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章 滿身傷痕

“噢噢……”星兒口中應著,連忙在前麵帶路,帶著他們走進殿裏,其他的女官首先是看到一身血跡一驚,等看到千夜離的時候,眼裏的神色紛紛是變了,臉色變得紅暈,目光流連的跟在他的身影之後。

進了內殿,恍然舒服了許多,千夜離將清歌放到了**,看著那巴掌大小,小巧精致的臉上滿是不願意的神情,嘴角掠過一抹苦笑,手指輕輕在她穴道上一點,阻止了她一鬆手就要對人襲擊的動作,一手放在她的腹部,轉頭吩咐道:“去請禦醫來。”

身後的女官聞言臉上那迷怔神情也褪去了,急忙的往太醫院方向去。

“我小姐是怎麽暈的?”星兒站在一旁,擰眉看了千夜離一眼,問道。

“我也不知道,她走著就暈了。”千夜離挑眉笑著,他從花園裏出來散步,剛好遇見了沐清歌,他還未看清楚,就見她倒在了地上,那一霎那,心裏竟是突然的一跳,好怕她倒在了地上,腦子還未發出指令,人已經飛奔去接過她,誰知她……

嘴角的笑帶著說不清楚的情愫,千夜離略微低頭,垂眸掃了一眼插在肩膀處的匕首,這刀,還刺得真準,就連人暈了,還是這麽精準。

目光側向在**躺著的人,嘴角無意識的勾得上了一些,雖然會刺人,好歹這個時候能接觸的近一點。

他精致的側臉在宮內顯得模糊,卻更讓人心跳加快,星兒見他將手放在腹部知道他是用內力在身子裏行走,隻站在一旁死死的盯著他的動作。

這樣的表情落入了花容眼底,很是不爽,開口便如飛刀一樣對著星兒道:“怎麽,還怕我主子占你們小姐的便宜啊,要占不早占了,再說你盯著有什麽用,你打得過嗎?”

劈裏啪啦的話一丟過來,星兒也不爽了,“你這小孩子說話怎麽這麽沒禮貌啊,要不是看到你比我小,我就替你主子教訓你一頓!”

“戚,就憑你

。”花容譏笑了一下,在星兒身上掃了兩眼,“我是小孩子是沒錯,可你也沒看出哪裏大啊?”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神頗有意味的在星兒胸口停了兩眼才挪開。

“你……”星兒被這話氣的拳頭就要抬起來,俏臉染了紅霞,花容一副我絕對不怕你的樣子,就準備打起來。

“禦醫來了。”外頭的腳步聲伴隨著傳喊的聲音進來,女禦醫提著藥箱走進來,對千夜離行禮後,連忙把脈,過了半晌,起身道:“無事,身子陰虛,內寒氣重,又加上憂思頗重,好好調理便是,好在夜王一直用內力驅逐寒氣,沒有進入脾髒之中。”

一聽這話,星兒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上回汶無顏也是這麽說的,趕緊催促禦醫開藥就是。

禦醫答應了,目光一移之後,躬身道:“夜王肩膀上的傷也要處理才行。”

“也好。”他說完,將身子側了側,花容立即上來把他的大氅除下。

禦醫等了一下,見他並沒有要移身的意思,仍舊坐在床邊,手放在腹部沒有動,目光中有些疑惑,微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內力行走全身,便要一個輪回,若是一下放開,之前對於長公主的身體所輸的內力便是白費。

這夜王對長公主倒是上心,一個輪回,至少要耗費半身功力,足要休息三日才可以恢複。

對於其他人來說,三日也許不算什麽,可是對於這些每天都處於生死邊緣的人來說,三日,是很危險的時間了。

她一個禦醫也不多說,當即讓花容把千夜離的衣物除下,鮮血沁濕了裏外三層,血跡已經有些幹涸,傷口粘在裏衣上,看不出肉和衣服的區別了。

星兒瞧著這不對勁啊,怎麽當著小姐的麵脫衣服了,趕緊道:“誒……這要治刀傷可以到那邊去啊。”她本來想說可以到他住的地方去,可是畢竟是扶了自己家小姐才受傷的,也不好說的太過分。

“你看不出啊,我們王爺是為了你家小姐好。”花容白了她一眼,很輕視的哼了一聲。

“花容。”千夜離不淡不冷的喊了一聲,輕輕的一句,讓花容身子一抖,當即閉了嘴,看著千夜離的刀傷,心裏又心疼又是氣

倒是禦醫看氣氛不好,將理由解釋了出來,星兒才不好意思的說了聲,“那……就這樣吧。”

待禦醫將衣服脫下,露出千夜離半邊身子的時候,目光也是晃了一晃,白玉一般的肌膚,比起許多女子來,都要剔透光滑,光亮灑下來的時候,還有色澤還遊離,看起來修長卻精瘦的身軀,肌肉伏在細嫩的肌膚下,張弛有禮,可是……

在這玉一樣的肌膚上,卻有許多縱橫交錯的淺色斑痕,幾乎遍布前身和後背,長長短短,深淺不一,寬窄不同,可是都能看得出,至少都是五六年前的傷痕。

從冷宮出來後,就被老東雷王寵上了天的東雷夜王,怎麽會有這樣的傷痕。

連星兒都看的一驚,眸中露出同情的色彩。

“快點!”柔魅的嗓音裏夾雜著冷氣,將禦醫腦中的想法驅逐了,抬眸時正對上千夜離的眼,處處透著風流嫵媚的眼底,是難以見到的森寒,將那琉璃顏色凍成了千年冰川,讓人瞧上一眼,刺入骨冰。

“是,是……”禦醫給嚇得渾身發抖,連忙將傷口擦幹,將所有心思都放在取刀上,“刀刺得太深,傷到動脈,夜王請忍耐。”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千夜離全神貫注的輸送內力。

噗哧一聲,銳利的匕首從肩膀處拔出,帶出一道噴出的血流,順著白皙的肩膀流下,星兒看的心中都是一跳,連忙看了看千夜離,他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長長的睫毛垂著好似把扇子,似是專心致誌的看著自己的手掌。

隻是額頭不可控製的有汗珠沁在了光暈裏,一顆顆的顯示了剛才的動作絕對不是不痛。

禦醫的手法還是很熟練的,取刀,止血,上藥,一炷香的時間全部都弄完,便退了下去,有女官隨著她去禦醫院裏取藥。

花容熟練的將衣物一件一件的套上,千夜離也將衣服穿上,剛才的那一幕似沒有發生一般,沒有人看到他身上的傷,也沒有受傷,除了浸血的衣物,從他的神態是看不出其他的。

又過了半晌,千夜離將手收回,微微一笑,銀藍色的錦袍即便是變得汙髒,也半點不損耗他的容姿華美,紅唇一彎,擺手道:“我本來是要等著你小姐起來,讓她以身相許的,如今看來,她一時半會都不會醒了

。”

語氣是說不出的遺憾,麵容是講不出的卓逸,看的殿裏其他的女官,都是一片花癡狀,青鸞國的男人長得都比較柔美,可是這種柔美,因為國製的原因,缺乏一種舉手投足的貴氣,而千夜離,不僅美貌,氣勢足,氣質有,更加能讓人動心。

“以身相許不會,以屍相許你倒可以考慮。”一句不大不小的聲音從**傳了過來,千夜離的麵上一頓,目光中暗含著深深的喜色,轉眸看去。

冷冷的話語聲帶著絕不能說是好聽的話,卻讓星兒同時也是一喜,轉身笑道:“小姐,你醒來了。”

“嗯。”看著星兒閃出亮光的大眼,清歌點頭應道。

千夜離笑看著說話的人正從**坐了起來,蒼白的小臉上一對墨玉似的眼眸,正如同往日裏一般,帶著深可刻骨的寒意,直直的盯著他,眼神裏,絕對沒有半點以身相許的意思,唇角的笑似乎有一點減弱。

清歌恰一睡醒,就聽到千夜離的那句話,即便是身體沒有全好,也差不多了,當然不會給千夜離好臉色看,她和禦天乾為什麽會分開的原因,麵前的這個男人,絕對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所以我說啊,女人還是躺著的時候,比較可愛。”千夜離輕輕的說道,紅唇含著笑,麵容絕美,不急不緩的說道,抬步往另外一旁的塌上斜斜靠去,姿態微傾,墨發沿著撐頭的手臂蜿蜒而下,一個肆意的姿勢在他做來,便成了一副濃麗的美人睡臥圖。

清歌撫了一下微微疼痛的腹部,目光落在他的靴子上,團龍騰雲的圖案由銀絲繡成,繡工精致,仿若活物,腦中記起自己暈倒之時,看到過這雙靴子,再一聯想,便知道自己是被誰送回來的。

現在這樣的狀況,她也打不過千夜離,也不是和千夜離計較的時候,當下掃了一眼四周,見左右都排著許多禮盒,側頭問道:“這些是什麽?”

星兒見她醒來,高興得不行,拿了一個盒子就過來道:“小姐,這是鳳帝賞的,說是獎賞你這次立了大功的。”

鳳帝的賞賜是接連不斷來的,下午朝會後,又送了許多來,清歌沒回來,女官們也不知道如何處置,放在內殿裏,等著她回來再安排

千夜離頗有趣味的看著盒子裏並排的兩根赤金鑲暖玉雙簪子,一眼就看出那簪子是老坑的和田暖玉,入手溫潤,最適合女子佩戴,赤金花紋精致,在寶物滿地的皇宮,都算得上是上層物品。

修長的手指摸了眼角的淚痣,揚聲道:“不錯啊,金香玉的白玉簪,鳳帝對你很不錯嘛……”他撩了一下頭發,眼眸看著清歌,幽遠深長道:“看不出,她傷了禦天乾,你還會替她賣命……”

語氣裏有著深深的意味,好似在諷刺,又好似很開心,還有些試探,更多的是讓清歌覺得不舒服。

她掃過盒內的兩隻簪子,嘴角微微一傾,看不出是笑還是諷,“這是當然,我的國家,我不效力,誰效力。”

清涼而淡薄的嗓音飄在偌大的殿內,伴隨著旁邊四角熏籠的香味,徐徐的飄到了千夜離的位置,他輕輕嘟了一下唇,點點頭,眼神裏帶著些探索,低聲呢喃,“我的國家……我的國家……”

突然一下,就低低的笑了起來,容姿甚美,一笑便如展開了的花,透出些妖豔的色澤,一雙琉璃眸更是流光溢彩,美不勝收,“甚好,甚好,這才是我認識的沐清歌啊!”

清歌斜著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對著星兒道:“把這些都放到後殿去吧。”說完,便彎腰去穿鞋子,那宛若瀑布一般布滿在背後的長發順著她彎腰的姿勢全部泄了下來。

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溫暖的黃色和她臉上的清冷有一種奇異的融合感,將她身上那淺色的衣袍照出一層粉色的光暈,傾瀉的長發與皓腕和在了一起,黑色的發絲中透出嫩白的手腕,他的心,又有點不受控製的跳了一拍,像是在許久未有的悸動中衝出了不和諧的一拍。

他的手慢慢的移到了左胸的位置,眸光動閃。

而清歌就在烏發全部灑落下來的時候,臉色卻是微微的一變……

------題外話------

抽了,我暈,折騰了1個小時才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