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第八章 你試試看

心底惡毒的想法一過,臉上又做出一副當家主母威嚴的樣子,沉聲道:“今天老爺也在這裏,就讓老爺來評評理,沐清歌,你今日出手毀了妹妹的容貌,又打得表妹不能動彈,這是姐妹能做出來的事情嗎,你說你這樣做,是不是連畜生都不如呢!”

站在大夫人身邊一個稍許年輕點的眼下青虛,臉長眼小的中年男人,眉目與大夫人有四分相似,正是大夫人的胞弟秦牧之,平時遊手好閑,靠著沐家的蔭下謀了個閑職,吃吃喝喝,賭錢玩樂就有,其他一概不會,把妻子氣死後還高興得不行,天天花天酒地。他接著往前一步,一臉憤怒,“我家蓉蓉得罪你了嗎?你打得她渾身是血,內髒受傷,吐血不停,嘴巴也抽爛了,現在話都不能說了!這女孩子家家的,臉上打傷了,以後就嫁不到好人家了!那我以後怎麽……”

大夫人狠狠的掃了一眼說話的弟弟,這廢物,說的什麽呢!自己那遊手好閑想靠女兒飛黃騰達的思想還要在大庭廣眾說出來,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秦牧之見姐姐瞪著自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收住話題,一臉訕訕,又不甘的對著清歌繼續罵道:“你這麽狠毒,對姐妹都下得了這樣的狠手!這樣的人,我們沐家容不下!”

夜風輕輕的刮過,清歌淡然的看著眼前各自心懷鬼胎的人,伴隨著一聲冷笑,“哦……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是沐家的人了!”字句裏毫不猶豫的諷刺,這人夠蠢的,句句話都是漏洞,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秦牧之臉色一下難看了下來,他姐姐嫁給了沐宗佩,是沐家人,而他,雖然住在沐府,但的確不算是沐家人,這臭丫頭,怎麽現在反應這麽快。

旁邊站著的其他沐家人本就不喜歡這個秦牧之,此時也鄙視的看著他,他臉皮也厚,根本不當回事的繼續說道:“不管怎樣,你毆打自己姐妹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容忍!”

哈哈,天大的笑話,這沐家上上下下都是豬嗎?沐紫如和秦蓉蓉天天欺負沐清歌,都打得人致死,都沒人管了,今天竟然找她的麻煩!

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清歌緩緩的抬頭,根本就不看秦牧之,盯著秦豔蓮的眼睛,倨傲的說道:“大夫人,請問,這沐家上上下下誰不知道沐清歌是什麽樣的人,這半個月我可是連院子門都沒出去過,如何去打的沐紫如和秦蓉蓉!”

大夫人寵二小姐的事情,沐府上下無人不知道,平時怎麽對沐清歌的多少也有些耳聞,下人甚至都看到過,不過礙於大夫人在府中的威信,什麽也不能做,此時被清歌這樣一問,頓時上下皆無聲音。

方晴兒拿著白手帕掩嘴一笑,目光流轉,細聲的說道:“紫如和蓉蓉平時脾性倒是大了一點……”她欲言又止,更讓人聯想。何止是大了一點,方晴兒媚眼一低,她來沐府沒半年,可是看的清楚,那叫一個蠻橫!這下可有好戲看了,這沐清歌可是一直受氣包一樣的,今天怎麽敢反擊了呢。

她的聲音不大,在這偏靜的小院的每個人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秦豔蓮臉上一沉,一雙美眸陰陰沉沉,閃爍不定,她自己女兒的性格她豈會不知,也容不得這個外室生的來動手。

秦牧之察言觀色,眼珠一頓亂轉,自家外甥女性格他不是不知道,姐姐平日就看不慣這個外室生的野種,今日找到機會,肯定是要收拾了的,不趁著這個機會巴結,以後怎麽到姐姐這裏拿錢,他上前一步,單手叉腰,嘴一歪,對著清歌理直氣壯的說道:“你三年前武功突失,半月前又被皇長孫休了,想不開要撞死在牆上,蓉蓉和紫如看你可憐,從宮中回來就來陪你解悶!你竟然打她們!你……”本來想說沐清歌是個什麽東西,目光接觸到少女凜冽的眸子,話語梭的一下,吞進了肚子裏。

清歌鳳眸微垂,蝶翅長睫下的眼中一閃即過的諷刺。

這就是堂堂京城二品將軍府的理。

沐清歌啊,沐清歌,她們將你活活打死在這裏,然後再告訴全京城的人,你是收到休書後撞死的,欺辱而死變成懦弱尋死,黑的被說成白的,全部的人都知道你不僅是個沒有一絲內力的草包,還是個自尋死路的草包,是武將世家的恥辱。

就是這樣的家你還忍了十幾年,香消玉碎的你可曾有想到,可曾會看到,她們是怎麽抹黑你的,你的心裏是否有一絲的不甘。

春情隻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多情總是空餘恨。

夜色深深,庭院深深,夜風中帶著輕輕的雜聲,似女子心事不得成的怨訴。

清歌收起心中對原主沐清歌的感慨,眸中森涼,往前一步站在眾人前,音色堅定,麵容沉靜,不快不慢的說道:

“天大的笑話,誰告訴你們,沐紫如和秦蓉蓉是可憐我想不開撞死在牆上,才來院中陪我的,這真的是一份姐妹情深啊?大夫人,這些年來你們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如果打了我還要我來背黑鍋,惹得我一身腥臭,你們想都不要想!皇長孫的休書一事,誰說得我想不開撞死在牆上的!”

清歌將外袍脫下,隻著小衣,轉過身來將背部對著眾人。

月色下,銀輝正盛,風吹起衣擺輕輕飛舞,少女雪白的背部,滿是深深淺淺的印痕,一道道深紅色的疤痕還未脫落,更讓驚歎的是,那黑紫色的淤血痕跡滿身都是,如被打翻了的色板,難看之極,簡直讓看的人觸目驚心。

半個月前,沐紫如和秦蓉蓉就送到宮中去學禮儀了,這半個月沐清歌沒有出過小院。稍微思索一下就能知道,這淤痕是半個月前的。

都半個月了,竟然還這麽深的顏色,當時的時候得下多狠的手才能打得出這樣的印記,人人心裏都一陣感歎,帶著各種情緒的目光集中在少女的背後。

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男孩,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手緊緊的握緊,該死的,該死的!

清歌冷冷掃過眼前帶著驚訝,可憐,同情的眾人,這隻是最後一次的傷痕,他們就如此驚訝,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呢,一切她心中都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