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鏖戰晉綏 第四百二十五章 進展不順
陳布雷近乎指責的詰問讓蔣先生難以應對，他對辛亥革命就投身民主革命，用犀利的筆墨揭露北洋軍閥反動統治、27年投入國民黨陣營、34年進入中樞的文膽陳布雷的忠誠是絕對信任的，可他也知道這個書呆子念念不忘的是真正實現三民主義的富民強國的理想。
別人說這些他肯定會懷疑此人被赤化，可布雷先生不會，他是正統的讀書人維護的是正統的國家政權，隻是心憂天下饑不擇食，看見共產黨快速發展、國府裹足不前處處被動心裏著急，企圖移植共產黨的政策在國統區推行，正說明他對黨國赤子情深忠心耿耿。
他起身把激動不已的陳布雷拉到椅子旁坐下說：“健生、布雷，兩位說的我也在思考，本黨派係眾多、思想很難統一，以致遷延至今。等打完這一仗，咱們就去昆明、重慶，好好研究一套發展大計，共產黨那是笨鳥先飛，黨國力量雄厚隻要動起來很快會超越他們的。”
“委座，製定計劃並不難，難的是執行者要能吃苦、肯出力、善動腦、不謀私，重慶現在爭吵不休者蓋因各路大員瓜分主導權，皆想分一杯羹，這樣的動機舉止絕難成事，懇請委座明確法規、申明大義，另選賢達從旁監督，確保每一項工程惠及黎民、恩澤百姓。”
“會的，會的，你們最好擬定些初步方案，把需要注意的羅列出來早作準備。”
不知不覺天就亮了，電話機猛然響起。對政治不感興趣在一旁看地圖的林蔚忙抓起電話，蔣先生等也停止清談把目光集中過來，林蔚漸漸喜形於色連聲說著‘好’‘好’。
放下電話他高興地說：“委座，楊參謀長報告飛虎師按時趕到戰場。戰鬥機外圍遮蔽轟炸機開始打擊，重要目標紛紛摧毀。地麵部隊炮兵團重炮、師屬團屬迫擊炮也開始轟炸南岸日軍防禦陣地，突擊部隊開始從集結地向進攻出發陣地集結，半小時後發起攻擊。”
白崇禧高興地說：“終於開始了，國軍這次計劃周密、彈藥充足、兵力兵器占絕對優勢。一定能打勝！八路軍沒有失信現在就看餘漢謀的地麵行動了。敵人沒有還擊嗎？”
“楊參謀長現在就在黃楊山上，他說用望遠鏡可以俯瞰全島，鬼子或許剛剛起床，沒想到我們會突然進攻，機場碼頭籠罩在硝煙之下，沒有任何還擊，不過前沿戰壕裏有鬼子移動。”
“九江戰役最後攻擊階段我軍損失很大，萬餘敵人被我偷襲部隊分割包圍依然給我軍造成三萬多傷亡。鬼子是很頑強的。告訴部隊衝鋒要猛要堅決要分散開，後方火力要極力壓製敵人的火力點。”上過保定軍官學校和日本士官學校的蔣先生忍不住關心前線的戰事。
林蔚介紹說：“楊參謀長在作戰計劃上根據敵人兵力較少重裝備不多、大都部署在前沿缺乏縱深的特點作了明確規定，發揚火力優勢避免重大傷亡，以團為單位多路分散進攻，一旦某處突破相鄰部隊要迅速增援，守住並擴大突破口，內外夾擊消滅殘敵。”
焦急地等了一個小時，電話再也沒有響起。蔣先生實在等不住了，對林蔚說：“步兵發起進攻半個小時了。怎麽還沒有動靜，楊傑也過江了嗎？打電話問問？”
林蔚心裏也很著急，隻是委座沒發話，自己打電話有幹擾前線指揮之嫌，所以一直忍著，此刻得到指示忙拿起話筒。搖動搖把說道：“委座專線，給我接前線指揮部。”
過了很久才聽到林蔚說：“喂。我是林蔚，叫楊參謀長聽電話。”“什麽？你給我慢慢說？”“啊！飛虎師損失嚴重嗎？”“王八蛋！怎麽這麽組織戰鬥？”“炮兵呢？炮彈都到哪去啦？”“現在誰在指揮？”“你去給我找楊傑。對，委座要和他通話！”說著，氣急敗壞地摔上話筒。
從林蔚的語氣中大家預感到進攻不順，似乎還遭受了損失，期待的內心漸漸冰了下來。等著林蔚報告。林蔚摔了話筒，感覺自己很失態忙躬身說：“卑職無禮，請委座恕罪！”
“說吧，怎麽了？”蔣先生連上海、南京都丟了，心理承受能力很強，靠在椅背上問道。
“鬼子似乎知道我軍進攻計劃，飛虎師轟炸完機場、碼頭、艦船、倉庫，進展順利。可地麵進攻意外受阻，蠢蛋李振球讓黃濤157師在西邊的小林鎮、東邊的金灣鎮佯攻，曾友仁158師在正麵進攻，符海清一個團大搖大擺地擁擠在百十個木筏竹排之上毫無防範像遊湖一樣渡江，船過江心被鬼子機槍、擲彈筒打得潰不成軍、死傷慘重，剩下的大部跳水逃生。
獨立飛行團戰鬥機、轟炸機主動趕來增援用機槍幫助步兵壓製前沿戰壕裏的鬼子步兵，使得落水士兵得以生還。楊傑命令曾友仁在飛機掩護下避開鬼子防禦陣地從旁邊多路渡江實現突破，曾友仁說所有炮彈打完了，渡河工具損失一空，158師受到重創無法作戰。
一問他們隻帶了日常配置的一個基數的彈藥前來，炮彈、機槍彈早在前麵的火力準備中用完。楊傑追問為何不按規定攜帶三個基數的彈藥出戰，曾友仁哼哼哧哧說不出個所以然，就是不肯繼續進攻，各部隊失去控製畏縮不肯向前，也無人掩護江裏落水的自家士兵。
時間就這樣被白白耽誤掉，此時台灣方向一下飛來36架九七式戰鬥機，一部與徽州中隊外圍警戒的九架飛機纏鬥，其餘的20多架仗著速度優勢撲向獨立飛行團對地攻擊陣型中。
此時獨立飛行團已經作戰一小時僅剩返航油料、彈藥告罄，對地攻擊中沒有陣型，無力還擊的飛機很快被擊傷衝散各自返航。飛機性能落後、航速慢、一路被追著打遭受重大損失。
鬼子飛機都去追逐獨立飛行團飛機，沒有對65軍發動地麵進攻，可65軍部隊卻被大批敵機嚇得後撤了十幾裏，氣得楊傑離開指揮部去追潰逃的進攻部隊。前線進攻已經停止！”
“啪”，蔣先生手裏的佛山石灣瓷杯被狠狠地砸在地上，‘娘希匹’不絕於耳。不怪他如此憤怒，粵軍的表現簡直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這還是軍人嗎？有點軍事常識的自衛團也不會是這樣的表現吧？耀武揚威地進攻、抱頭鼠竄地逃跑。這就是自己期待的結果？
白崇禧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占盡優勢也不能如此兒戲吧！愣了半天上前扶住暴走的蔣先生說道：“委座息怒，粵軍久疏戰陣見血恐懼這也正常，不用著急，香翰屏、楊傑、李振球都在前線，很快會整頓好部隊重新發起進攻的，楊傑很快會傳來好消息的。”
蔣先生一屁股坐在太師椅裏搖頭晃腦唉聲歎氣，屋裏氣氛很是壓抑。幾個參謀侍從悄悄退到屋外，幾位大員麵麵相覷找不到好的措辭來寬解渴望勝利的蔣先生的憤怒和失望。
他突然想起什麽，對林蔚說：“快給中鋪機場去電話問問飛機受損情況。”
林蔚抓起電話啊了半天，放下電話報告：“高衛東駕機作戰還沒回來，機場報告轟炸三灶島的飛機9架九七式沒有回來一架，21架九三、九五式雙翼機回來了7架，全部受傷，敵人13架飛機尾隨而至對機場實施轟炸。被留守的4架九七式飛機和地麵高射火力擊退。
南澳島方向派出5架九七式、16架雙翼機參與進攻隻有6架雙翼機帶傷返回，剛剛降落。飛行員報告他們在渡海船隊前方的海麵上發現大量敵艦似乎有計劃攔截我軍渡海部隊。當即發起攻擊，經20分鍾掃射轟炸，擊沉四艘炮艦、重創一艘驅逐艦、三艘炮艦。
高團長命令四架受傷飛機退出戰鬥提前返航，親率5架戰鬥機4架轟炸機追擊逃跑敵艦，命令剩餘12架雙翼機趕到隆澳上空摧毀前江灣敵船運碼頭、物資倉庫和高炮陣地。
半小時後兩路完成轟炸任務的飛機在南澳上空匯合準備返航。此時155師部隊抵達海灘，遭到兩處灘頭防禦陣地日軍各一個中隊的阻擊。登島部隊似乎作戰準備不足，重裝備沒有及時展開陷入混亂損失很大。高團長命令九七式戰鬥機對外海警戒、雙翼機壓製灘頭。
正在對地攻擊時三灶島方向突然飛來23架九七式戰鬥機衝入我軍隊形。空戰中我軍彈藥很快用盡，油料不足。隻得撤退，飛機性能落後，返航中很難擺脫，被敵追擊損失很大。
目前基地出戰的37架雙翼機14架單翼機隻有13架雙翼機返場，其中8架受損嚴重需要大修，5架戰鬥機雖然沒傷著要害，渾身密布彈孔，需要至少一天時間修複。
機場請求內陸各地軍民在相對平闊地區搜尋空軍迫降飛機和跳傘飛行員。”
損失大了，蔣先生心裏一陣難過，他對飛虎師、獨立飛行團很有好感，很欣賞薛雲龍、張誌航、林國虎、高衛東等空軍將領敢打敢拚的頑強作風，不靠國家的補充、召之即來每每在危難時刻拯救國軍的戰鬥精神，靠一己之力支撐起華中的空中防線，對黨國是有功的。
偏偏在貌似沒有什麽危險的奪島戰役中遭受重創，還都是對地攻擊完畢沒有油彈時遭到突然攻擊，鬼子肯定是知道了飛虎師的行動計劃，設置了這個陷阱，陰謀，肯定有陰謀。
看來這個陰謀不僅僅針對共產黨連李漢魂的64軍也算計進去，否則怎麽會有艦隊集中在渡海部隊的前方準備攔截。為了與渡海船隊協調南澳島飛機轟炸延後一小時起飛，鬼子航空兵連這也知道，打完三灶島接著打南澳島，讓獨立飛行團遭受滅頂之災，太狠毒了！
ps：鞠躬感謝書友可惡的楊曉厚愛打賞，謝謝，祝工作順利、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