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星垂眸,害羞的抽開了手,慕容澤笑笑,看歌舞停了,就打算開口請辭。

卻不想宋連月先開了口,端了酒,“王爺有了世子,皇上也甚是開心,本宮替皇上敬王爺一杯!”

慕容澤和宋連星起來道賀喝酒。

這杯過了,宋連月又有話,“看到此情此景,本宮就想起我那苦命的姐姐和她未出世的孩兒,若不是王爺當時深明大義,本宮可能也……”

宋連月說這話時,含著笑一直盯著宋連星,果不其然,宋連星臉色一片煞白。

這話既拿了他們過去的情分說事,又拿了他的痛處挑撥,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聽得慕容澤心頭有火,剛要開口反駁,卻不想宋連星先開了口。

跟從前在宮裏跟宋連月過不去一樣的帶著火氣。

“娘娘若真感激,便該在臨安王妃忌日上上柱香,可我怎麽記得,臨安王妃忌日時,娘娘忙著踏青出遊,似乎根本忘了忌日之事?”

“娘娘若真感激,就該為那未出世的孩子請塊長生牌位,請高僧超度才是啊。”

宋連月臉色巨變,拍案而起,“放肆,本宮行事,還要你來多嘴?來人,給我掌嘴!”

可沒人動,莫說是府裏的人,便是宮裏的人,而今她也使喚不動,大家瞧皇上臉色,卻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於是沒人理會。

而且在宮裏時,皇上便多幫著宋連星,連陳公公都裝作聽不見,宋連月頹敗的坐了回去。

她而今這皇後,不過是好看罷了!

宋連星越發的理直氣壯,“娘娘行事本不必我多言,但娘娘也該念著口德,嘴上說感念人家,卻絲毫沒有動作,隻將死去的人事掛在嘴上做了茶餘飯後的牙垢,也不怕底下的人死的不安心?娘娘如此,何以為六宮立德立身?”

“你!”宋連月平日裏饒是再伶牙俐齒,此時也被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她曆來知道宋連星牙尖嘴利的,卻不知道,是這樣的牙尖嘴利!

平日裏總有些小奸小惡,今日這話裏話外都說的極是在理,她爹想要幫腔,都覺得說不出什麽。

她求皇上開口幫幫自己,卻不想連皇上也沉了臉,“皇後言行有失,是該反省反省了!”

慕容澤此時也幫了腔,“內子直言慣了,還請皇上見諒!”

皇上笑笑,“她這性子朕早就領教了,無事了!”

眼瞧著眾人該吃吃該喝喝,沒人理會剛才有位皇後麵子掃地,宋連月坐在那裏,看慕容澤和宋連星兩人眉來眼去,卿卿我我的,心頭一陣冷一陣熱。

她想著,若然當日自己沒有進宮,是不是今日受慕容澤寵愛的,便是自己?

可是沒有如果。

說是眉來眼去,但是天地良心,慕容澤這眼神挺正經的,細細的審視著宋連星。

今晚的宋連星有些奇怪,說話針鋒相對,而且措辭得當,心思縝密,不是平日裏直來直去的,像個單純小姑娘的口氣。

她今晚不太對,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正要問問宋連星,卻不想這時下人端了上好的葡萄酒上來獻給皇上,這是慕容澤吩咐的。

陳公公醍醐倒酒,皇上舉杯,邀慕容澤同飲,慕容澤剛端起酒,卻不想宋連星突然大喝。

“不要喝,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