹什麽？
我們進入爭議地區後，法西斯軍事人員更是頻繁地通過北邊的沙草峰繼續滲透偵察，甚至潛伏到我軍後方，從先後擊斃的三批12個人的身上我們找到了琿春邊境守備隊、76邊境部隊、19師團偵察搜索聯隊多種番號的證件，足見敵人的兵力在加強。
這些潛伏過來的法西斯分子普遍戰術素質高，很難捕獲，而他們造成的損失卻很大，截至目前我們有三十多人失蹤，彈藥丟失更加嚴重。雖然這裏草場茂密、大霧彌漫、連綿陰雨給他們的滲透創造了條件，但他們表現出來的作戰能力必須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