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奪占蕭山
6月底，駐守蕭山的日軍終於等來了從寧波登陸的36師團224聯隊。石本少佐的第五師團21旅團42聯隊第三大隊在突破珠江占領廣州的作戰中表現英勇，基本沒有遭受像樣的阻擊一路攻進增城替18師團和第5師團第9旅團解了圍，目睹了粵軍的狼狽逃竄。
一路追擊到粵北韶關才遇到了桂係夏威16集團軍的頑強阻擊，被迫撤回東莞休整，卻被神出鬼沒的華南八路軍特戰隊連番偷襲伏擊，損失很大。沒多久華東危急，第五師團作為大本營戰略預備隊再次奉命趕來增援，因為戰損較大被留在杭州外圍、錢塘江東岸防禦支點和諸暨、寧波前線補給後方的蕭山守備，此地是平原進入山區的起點，戰略位置非常重要。
身處後方原本應該輕鬆愜意卻遭遇到與東莞相似的情形，還是八路軍，還是相同的戰術，還是防不勝防的遠程狙殺、詭異爆炸、圍點打援、偽裝偷襲，配屬給他的皇協軍一個大隊、鐵道兵一個大隊被冷槍冷炮、地雷殺傷了數百，周圍各鄉鎮的警察、密探，帝國商人、浪人死傷殆盡，他的大隊也有百餘人傷亡，被迫退守鐵路線勉強保障前線作戰所需。
出乎他意料的是前線的主力進攻也不順利，在對方飛虎師的打擊下被擠出山區，身後的平原地帶烽煙四起，怒不可遏的今村均率領主力回身掃**平原地區的遊擊襲擾，在222、223聯隊夾擊下總算把敵人趕回大山。這才重返前線。地處丘陵的外圍據點、鐵路線再次受到譚震林第10集團軍饒守坤第一師小股部隊的頻繁襲擾和破壞，規模比以前還要大。
今村均師團長認為是八路軍為牽製皇軍主力進攻的小部隊襲擾行動。命令他務必與從寧波過來的224聯隊一起予以剿除，確保地方秩序穩定和運輸線安全，可224聯隊的金山錫源不時在電話裏報告他的部隊在餘姚、紹興等地連續遭遇中國軍隊的襲擊，道路被破壞，戰鬥不斷，兩百裏地走了五六天，他就這點兵力保護這麽長的運輸線實在力不從心。
援軍的到來讓他多少放下心來，雖然隻是兩千卑微的朝鮮士兵。總是經受過戰場磨礪的皇軍建製部隊，比膽小如鼠、軟如麵條的皇協軍強，他從這支精神疲憊、渾身硝煙、沒有配備重武器、鋼盔的部隊身上也能想象得到他們一路的艱辛，見大佐軍銜的金山錫源向他率先行禮，不由得生出一絲驕傲和鬆懈，命令他們進城休息，兩天後向周圍村鎮掃**。
受寵若驚的金山錫源忙命令部隊列隊進城。跟隨在石本身邊介紹自己一路的艱辛，實在想不通在皇軍控製下的江南會有這麽多的敵對分子，使用各種手段延誤他的增援進度，表示休整補充後一定帶著224聯隊把那些總是躲在暗處偷襲的敵人挖出來全部消滅。
石本少佐聽著他喋喋不休地講述，心裏冷笑，朝鮮大山裏走出來的沒見過世麵的高麗兵哪裏知道八路軍的厲害。第五師團早在平型關前就曾栽倒在他們的腳下，龐大的11軍也是被他們折騰垮的，自己的大隊也被整得精疲力竭，幸好你們不知道，就去替皇軍擋子彈吧！
“金桑。你有這樣的勇氣和信心表現出了對帝國的忠誠，這兩天你們抓緊休整。再補充些擲彈筒、重機槍，對付遊擊襲擾必須提高火力和遠程打擊能力。還要演練正麵吸引小隊側翼迂回包抄等靈活戰術，總之八路軍非常之刁滑，用正規方法很難消滅，你要有思想準備。”
“嗨依！多謝指教。八路軍數量是不是很大，為何第五師團、42師團至今無法突破？”
“你的不明白，兩年來八路軍跟皇軍作戰勝多負少，裝備、兵員素質大幅度提高，已經積累起戰勝皇軍的信心，最少是心理上不畏懼，陸續總結出的運動戰、遊擊戰戰術非常有效，現在又開始探索陣地戰的戰術，關鍵是他們擁有了超過皇軍的航空兵，皇軍的火力優勢基本喪失，而其單兵戰術、大縱深彈性防禦陣地讓皇軍占不著便宜，前線比較膠著。”
“杭州杭州筧橋機場不是駐紮著第二飛行團嗎？難道一個飛行團也無法克製他們？”
“開戰以來皇軍航空兵成了八路軍重點打擊的目標，天上地下損失太快，補充跟不上損耗，到目前為止第二飛行團隻剩下20餘架戰機，新造飛機都送去海拉爾前線關東軍航空兵，要是沒有蕭山機場海軍航空兵第16戰隊的支持，第二飛行團早就被飛虎師偷襲打光了。”
正說著話，南邊飛起一串信號彈，城裏很快傳來淒厲的警報聲，還在城外的石本忙招呼金山錫源等人退到路邊低矮的桑樹林裏，八路軍飛機來破壞了！果然兩架綠色的九七式戰鬥機呼嘯掠過奔向城裏，城牆上的十幾挺輕重機槍發出持續不斷的射擊聲，迫使飛機拉起改變航線，分別從兩個方向俯衝下來，城裏、鐵路線上傳來五六聲航彈的巨大爆炸。
兩架飛機再次拉起略作盤旋對著輕重機槍陣地又一次俯衝下來用機槍掃射，很快遠方兩架灰色的皇軍海航飛機過來驅逐，敵機迅速轉向高速飛走，而高空中又竄出兩架綠色飛機截住灰色飛機，兩架逃走的也返身加入追逐，六架飛機在他們頭頂轟鳴著飛來飛去。
直到北邊又飛來四架灰色戰機，那四架綠色飛機才高高拉起向遠方遁去，灰色飛機不甘心地追了過去。在視線之外好像又有幾架綠色飛機加入空中角逐，越飛越遠。
目送飛機遠去，石本少佐放開擋在頭頂的樹枝。心有餘悸地對金山錫源說：“看到了吧，敵人的飛機有多囂張。早上已經來了一次了，就像是在練兵一樣，突防、投彈、掃射、纏鬥、脫離，後麵還有接應，來去自由肆意破壞簡直視皇軍於無物，也不知你的兵嚇成啥樣？”
跟隨著石本走出小樹林，上了城門外的土路，金山錫源感歎道：“沒想到八路軍有如此強的空中力量。我看他們飛的不比皇軍差呀，莫非是蘇聯空軍為他們提供空中支援？”
“那倒不是，全是陳海鬆此人高明，他知道要和皇軍對抗首先要消除皇軍的空中地麵的火力優勢，增強自己的空中力量，所以派他的特戰隊不停地襲擊皇軍機場，炸了很多也搶去不少。所以浙北戰場上飛翔的都是帝國的飛機，參戰的都是他們自己培養的年輕飛行員。
我聽鬆尾大佐抱怨過，八路軍的飛行員技術並不出眾，單機或雙機較量肯定不是皇軍的對手，可是很奇怪他們總是能夠在皇軍飛機的前麵占據高空攻擊位置，突然俯衝殺出或是繞到我軍後麵尾追射擊。所以皇軍現在很少去前線主動攻擊，可飛虎師卻不斷前來挑釁。
他很懷疑敵人在我軍機場附近設有觀察哨進行過清剿，五公裏以內居民強行搬遷，也在天空改變航線依然會被伏擊，大本營飛行研究所派來專家分析至今沒有頭緒。他們甚至推測八路軍獲得了英國或是美國的遠程偵測雷達，這個研發中的東西皇軍還沒有完全掌握。”
“皇軍還沒有的東西他們卻用在實戰中的確是英美在暗中支持。對皇軍飛行員不公平。”
“有什麽辦法？英美矢口否認，不過海軍無線電研究所的十幾名工程師已經到了蕭山機場，帶來了檢測和實驗設備，很快就能接收到敵人的信號、判斷出準確位置，到時候皇軍會組織大機群予以毀滅性打擊，海軍方麵希望派地麵部隊進攻將其設備完整繳獲。”
“這恐怕不容易，這麽先進的裝備肯定防守嚴密，還是飛機轟炸比較有把握。”
“上峰正在協調，但願皇軍能很快恢複天空的統治權，被人家轟炸真的不好受。”
“蕭山有機場八路軍也敢來轟炸嗎？他們沒去襲擊蕭山機場吧？”
“唉，飛虎師跟他們的特戰隊一樣可惡，總是從別的地方超低空過來竄擾，破壞鐵路線後立即返回，機場總是來不及做出反應。機場是八路軍的眼中釘，小部隊襲擾多次發生，好在那裏有高炮隊和陸戰大隊，五公裏以內禁止任何人進入，小股偷襲很難威脅到他們。”
兩個吃了不少苦頭的指揮官鬱悶地交流著晃晃悠悠進入縣城，竟沒有留意哨兵全換了。
到了城裏縣衙指揮部，抬手給向他行禮的哨兵回了個禮，猛然火車站方向傳來幾聲槍響，疑惑地回過頭向遠處眺望，很快槍聲響成一片，壞了，八路軍小股部隊又來突襲了！
他馬上對金山錫源說：“金桑，八路軍又來搞破壞了，你立即派一個中隊過去支援。”
半天沒聽見回音，扭頭看去，金山也麵色緊張、有些沮喪地向周圍觀察，他以為突然地戰鬥把朝鮮兵嚇住了，故作輕鬆地說：“金桑，金桑！你不用害怕，八路軍慣常這樣的襲擾，很少的人在某一個地方製造混亂，趁皇軍混亂時大部分人在別的地方搞偷襲搶劫或者破壞。
皇軍已經摸清了他們的戰術，規定各部受到襲擊時原地固守，其他部隊不要出擊增援而是嚴密防守，敵人見無機可乘往往會自行散去，我的兵力有限，整個縣城隻有一個中隊一個炮小隊對他們無能為力。現在你們過去包圍和搜索，也讓我看看你的鮮人聯隊的作戰能力。”
細心傾聽和觀察的金山錫源依然沒有回話，看到周圍冒出來的幾個手下遠遠地打來手勢才回過臉來：“少佐先生，槍聲越來越少了，看來八路軍部隊把你的守備兵力消滅了！”
“金桑開什麽玩笑，八路軍偷襲從來不超過20個人，快打快走，完全是為了製造混亂和破壞物資裝備，有什麽能力消滅一個中隊的皇軍？”石本全然沒有看到金山表情的變化。
“少佐先生，你太主觀了！八路軍可是根據需要組合兵力的，過去為了牽製正麵戰場可以派小分隊行動，現在需要占領蕭山、占領機場、攻打杭州，肯定會派出大部隊的，你說兩千多人消滅200多人困難嗎？蕭山恐怕已經被八路軍控製了！”金山錫源盯著石本說。
有些反應遲鈍的石本對此結論不屑一顧：“不可能！八路軍大部隊都在山裏攔截皇軍主力。你趕緊調動部隊加強城裏，特別是火車站、物資倉庫的巡邏警戒，那裏隻有一個小隊。”
“太遲了，那幾個小隊和你的指揮部已經被占領，蕭山已經落在八路軍手裏。”
“你，你是八路軍？”石本再傻此刻也聽懂了金山錫源話裏的意思，吃驚地喊起來。
金山錫源一把抓住石本伸向指揮刀的右手，很沉著地盯著對方驚愕的雙眼：“是的，我是八路軍華東特戰隊的小隊長王小平，很高興成功拿下了蕭山，雖然出現了意外發生了戰鬥，可是蕭山已經被194師一團控製，你沒有機會挽回了。”手上用力製止住對手的掙紮。
果然是特種兵，手指捏住自己的穴位整條胳膊酸痛難忍，疼的呲牙咧嘴的石本放棄了徒勞的反抗，惡狠狠地怒視著對方。“你們冒充鮮人聯隊！金山錫源呢？他的聯隊呢？”
王小平鬆開握緊的手，順手摘下石本的指揮刀。“他們沒有你對八路軍戰術的了解，根本不知道華東戰場的凶險，在寧波一上岸就被我軍收拾了，金山錫源被當場擊斃，1200多人被俘虜。前線有些吃緊需要繼續在後方製造混亂，這麽好的一個掩護當然不能放過，可惜一團新兵太多，沒有受過潛入偷襲的訓練，不然一槍都不用放就能拿下你的城池。”
重新獲得自由的石本在高強的特戰隊員麵前生不出逃跑的欲望，揉著青紫的手腕不甘心地威脅：“別得意！槍聲響了這麽久，外圍據點很快會來救援，江邊渡口也有一個步兵大隊，海軍航空兵、海軍陸戰隊也會來助戰，你們跑不了的！”
“你就放寬心吧！飛機就是來配合我們行動的，戰鬥狀態下的蕭山有一點槍聲不足為奇，你的大隊部被我的特戰小組突擊成功，會通過電話合理解釋這裏發生的一切的。不用鬆尾來炸我，我自會帶部隊去找他的晦氣，他那20幾架飛機和雷達專家是陳司令員點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