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暖陽下的對話
漸漸變暖的天氣，似乎總有一種魔力，讓人總想多睡一會，睡了一會，又會再想一會，不知不覺，就賴了一個小時的床……
“嗯……疼……”幹澀的嗓子就猶如燒了火一般，灌了水銀一般暈沉沉的腦袋，讓李孝利恨不得用大錘把腦袋撞破，把水銀倒出來。
剛想抬手揉揉暈沉沉的腦袋，李孝利卻發現自己的左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一隻不是很大的手掌緊握著，暖暖的感覺十分舒服。沉下頭一看，發現自己弟弟側臥在床沿。卸下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鏡，俊俏的臉龐沒有一絲瑕疵，隻是眉間卻緊緊蹙著，嘴唇幹澀而蒼白！再往下看，他那不大的右手緊緊抓住自己的左手，深怕自己會跑了一般，讓她想起，當初自己第一次牽起他的手時，他的惶恐、他的心怯，現在，李孝利竟然又看到這樣的表情！
“姐！”李孝利隻是輕輕挪了一下頭，就讓一旁淺睡的木子秋喚醒了過來。
“子秋，姐，讓你擔心了……”雖然不承認，但李孝利還是得說，自己確實讓他擔心了。自從木子秋十歲以後，她再也沒有為他操過任何心，反而是他為自己的生活開始操心起來。趕節目至深夜，回到家門口，時常會有一盞燈等著自己，即使已經睡著了；進了家門，無論多晚，總會有一杯水放在桌子上，即使已經冷掉了；十歲的孩子，除了第一次差點把廚房燒了之外，飯菜從來不會讓她吃冷的；家務活，從他十歲開始，都不需要她做，每天回到家，都是幹爽潔淨的屋子；有時候，她會很慶幸，上天送給了她如此完美的弟弟！
“能不能，不喝酒了？”木子秋仰著頭，望著李孝利，臉上盡是無奈。
“好，不喝了。”李孝利淡淡笑了一下，拍了拍木子秋後腦勺。
“嗯！”
木子秋縮了縮身子，把頭靠入棉窩裏，依戀地嗅著從李孝利身上不斷傳來的酒味，對他來說，從自己姐姐身上傳來的味道，都是好聞的味道，那怕是這經過一夜發酵後的酒味……
自己的弟弟，對自己，就是那麽單純，自己說什麽，他就信什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說讓他走，他會不會真的走呢？不會的！我不會讓他走的！
“姐，你喝酒，是因為要和珠玹姐姐、真兒姐姐、宥利姐姐她們分開了嗎？”
“我們不會分開的！”
“我已經知道了，我是說，外麵都在傳，要解散了。”
“現在還不是沒有嗎？姐姐會好好守護的，不僅僅是為了曾經幫助我們的珠炫、真兒、宥利她們的那份情，還有我和她們多年來滿滿積累下來的情誼，是四個人，那就是四個人，四個人是一體！誰也分不開的。”
“姐、我也會陪您一起守護的！一直！永遠！”
“那你以為你可以跑嗎？別忘了當初要不是你宥利姐姐拿出錢，我們還露宿街頭呢！”
“還有珠玹姐姐，她是除了你之外，送我生日禮物的第一個人！真兒姐姐，那個色大姐，小時候經常捏我的臉！”
“記不記得有一次，剛出道那年，你和我們一起出去，被誤認為是私生子的事情？”
“記得，還上了報紙呢。”
“你說你那時候怎麽就那麽嬌小可愛呢？害的人家被誤會了。”
“不知道，我的可愛是姐姐您教的！”
“臭小子！真會說話啊！”
“姐，您臉上全都是融掉的妝，眼線全掉了。”
“掉了就掉了，難道我被妝弄花臉就不漂亮了嗎？”
“漂亮！比花還漂亮！就像我最喜歡的鳶尾花一般，漂亮！”
“這還差不多！”
“姐，不久就是我們的生日了，過了生日，我就真正滿十四歲了，然後就是虛歲十五了，我是家裏的男人了！我完全可以照顧姐姐了，所以，姐，有什麽事情，和我一起說吧！”
“生日又到了啊，我們家子秋都十四了，不過還是孩子啊，看你，都十四了，還沒姐姐高！等你真正長大了再說吧！”
“那我得快點長高！長大！”
“嗬嗬！胡鬧，小孩子多好啊，無憂無慮的，對了，過了生日，姐姐就允許你去泡女孩子了，看上那個漂亮的女孩子，就告訴姐姐，有姐姐這個大明星當家，你泡妞起來絕對無往不利！”
“在我眼裏，任何人都沒有姐姐漂亮！”
“雖然這樣說你珠玹姐姐、真兒姐姐、宥利姐姐會生氣，不過，我還真是最漂亮的！”
“嗯，最漂亮！”
……
兩人很平淡地你一句我一句說著話，不知不覺，春日的太陽就升上了高空，溫暖的陽光透過光滑的鏡子，照在兩人緊握的雙手上，充滿笑意的臉上，打鬧著的腳丫子上，這一束束暖陽，漸漸把房內每一個角落熨暖，甚至，木子秋覺得，心裏有一個地方，漸漸也隨著暖和的身體，開始變得有些發燙……
“你們兩個，我受不了你們，子秋，雖然你成績很好，不用我們擔心，但你總不能不去上學吧？孝利姐，你今天有通告啊，快要遲到了，看你臉上那掉了一塊塊的妝，出去誰認識你啊！難道你要成為真正的妖精？你們再看看，現在多少點了？十一點了！”成宥利其實從早晨開始，就一直站在門外聽著兩人輕聲細聊，她很羨慕李孝利有這樣的弟弟，她在家裏是老幺，在組合內也是老幺，作為老幺，她很期望有像木子秋這樣的弟弟，雖然木子秋對她們三個也很好，但絕對沒有李孝利那麽好，不，那麽多年來的認識，她們已經知道，木子秋對李孝利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甚至，還有一些別樣的情結，這讓她不知道是該擔憂，還是該歡喜……
“宥利！我在和我弟弟說話，你又偷聽！”李孝利翻身從**坐了起來，笑著對門外的成宥利喊道。
“我沒偷聽，我沒偷聽！我隻是在門外站而已！”此地無銀三百兩，自己都說一直站在門外了，還說沒偷聽。
“宥利姐姐，我也很喜歡你的！”
兩人在成宥利的催促下，很快就起床了。
“子秋，告訴姐姐，我和孝利姐姐，誰更漂亮？”成宥利乘著李孝利先洗漱的機會，把木子秋抓到一旁，帶著一點點期盼地問道。
“宥利姐姐很漂亮，珠玹姐姐也漂亮，真兒姐姐也漂亮，姐姐更漂亮！”
“你不能受你姐姐的威壓啊，說實話啊！我是隊裏的忙內啊！你最小的姐姐，平時我怎麽疼你的？”
“在子秋心裏，你們都是最漂亮的！”當然，姐姐是頂級的！
“這還差不多！”成宥利得到比較滿意的答案後，總算是放過了木子秋。
“你這‘瞎跟著’，又在威脅我弟弟！我弟弟都說我是最漂亮的！”李孝利洗漱完走出來，就見到成宥利拉著自己弟弟在一旁竊竊私語，不用猜她也知道成宥利在問什麽。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