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章 你們的當家是我

“我知道在哪。”禦天乾馬上接過這句話,這個封印在清歌的身體裏他也覺得十分的不方便,既然有方法他肯定要解開它。

“在哪?”原本還打算派人出去打探,現在竟然禦天乾知道東西的下落,對於清歌來說,實在是天大的好消息。

“我帶你去個地方。”翻身起來,禦天乾帶著清歌出了王府,往皇宮方向走去,現在禦天乾的權利是代國君,又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一路上並沒有人對他半夜到皇宮中有過問,巡邏的侍衛見到他和清歌都恭敬的行禮。

最後兩人到達了處理政要的太極殿下一處密室裏,當禦天乾將密室的門打開的時候,拉著清歌走進去的時候,就知道這裏是收藏皇宮至寶的地方了。

不論什麽時代,那個國家的皇宮必然都是有無數珍貴寶物的,這些珍貴寶物中又會有一部分是作為極品珍寶,或者是有某種意義的珍寶,收藏起來。

環視周圍,有掛在牆上意境超脫的畫,有比人拳頭還要大上幾分的碩大明珠,這些都是在外看不到的珍寶,清歌對這些東西沒什麽興趣,略略掃過一圈後,目光就凝在了最前方一處單獨樹立出來的石台上,那裏放了一個盒子,蓋得嚴嚴實實的,在這個盒子周圍的空氣都呈現一種扭曲的狀態,像是被過高的溫度蒸騰出來一般。

她走上前去,伸手就要將盒子打開,禦天乾立即拉住她:“小心,溫度很高。”

這樣一提醒,清歌將手收回,凝眉道:“這裏麵是什麽?”

“火龍珠。”

“火龍珠?”清歌重複了一遍,“怎麽會在大雍的皇宮中?”

禦天乾目光冷冷的注視著那一個墨色的盒子,狹長的鳳眸青鬱鬱的見不到底,深邃如海,醇厚的嗓音響起,“當年將天族全部攻破了之後,五行龍珠便被一群人紛湧而上的爭奪,被不同的人拿到了手中,大雍先祖皇帝在爭奪江山的時候,從一位皇子手中奪到了這顆火龍珠,他聽說過五行龍珠神奇的力量,但是始終不知如何使用,先祖皇帝便將火龍珠藏在密室中,一直到如今

。”

清歌意外的發現這一次禦天乾在說到天族的時候,並沒有再說魔族了。

之所以有這樣的變化大概也是因為知道這個火龍珠出現在皇宮中,當年一起攻打天族的目的就變得有些疑惑,讓人難以全副相信那史書上的記載了。

畢竟禦天乾一直都是強大聰明的,他若是發現端倪,必定能結合前因後果,發現不對之處。

正如清歌所想,禦天乾是在淩帝將宮中的政事一切交給他打理的時候,告訴了他這個密室的存在,這裏隻有每一代的大雍國君才知道的地方,當看到火龍珠的時候,他心中產生了疑問,若是單純的攻打天族,被稱為魔族的物品為什麽還會去搶奪呢。

搶奪一件東西,為的都是利!

“那其他三顆呢?”這裏是火龍珠,她有一顆水龍珠,其他三顆金龍珠,木龍珠,土龍珠的下落呢?

“具體的不知道,但是,如果說火龍珠能被我先祖收藏在密室,不被世人所知,那麽其他國家中肯定也會有類似的舉動,當年攻打天族的時候,率兵而去的是先朝的眾皇子和大將,最有可能得到的就是他們,先祖這一顆火龍珠便是從其中一個將領的寶庫中找到的。”

禦天乾所說的都是根據皇宮中的秘史和一些斷斷續續野史片段聯合在一起的,畢竟幾百年的事情,先朝帝王又是有心將這一段的事情掩埋,能知道這麽多已經十分不簡單。

又聽到一些關於天族的事情,清歌對這個神秘的種族有著好奇心,這個天族很像是現代中所說的擁有異能的人,而他們的異能又是來自於這傳說上古時期傳來的五行龍珠,那麽這五行龍珠各自會有什麽作用呢。

除了大雍,還有東雷,南平,天星,青鸞,西辰五個國家,那三顆五行龍珠是不是如同火龍珠一樣,被其他國家的收起來了呢。

不過五個國家而已,她可以一個一個的來找

拿出水龍珠放在手中,想起它淨水毒的作用,抬頭問道:“火龍珠有什麽作用?”

“沒有。”

五行龍珠中有記錄奇效的隻有水龍珠,其他的四顆有什麽樣的作用誰也不清楚。

禦天乾將手在牆上動了幾下,地麵上徐徐的上升一圈冰塊圍在了盒子周圍,方才盒子周圍的氣溫迅速的降了下來,有蒸騰的水汽在周圍彌漫。

他上前將盒子打開,才打開一條縫隙,頓時密室中溫度高了起來,就算周圍有冰塊降溫,也讓人覺得有些悶熱。

石台上墨色的特製盒中,一顆和水龍珠一樣大小的火紅色明珠正向外散發著絲絲的紅光,如同一個小型的太陽,照射出光芒。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永不停歇的能量站,清歌在心中飛快的想著,那一團團火紅如燃燒在她的心中,**著她上前去拿,這一次,禦天乾還來不及阻止,清歌就已經將火龍珠拿在了手中。

溫暖的熱度從火龍珠球體中散發出來,沒有意料中那樣的高溫,握在手中有點像是暖手寶的溫度,不熱不涼。

“不燙?”禦天乾的瞳仁微微一緊,挑眉問道。

“不燙,你試試。”

剛將火龍珠放在禦天乾的手中,瞬間他的手就被烤得火紅,清歌趕緊將手收回,眉頭微微蹙起,“你沒事?”

“沒事。”收回手握了兩下,方才那一瞬間的溫度灼得他手心現在還有些刺痛,證明了如同以前先祖所說的灼熱炙人,可是為何清歌握了卻感覺不到燙。

要知道,清歌的手白皙幼嫩,可比他要敏一感得多。

清歌也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的確是沒有炙熱的感受,她的觸覺絕對沒有問題,那是其他什麽因素……

轉頭看著另外一隻手上握著的水龍珠,水藍色的光芒淡淡流轉,將周圍炙熱的空氣都隔開了,清歌將兩隻手攤開平放,頓時,方才散發著灼熱氣息的火龍珠周圍的氣息馬上淡了下去,不過一瞬間,火龍珠變得普通,如同一顆紅色的珍珠,看不出異樣來

“五行相克!”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

雖然對於什麽古代八卦易經不是很精通,但是作為現代人,知道五行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清歌作為傭兵界首領,經常會與各路高官打交道,經常看到他們的屋中擺放一些東西,改風水之類的,其中就包含了五行之道。

據說天地萬物都存在著金、木、土、水、火五種屬性,稱之為五行。

而五行之間又有相克相生的關係——

五行相克為: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五行相生為: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循環不斷,生生不息。

看來不是火龍珠不燙,而是因為她手中握有另外一個火龍珠的克星,水龍珠,明白了這一點,清歌微微一笑,“看來我們運氣不錯。”

若不是遇見那巨大的河章,得到水龍珠,就算他們知道火龍珠,也不能隨意拿動。

不知道其他三顆龍珠會不會有什麽樣的特性,將火龍珠放回盒中,清歌轉身道:“走吧。”

“你不帶著嗎?”見她將火龍珠放回原位,禦天乾皺眉道,他帶清歌來看,就是要給她的。

走出密室,又到了太極殿。

清歌轉身對著禦天乾道:“我還有事要做,帶在身邊不方便,就放在密室裏,等把其他幾顆找齊了,再過來拿。”如果意外丟失了,那才是麻煩,水龍珠她帶著是因為可以解水毒,也許有什麽時候可以用得上。

將機關關上,隱藏起來,禦天乾轉身聽見清歌說還有事情要做,深幽的眼眸一眯,“有什麽想法?”

“多著呢。”清歌冷冷的一笑,眼中閃著陰森的光芒,轉過身對著禦天乾道:“明日我要出去剿匪。”

“剿匪?”禦天乾一麵說著,一麵走到一個櫃子中拿出一樣東西放在清歌麵前的桌子上

外麵的夜靜悄悄的,月光幾乎都要看不見,月滿又虧,又一個月過去了。

微弱的月色射進太極殿中,暗淡的銀輝撒在桌案,一隻銀色的寬扁手鐲靜靜的放在上麵,“這是什麽?”

拿起少女的手,將寬大的衣袖翻上去,寬扁手鐲戴上她的左手手腕,叮的一聲,手鐲緊緊的與清歌肌膚貼在一起,不鬆不緊,大小剛剛好。

“你讓秦雨找人幫你打造的東西,我幫你改造了一下。”禦天乾舉起清歌的手臂,按動上麵的一處,咻的一聲,飛出了一個東西,緊緊的扣住了牆壁,一條銀色的細絲連接在清歌的手腕上,再次一按,清歌的身體馬上隨著跟著銀絲往上飛去。

“飛虎爪!”清歌眉目一動,按照開始禦天乾按的地方一收,細絲馬上收起,她馬上翻身躍下,停在男子的麵前。

“嗯,還有這裏。”修長的手指按了一下最上方雕花的花蕊,再一拉,一根細得幾乎看不出的光絲出現在清歌的麵前。

這是銀絲,最適合無聲無息將人勒死的武器。

“這裏。”

一陣細微的組合機關動作,小型的袖箭機關出現在手鐲背部,上麵並排有三隻微型的袖箭,類似於長針,細小的讓人很難發覺。

禦天乾將效果一一的講於清歌,“你說的這個東西秦雨一早便在準備了,但是找不到合適的材料,那日南楓拿出來的雲天弓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金屬,韌性很強,堅硬度大,材質輕盈,我讓她用那個改造的……”

聽著醇厚低沉悅耳的嗓音在耳邊緩緩述說,清歌低頭看著手腕,這個東西說是手鐲,也不太像,更像金屬護腕,占據了她半個左手小臂,厚度大概是四個毫米,上麵有精致的雕花,簡單看看像是個藝術品。

誰也不會想到,這裏麵機關竟然這麽多,不僅可以變成微型袖箭,還有光絲,最後讓她想不到的就是飛虎爪,她當初畫出這個模型的時候,心中不大抱有希望,這個東西說複雜不複雜,關鍵是要做的能好用,挾帶輕便又不引人注目。

飛虎爪是一種很厲害的暗器,前邊如同虎爪,關節可鬆可緊,後邊墜著長索,可以遠距離抓取東西,鋼爪掌內裝有機關,可控製各爪,以飛爪擊人,隻要將長索一抽,鋼爪即猛然內縮,爪尖可深陷入肉,敵人萬難擺脫

她想要這個的目的是由於她沒有內力,在沒有輕功的時候,不能飛躍,如果有了飛虎爪,就能抓著東西**躍。

禦天乾做的這個將她的設計圖改造的更好,既小又輕便,功能又多,遠攻,進攻都兼備,那日他特地吩咐人去將雲天弓找出來,沒想到竟然是為了做她的東西。

見她一直低頭,禦天乾皺眉道:“有什麽地方不好,我讓工匠去改。”

“沒,很好。”清歌抬起頭來,眸中浸出一波一波的柔情,狠狠的抱住麵前高大的男子,將頭埋在他的胸前。

他這幾天幾乎是忙得隻有睡覺的時候才閑著,竟然還惦記著她的事情,這個人……她怎麽這樣幸運呢。

麵對這突然來的美人送懷,禦天乾毫不客氣的接受,反手將人抱的更緊,他一直都隻想給她最好的,隻要清歌喜歡,就比什麽都要珍貴,都要好。

溫情流動,灑滿一室。

不知何時外麵下起了細細的毛毛雨,夾雜著深夜的涼風透出了近冬的寒意。

兩人都沒有發現,在水火兩顆龍珠一起並放在清歌手中的時候,一直掛在清歌腰間荷包中的紫色水晶花閃了一閃,泛出微弱的紫色光芒,烏沉沉的天際裏,一道紫色的光線直衝天際,一瞬即逝。

月落烏升,又迎來了一天的清晨,深秋時節的天有些冷冷的,人們的衣裙已經從輕紗薄錦改成了厚鍛薄裘,身體不好的已經裹得緊緊的把自己縮成一團。

連綿的細雨灑落了一晚,地麵有些濕漉漉的。

青峰山下的大道最近有些清冷,往來去的人馬稀稀拉拉,撿著人最多,天最亮的時候趕緊過去。

前一段時間被打劫軍糧的事弄得上下皆知,連軍糧都敢劫的土匪,那不是膽大包天,本來聽說朝廷發兵要圍剿的,後來不知道怎麽又撤了兵,更多人猜測是這土匪太強悍,朝廷都懶得管了

就在傍晚的時候,路上來了一輛馬車,馬車不大,裝飾的也不是特別豪華,青色的棚頂上僅有一顆小小的寶石,灰蒙蒙的雨天裏看起來也並不起眼。

外麵坐著一個身穿鬥篷的馬夫,抬眼望了望前方的路,讓馬停了下來,轉頭對著車廂裏麵的人說道:“小姐,前麵可是青峰山了,現在已經傍晚了,我們明日再趕路如何?”

隻見偌大的車廂內,坐著一個小姐,披著一件湖水藍厚錦披風,下麵穿了玉色繡折枝堆花的長裙,臉色微微的蒼白,看起來似乎身體不大好,旁邊坐著一個小丫鬟,圓臉大眼,聽了馬夫的話掀開車簾看了下外麵的天氣,便讓馬夫找了地方住了。

馬夫得令後,轉彎走到旁邊一家獨立的酒家那就下了車,那丫鬟先拎著裙子跳了下來,然後那小姐才探出手來扶著丫鬟伸過來的手臂慢慢的走了下來。

跑上來的店小二正要招呼,看見那簾後掀開的手如同豆腐一般細嫩,似碰一下就要碎掉一般,睜大了眼睛看著馬車門簾,手的主人慢慢的露了出來,湖水藍的披風下是羸弱如風中楊柳的纖細身姿,清擺著從馬車上落下,半邊容顏遮在連帽披風下,露出一點晶瑩玉透的肌膚和幾縷輕盈的發絲。

“看什麽看,還不來給我們點菜?”那小丫鬟明顯一臉的不高興,對著店小二翻了個白眼,扶著她家小姐找了個位置坐下,才自己坐到了另外一邊。

店小二如夢初醒,立即跑上去,用肩頭的桌子擦了擦桌子,眼角使勁的想去看那小姐的模樣,可怎麽看都隻能看個大概。

“小二,給我們來個吉慶有餘,幹鍋豆腐,飛燕踏水……”小丫鬟脆生生一口氣報了七八個菜名,說完之後對著小二翻了下白眼,哼道:“記住了嗎?”

店小二擦了擦額角的汗,麵有難色道:“姑娘,咱們這是小店,沒有你點的菜……”

“沒有!沒有你怎麽不早說呢!”小丫鬟橫眉一豎,頗不耐煩,“那就來幾個你們這拿手的菜,快點的,另外準備三間上房,今天住你們這了!”

“誒……”店小二諂笑著答應,轉身走到掌櫃麵前,兩人眼神迅速的一交匯,閃了閃詭異的光芒

“小二!還不快去!”那小丫鬟轉身瞪著店小二,樣子凶巴巴的。

“是,是……”店小二一邊應著,一邊往後廚方向去了。

將馬車停好後,那個馬夫也走了進來,坐在桌子前麵,很警惕似的看了周圍一圈,從掌櫃臉上也掃了幾眼,發現沒異常才解開了鬥笠放在一邊,鬥笠下是一張平凡的臉,沒有半點出奇。

倒是從方才那小姐進來後,坐在點中的其他客人都忍不住的多打量幾眼,那模樣,就算沒看到全部的臉,也必然是個大美人啊。

過了一會,店小二就端了幾個菜上來了,都是當地的一些風味菜。

“哼,筷子洗幹淨的沒?”小丫鬟皺著眉頭將筷子又用茶水洗了一遍,才遞給了那小姐。

“都是幹淨的,都是幹淨的。”店小二陪著笑說道。

筷子一起一落之間,那一直低頭不做聲的小姐微微的咳了咳,喝了口水,又慢慢的吃著東西。

三人吃了以後,店小二立即滿臉帶笑的引路帶他們去了住房。

看起來不大的酒樓後院倒是寬敞,住宿的地方也不錯,那小姐低著頭不說話,眼睛卻一直在細心的觀察周圍,將一切全部打量記在了心裏。

夜半沉沉,此處本來人煙稀少,到了夜晚更是安靜的如同無人之地,靜悄悄仿若墳地一般。

住宿的客人也沒什麽娛樂,吃飽了之後坐聊一會,便覺得有些困,大概是白日裏趕路趕得太累,將油燈吹熄,歇息下來了。

此時白日裏的掌櫃和小二後麵跟著幾人走上樓,將一個個房間門打開了來,把人都抬了出去,搜出財物放進麻袋之中。

到了一間房裏,看著搜出來的金銀銀票,店小二歎了一聲,“有錢啊!”衝進去將被子一拉,借著月光一看,瑩白的臉蛋,小如手掌,粉唇秀眉,無一不美,他樂嗬嗬的口水都要掉出來,呼道:“三當家,你看,我說了是個美人吧,他嗎的長得太漂亮了……”

白天看這三人的做派,雖然穿的一般,但是卻是富貴人家的做派,講究的很,點的菜也是十分精致,他就料想這是頭大肥羊,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嗯,帶上去給寨主吧。”那三當家目光也怔愣了一下,好歹定力強,揮了揮手,後麵的有人將這小姐抬上去,想了一下,讓人把丫鬟和馬夫都送上山。

他們正是青峰山的土匪,因為搶軍糧弄的太出名,很多人都不往這邊走,於是他們隻有把手伸到更遠一點的地方,開了家黑店專門趁著天黑下迷藥將路過住宿的人財物拿去,再演戲說是青峰山上的土匪幹的。

這次也不例外,但是看了這小姐長得這麽漂亮,見色起意,準備將人迷了送給寨主做壓寨夫人。

店小二本來還想著能趁機占點便宜,一聽送給寨主,肩膀都耷拉下來,念念不舍的看著被抬出去的美人小姐,歎氣道:“唉,這麽漂亮的美人兒,極品啊……寨主真是幸福……”

掌櫃啪的一掌拍在他的頭上,“快去做事!”掌櫃凶狠狠的罵道,那樣子哪有白天的溫順。

咕嚕嚕的馬車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寂靜的夜晚變得熱鬧了起來,周圍有了人聲。

“今天收獲怎麽樣啊?”

“還不錯,還不錯!”

到處都是噪雜的聲音,夾雜著罵娘,調戲的痞話。

“老大,你看兄弟給你帶了什麽好貨色來了?”

那寨主不怎麽耐煩的道:“怎麽弄了女人上來了!什麽好貨色,還不就那樣,能有怡春院的春梅美嗎?”

三當家一臉鄙夷的呸一口,“老大,不是我吹,看完這個,春梅那算個屁啊!”

“你就吹吧,老三!”寨主橫了一眼,根本就不相信。

“不信你看!”三當家不服氣的爬上車,掀開馬車拉了那位小姐下來,將那天仙般的臉扳過來對著迎麵走來的高大粗獷男子說道。

“看就……嗎的,真漂亮啊

!”本來不相信的寨主頓時兩眼發直,他們並不常幹這種搶良家婦女的事情,有需要下山找青樓就算了,可是眼前這個實在是太漂亮了,那小臉比那月亮還要漂亮,帶著一股子精致的美,他隻恨自己讀書少,沒法形容這種美!

寨主何曾看過這樣的美人,立即哈哈一笑,拍了拍三當家的肩膀,將那美人往肩上一扛,高聲道:“其他的你們自己分了!”轉身往寨主屋裏走去。

“小美人喲,真是美啊……”寨主哼著曲,一腳將門踢上,轉身就要將小美人丟到**,他可是從來沒看過這麽漂亮的人啊,老三說的不錯啊,和小美人一比,春梅算個屁啊!

他輕輕的將著柔弱的好似風都吹的倒的美人放在自己的**,一雙眼看的是目不轉睛,搓了搓手,吞了口唾沫,“小美人,別怕,我會溫柔一點的……”

手指還沒挨到衣襟,那原本被迷煙放倒的小美人突然就睜開了眼睛,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烏黑明亮的如同深淵一般,透著萬古不化的寒氣,宛若千年雪山上凝結的霜花,剔透得讓人心都凍結,隻這麽一睜開眼,方才那柔弱的如同風能吹去的小美人瞬間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變成了冰山美人了。

他嚇的動作一僵,反應過來後欲要退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頂在了他的心窩,小美人慢慢的爬了起來,嘴角勾勒出淡淡的一弧,冷冷道:“你要小心點,我是不會對你溫柔的。”

寒氣從心窩處的肌膚傳了過來,寨主瞬間全身石化,老實的站住,道:“不動,不動!”

他不知道怎麽就一瞬不到,小美人立即變身成了冰山殺手了!

“你要金銀珠寶我都可以給你!”寨主看著閃爍的匕首尖,努力的談著條件。

望著寨主滿臉都是汗珠,一副焦急的神色,小美人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冷喝道:“膽子這麽小也敢搶軍糧!”

寨主畢竟不是白當的,知道對方所為的是軍糧一事,心中是又氣又怒:“說起軍糧那事老子就來火,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送來的消息,說是商家糧隊要路過這裏,嗎的,結果搶了以後才知道是軍糧……”

在他怒罵中,這個小美人,也正是喬裝上山的清歌,終於弄明白了怎麽回事,原來是有人偷偷送信給青峰寨,說是有大糧商隊要經過這裏,上麵寫了多少人,有多少車,什麽時候經過,他收到後一看這麽大的買賣,就聯合附近的幾個山寨頭一起埋伏在這裏,誰知道消息是沒錯,但是他們殺下去後覺得不對勁,再一細看才發現是軍糧

搶軍糧那是什麽罪,殺頭的!

橫豎個殺頭,這殺也殺了,做也做了,就幹脆做到底!把人殺個精光以免消息傳了出去!誰知道還是給秦雨逃了,這事也掩藏不到了。

那時候官兵圍著青峰山的時候他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了,誰知道又撤兵了,他又覺得有點僥幸,可是今天到底是追究這事來了。

他就是沒想到,來的會是個女人,會用這種方法來!

說到最後他越來越氣,胸脯也氣的一上一下,根本就管不得清歌的匕首還抵在他胸前,大罵道:“老子就是個豬腦袋也不搶軍糧了,這不是和朝廷做對嗎,老子青峰寨千把人在山寨裏算大的,在朝廷眼中不就是屁,搞軍隊來平了老子的山寨,老子沒那麽蠢!嗎的,想著就有脾氣,搞的現在往這裏路過的人少了一大半,客源都沒了,兄弟們還要開個黑店辦事,偷偷摸摸的,氣死老子了!”

他說的越來越激動,唾沫橫飛,清歌皺眉將匕首往前一送,刺痛從胸口傳來,他才回過神來,立即回過神才想起現在自己的性命還在眼前的小美人手中,收聲道:“怎麽!朝廷準備怎麽處理這件事?”

“你說呢!”清歌挑眉問道。

聽見清歌反問,寨主以為清歌要他的態度,他心一橫,當初是他自己相信了那個紙條,惹禍上身的,無論怎樣,不能連累到寨裏的兄弟,不管朝廷怎麽來,他都一個人承擔!

“打劫軍糧的事都是老子吩咐的,他們都聽我的!要殺要刮對著老子來,放了我兄弟!”寨主豪爽的喝道,

他的眼上沒有半分怨恨,橫肉滿布的臉上都是一副幹脆利落,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凜冽。

清歌手中刀尖一收,靠在床頭,輕飄飄的睨了寨主一眼,絕美的側臉在燈光下閃爍得如同一座冰雕,透出不真實的豔麗,檀口輕吐,“我要接手你的山寨。”

胸前的威脅一下收去,可寨主沒半點輕鬆的感覺,他看著在清歌五指間飛快轉動的匕首,那銀花舞得眼花繚亂,一朵朵燦爛明麗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匕首這樣快速的轉動,白嫩的指尖卻沒半點損傷,這是玩匕首的神啊,不是從小開始煉絕對達不到這種程度。

所以他半點都沒有反抗,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反抗或者大叫,這匕首絕對會不偏不倚的刺入他的心髒!

既然對方能這樣說話,也不是來要命的,他上下打量了一翻,眼前的女子身量纖弱,絕色天成,腦中迅速的過濾一番,確認最近江湖上沒聽說有貌美如花的新秀出來,粗眉一拱,粗嗓門洪亮的問道:“你不是朝廷的人?”

“這和你沒關係!”手中匕首往空中一閃,再掉下來時,精準的從寨主鼻尖擦過,落在少女的手中。

鼻尖還透著涼意,眼前少女全身散發著冷森殺氣,渾然如同她手中的匕首,鋒利不掩鋒芒。

寨主渾身一動不動,心中害怕,也有讚賞,這樣的身手,快的讓人反應都來不及,鬼魅不過如此,鎮定了疾快的心跳,問道:“你接手了以後準備怎麽辦?這麽多兄弟都靠著這個山寨的!”

這意思就是他已經答應將山寨給了清歌,眼前的情況,也容不得他不答應!

將匕首收回袖中,瞟了身形高壯的寨主,眼底寒意微微收了些許。

本來她這次上來的目的就是挑了這清風寨,如今這寨主倒是對了她的胃口,不貪生怕死,真正的是將兄弟放在心上,這種人,直爽幹脆,給她的感覺,還真有點熟悉,像以前她的傭兵組織裏的代號“大河馬”的那個傭兵,大大咧咧,看起來很憨厚,對隊友也是實打實的好。

這樣的性格,她喜歡!

“跟著我,保準你們隻有過的更好!”清亮的嗓音如同半空中墜下的珠璣,叮當悅耳中夾雜著讓人信服的力量。

“我沒問題,隻要你能讓兄弟們信服!”那寨主說的很坦然,清歌知道,讓他一下把自己經營了這麽久的山寨讓給自己,他心裏肯定是不服氣,讓兄弟們信服就是給她出的難題。

冷冷的睨了一眼寨主,清歌也不怪他這點心思,她若是沒信心收服那些小羅羅,就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走!”

她現在就要接管這裏,這個青峰寨她這些天都將資料看了,山寨所處的位置很好,山寨建造的非常結實,後背是陡壁,而且這些年他們做的打劫之事大多沒什麽滅絕人性的,這個清歌也不放在眼裏,她自己都是殺手,道德標準在她這裏本來就是虛無。

這次軍糧被劫她知道是千夜離做的,那個人的頭腦如此靈活,如果寫明是軍糧,量這山寨也沒那個膽!

她一直都是用的禦天乾的力量,雖然禦天乾對她的真心,她毫不懷疑,不知怎麽,心裏就是不踏實,到底是自己的勢力還是放心一些!

而這個青峰寨正是她在這個時空的第一步。

走出寨主屋裏,一股涼風撲麵而來,寨子建在山頂,溫度比山下還要低上一兩度,但是視野非常廣闊,抬頭便可以看見無盡的蒼穹,仿若離天很近。

周圍用土石壘的極高,占地也非常平,地麵上鋪上了細碎的石頭,各個區域劃分的很清楚,一切都落入了那雙明亮的墨眸中,青峰寨能成為這方圓千裏第一大寨的確是有一定道理的嗎,五大三粗的寨主管理還算是不錯。

抬步往前方轉過一個土垛,外麵有一塊偌大平地,大概是平日裏聚會歡樂所用,還鋪上了平整的地麵。

此時的空地中間,七歪八倒的栽滿了寨中人,旁邊站著那麵貌平凡的馬夫,滿臉怒氣的小丫鬟,小丫鬟正對著一個土匪屁股猛踢,“竟然想占你姑奶奶我的便宜!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那麽紅!”

清歌一掃,那土匪被揍得鼻青臉腫,估計他娘都認不出來了,大概不僅知道了花兒為什麽那麽紅,還知道女人是老虎了!

“小姐。”馬夫看到清歌出來,立即上前,他一張臉十分的僵硬,正是易容過後的沐長風,小丫鬟不用猜了,無敵鐵拳洛星兒了。

在清歌去對付寨主的時候,兩人已經用迷藥將所有寨子中的人都迷倒了。

吳熊,也就是寨主,看了一眼坪中倒下的弟兄,頓時明白了清歌那是有計劃的進來,且除了為首這個小姐外,另外兩個的身手絕對也不弱,這滿寨的兄弟絕不是一下就能全被迷倒的,那些反抗的隻怕還手都沒來得及

他心中稍微歎息了一下,但是也沒啥不甘,既然答應了,男人就要說話算話,帶著清歌走上平日裏他坐的高台,一張鋪著虎皮的大椅橫跨中間,粗聲道:“當家的,你坐!”

下麵被迷倒的弟兄神誌還是清醒的,看著自家寨主對方才那柔弱的小美人讓位置,充滿了不解,這寨主該不是被美人迷得腦子進水了吧,要做個昏君,不,是昏寨主啊,可是這也太快了吧,進去半個時辰就這樣了,這小美人有什麽過人之處啊……

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在他們腦中一一展現!

清歌徐徐的走上前,將身後的披風一甩,一步步登上高台,她前世就是做傭兵老大的,渾身上下早就有一股子首領風采,這一世又是王妃,舉手投足之間比起吳熊來,在沉穩大氣之中又夾雜了尊貴威儀。

光這一身的氣勢,就讓吳熊心中又信服了少許,他大步一跨,站在清歌身邊,吼道:“兄弟們,這位就是我們的清風寨的新寨主,以後大家對她要像對我一樣,明白了嗎!”

他本來想說下清歌的名字,無奈不知道,也隻好在這裏打住!

清歌冷眸一掃下麵躺倒的眾人,她知道就算吳熊心中願意,可下麵的這些人難說了,抬手一揮,風中夾雜了一股清香的味道,眾人隻覺得耳目一清,不能動的手腳又可以活動了,立即蹦了起來動動手動動腿,場上一片混亂。

“都站好了!”運氣一喝,清越的聲音飄揚在眾人上方,不是嘶吼,依舊傳入了眾人的耳中,如同冷風順著飛道心裏,全身一顫,剛才還喧囂的眾人登時安靜了下來,齊齊抬頭望著那一襲湖水藍的身影。

“各位弟兄,從今日起,你們的當家就是我——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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