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鏖戰晉綏 第四百三十七章 這就勝了？
當天下午三點，揭陽空軍基地司令孫可奇報告，機場導航、通訊、勤務、機務、醫務、警衛、高炮各係統人員全部到位、合練完畢、運行正常，可以正常啟用。
四點，通訊部門報告，中鋪機場轉場過來的獨立飛行大隊即將抵達，薛雲龍、高衛東陪同白崇禧、錢大鈞、林蔚、李潔之、李玉堂、鄧龍光、趙一肩等高級將領走出半山腰上的戰役指揮部帳篷，俯瞰山腳下的揭陽機場，寬大的偽裝網已經拆除露出長長的跑道。
不移時東邊的天空中傳來巨大的轟鳴，四架九七式率先進入視野，小巧的飛機輕盈地在機場上空轉了個圈向汕頭方向飛去，對海保持警戒。隨後三架九六式轟炸機品字形排列飛臨機場，盤旋了一圈，對準機場跑道緩緩下落、觸地、滑跑、停穩，被汽車拖到停機坪。
在空中盤旋的另一架緊接著在另一條跑道上降落，而更多地大小飛機相繼抵達、依次降落，3架九六式轟炸機、6架九三式轟炸機、12架九五式雙翼戰鬥機、9架九七式單翼戰鬥機落地不久即被金屬組合支架、雙層偽裝網覆蓋，和一條跑道一起從眾人視線中消失。
錢大鈞作為航空委員會主任對這種大麵積的機場防護很感興趣，在孫可奇陪同下和兵站總監李潔之一起前往現場查看。白崇禧則發現四個高炮陣地的對空武器不失時機地對一批一批抵達的機群進行分區搜素、快速鎖定，真是服了他們，珍惜每一次練兵機會。
下午六點前線總指揮孫飛中將、參謀長陳恒和少將、惠陽民眾自衛團團長吳勤上校、參謀長曾生中校。空軍揭陽獨立飛行大隊長李大維上校。平潭基地警衛一營營長劉茂榮中校、副營長牛文國少校等來到指揮部匯報作戰準備情況、受領戰鬥任務。
陳恒和介紹了部隊準備情況。突擊部隊步兵三個連、炮兵三個連、偵察連、通訊連、醫療隊1400餘人精神飽滿鬥誌昂揚，武器裝備狀態良好、彈藥三個基數，幹糧飲水、急救包、簡易救生衣全部配發下去。今天上午在海邊實兵演練，各部對登岸順序、不同情況下的任務有了清晰認識，與火力支援部隊配合較好，對明天的作戰充滿信心。
曾生對漁船性能表示滿意，雖然經過改裝操作沒有影響，經過兩次出海試航。認為船小抗風浪能力較差，顛簸影響部隊射擊效果，決定在底倉加裝石塊，加大載重提高穩定性，上午演練效果明顯。目前海麵風浪不超過四級，對增加了吃水的漁船不會產生危害。
民軍情緒穩定，對有機會參加收複失地的渡海作戰很興奮，保證為部隊駕好船，必要時親自參戰，絕不畏懼退縮。60條船上都有營連排長坐鎮指揮。彈藥物資正在裝船。
李大維出示了幾張偵察機拍攝的島上敵軍陣地圖片，介紹了最新偵查到的敵軍防禦陣地位置、兵力、重火力點。港口、海麵的情況。隨後報告獨立飛行大隊的編成、裝備性能。
考慮到島上已無大型威脅目標存在，隆澳鎮裏設有國軍俘虜營，取消大規模轟炸的計劃，改為戰鬥機、輕型轟炸機連續空中掩護。計劃九架九七式戰鬥機分三批輪番在外海巡邏，六架隨時起飛支援，掩護九三、九五式雙翼飛機對敵海岸陣地進行壓製，九六式暫不參戰。
孫飛詳細介紹了前線指揮部的作戰構想，今天是十五，月光明亮、海麵視野開闊、海潮較大給夜間行動造成一定影響，為化不利因素為有利因素，決定佯攻部隊主動暴露企圖，吸引敵軍主力，掩護小分隊和主力部隊從後方順利上島，在空軍掩護下消滅守敵。
具體部署是明晨兩點一連率先乘坐10條三桅船、10條帆船出海，三點放下20條舢板，牛文國副營長率領偵察連93人分兵三路從西邊黃花山秘密上島，一組控製隆澳周圍高地向鎮內滲透解救俘虜，二組潛伏到黃花山敵高炮陣地附近、三組隱蔽在東坑山炮陣地周圍。
三點大隊主力出發，五點一連在後江灣敵北麵陣地前出現，佯攻吸引敵軍主力，偵察連出擊消滅敵重武器後向鬼子主防禦陣地周圍運動，封鎖鬼子潰逃進山的所有線路，
六點主力抵達南麵前江灣兩側的錢澳、雲澳，遠距離打擊敵火力點，空軍對敵陣地壓製，掩護二連三連上島，夾擊奪取隆澳鎮交給通訊連守衛北上包圍川口主力部隊，炮兵分隊接收鬼子火炮，集中火力消耗被圍之敵，自衛團乘船奔襲青澳、深澳、吳平寨。
八點左右空軍對包圍圈敵人進行轟炸壓製，一連從後江灣擇地登島與偵察連、二、三連、高炮連、機關炮連、迫擊炮連合力圍殲川口大隊。十點占領島內青澳、深澳、吳平寨、羊嶼等地，肅清可能的殘敵，中午前結束戰鬥。
這麽簡單？鬼子島上可是有千餘人的，雖然有空軍掩護、漁船上加裝了高射炮、機關炮想攻上島去也要扒兩層皮的，竟然準備用小舢板送偵察兵登島破壞，豈不是異想天開！
觀摩的8軍軍長李玉堂是黃埔一期生，蔣先生的心腹愛將組合‘山東三李’之一，雖然佩服陳海鬆，卻對其他共產黨將領看不上眼，見孫飛如此兒戲忍不住問道：“孫將軍真以為鬼子是泥捏的不成？防線是紙糊的嗎？怎麽可能讓你微弱兵力如入無人之境予取予奪？”
孫飛在惠陽見過兩次相當傲慢狂妄的李玉堂，笑了笑說：“李軍長不相信並不能說明我們做不成，在你們眼裏凶悍無比的鬼子平型關我殺過、平津也殺過、安慶、涇縣都殺過，真沒你們想象的那麽難以戰勝。你要是不相信就跟我去親眼看看，你一定會吃驚的。”
生性直爽、膽子奇大的李玉堂當即表示跟隨前線指揮部觀摩、鄧龍光也希望一起去。白崇禧對八路軍的大膽行動也是將信將疑。很想有人跟隨觀察。中央軍、粵軍兩個軍長肯去他很支持，允許兩人前往。擔心地提醒：“暗夜偷渡不失為一步好棋，卻也很凶險呀！”
孫飛當然不能告訴他，前天傍晚，瓊崖三架水上飛機秘密趕到澳頭把18個偵察兵6個通訊兵送到了無人防守的南澳島最東邊的深澳海邊，昨天就上了黃花山，摸清了島上鬼子的兵力部署，今天已經控製了三處小型登陸點。確保偵察連順利登島，完成偷襲任務。
隻是說八路軍十分注重近戰夜戰的訓練，偵察部隊更是暗夜裏的幽靈，身著簡易救生衣全副武裝泅渡兩公裏沒有問題，登陸點選在懸崖峭壁的西部海岸出乎鬼子意料，有九成把握。萬一暴露一連提前發起佯攻絆住敵人主力，偵察兵發起強攻相信那裏守軍不多也能上島。
薛雲龍是戰役總指揮，這套進攻計劃就是他提出來的，早已爛熟於心，幾天的準備把許多不確定因素一一排除。除非敵人突然增兵派出大批水麵艦艇和飛機否則根本無法阻攔突擊部隊上島，22戰隊的飛機大都停在中鋪和揭陽。艦艇集中到了瓊崖，他哪有這個能力？
他又問了一些諸如萬一遭遇鬼子飛機、艦艇攔截，鬼子兵力增加或撤入深山打遊擊，海灘遭遇雷場，海浪增大的影響戰局的意外變故，孫飛都有了相應的對策和準備，下達了按計劃執行的命令。一群年輕的八路軍幹部在國軍將領擔憂的目光中奔赴各自的戰鬥崗位。
指揮部裏白崇禧、林蔚心裏沒底，薛雲龍請大家在山坡上品茶賞月他們也提不起興致，一直等著前方的消息，可通訊條件比國軍強很多的八路軍並沒有充分利用這一有利條件，一夜隻來了幾個簡短的情況通報，一切正常。滿以為會電波頻傳、異常忙碌的兩人很是不解。
一直坐在月光下和沒心沒肺的錢大鈞交流空軍裝備、戰術、編製的薛雲龍看他倆坐立不安勸他倆早點休息，明天才會有消息傳來。部隊受領任務後自己會設法完成，用不著事事請示、時時匯報，自己職責範圍內的自己解決，需要配合自己協調，解決不了的再向上級報告。
這場戰鬥連一個團都沒用上隻能算一場小規模的作戰，使用的戰術也都反複使用過多次，戰士們也訓練的很嫻熟，技術上不成問題，而且加倍編製了重火力，即使是渡海作戰、月光明亮也不會有什麽太大影響，各部出擊時間孫飛在前麵控製，一切都會按計劃實施的。
這樣的戰役指揮實在沒趣，該做的都在前麵做了，現在要做的前方有人在做，沒有驚心動魄的變化、平淡的像是在訓練，不知不覺就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直到飛機的轟鳴把他們吵醒，跑出帳篷一看天已經快亮了。錢大鈞不在隻有薛雲龍、高衛東兩個坐在小桌旁抽煙喝茶。
低頭看下去，機場上燈火通明，停機坪上飛機在試車，跑道上三架九七式戰鬥機滑跑起飛率先趕往戰區上空警戒，其他雙翼飛機被汽車牽引著前往兩條跑道盡頭準備起飛。
兩人一下來了精神，做到他倆旁邊詢問前方進展情況，薛雲龍笑了笑說孫飛老哥哥好久不打仗，全神貫注盯著島上的敵人都忘了向咱們通報情況，估計一切順利。咱們就等消息吧！
天光大亮，第二批三架九七式、六架九五式升空替換第一批出戰飛機。半個小時後，三架戰鬥機掩護完成任務回來加油裝彈的六架九三式轟炸機、六架九五式飛機依次降落，著急了解前方戰況的白崇禧、錢大鈞已經在飛行員休息室門前等待。
轟炸機中隊長告訴兩位長官，前方進展順利，飛機未遇到攔截，地麵幾乎沒有對空壓製，前江灣碼頭、錢澳、雲澳、隆澳敵兵力較少已被攻占，後江灣防禦陣地被突破，鬼子殘兵被壓縮在西山村一座山丘上，船上重裝備已上岸支援，自衛團沿海岸攻向青澳、深澳。
他們稍事休息、油料彈藥補充完還要再次升空趕去支援。孫司令強調用火力殺傷，所以命令空軍繼續配合作戰，預計要到十點才能結束戰鬥。觀摩團應該是上了岸，沿岸已無船隻。
還真是成功登島，按照孫飛的計劃實施了？鬼子怎麽這麽聽話？八路軍真的強大到如此程度？兩人跑到油料車、彈藥車、炸彈車往來不斷的停機坪看到回來的飛機確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一群地勤人員正在加油備彈、機械師們上下忙碌檢查引擎、減速板和方向舵。
大惑不解地回到指揮部，薛雲龍高興地把一張電報紙遞到白崇禧手裏說：“看把你倆急的，戰報已經來了，除了川口百餘人被圍，南澳島幾個主要集鎮都已收複，占領鬼子碼頭、機場、高炮、山炮陣地，俘虜營被偵察連偷襲成功，解救被俘官兵1800多人。”
白崇禧隻是不明白八路軍是怎麽無聲無息地完成作戰計劃的，不僅不需要援兵還解救出將近兩千國軍俘虜，看著戰報更是不解一心想立即上島看個究竟，問南澳機場能否使用。
薛雲龍從昨天晚上就看出了他的心情，說了他也不信，搖搖頭說：“南澳島平地很少，機場建的較小，跑道不到500米，隻能起降輕型轟炸機和戰鬥機，前期被我們連續轟炸損毀嚴重，鬼子兵力有限無力修複，飛機偵查照片顯示需重新施工建設，否則無法使用。
總長要是想去前線視察可以乘坐漁船前往，八軍在汕頭港裏還存了十幾條三桅帆船，有經驗的船工一個來小時就能過去，我可以派兩架九五式戰鬥機隨行保護。正好還能給前線將士送些糧食、彈藥、帳篷、藥品，他們還得駐守一段時間。”
想著會打成膠著、受挫，靠八軍支援方能取勝，誰想到一上午全解決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既然獲勝了就要兌現承諾。“那好吧，我先給委座報捷，商量一下獎勵辦法，你讓汕頭方麵準備一下，中午以前咱們出發。”說著和錢大鈞、林蔚進了單獨的一頂帳篷。
十點戰報傳來，川口少佐以下七百餘鬼子全部被擊斃，繳獲高射炮四門、山炮四門、機關炮12門、輕重機槍50餘挺包括馬克沁6挺捷克式18挺，國軍遺棄的漢陽造步槍2500支，迫擊炮12門，惠陽自衛團在山裏找到當地逃散民眾3000多人，安置在各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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