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周天奚的話,楚河不以為意,嘴角帶笑,輕輕推開自己屁股底下坐著的椅子,翹起一個二郎腿。
他好整以暇的說:“這就不勞煩周大少爺你費心了,我能不能鬥得過二少爺,跟你又有什麽關係呢?還是說周家的兄弟不和,已經把主意打到了外人的手上?”
周天奚眼神一暗。
他低聲說道:“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在這兒唱什麽聊齋呢?楚河,我就不信你真不著急,我現在給你三七分,是看在你能夠提供藥方的份上。”
他的眼眸中露出一絲狠辣,“否則的話……”
“嗯?否則如何?”楚河笑了起來。
他朗聲而笑,“堂堂周家大少爺,周家的長子,第一順位繼承人,竟然會被一個次子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周大少爺不覺得自己的地位動搖之下,對我說出這番話,很沒有說服力嗎?”
“你!”
周天奚一瞬間惱羞成怒。
他站起來砰的一下拍了一下桌子。
“楚河,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楚河嗤笑一聲,“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一次了,周大少爺。”
“隻是生產和銷售就想要分走我的藥方,還有三分利潤,你倒是好大個臉。”
“堂堂周家大少爺也就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也不過如此。”
周天奚眼睛眯了起來。
楚河的話戳中了他的心窩子,讓他一瞬間就想要翻臉甩袖而去,但是腦海中僅剩不多的理智,崩成了一根緊緊的絲線,拚命的將他往回拉扯。
他用像是冷血動物一般的眼眸,盯了楚河半晌,看著楚河臉上連變都沒有變的客套笑容,最後硬生生的按下了自己的怒氣,勉強拉起一個微笑。
“今天是我唐突了,隔日再來拜訪。”
說完直接轉身就走。
這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最大的禮儀和客套。
楚河等周天奚走了以後,才不緊不慢的走出了包廂。
“楚總,請稍等。”
就在他剛關上包廂門的時候,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從楚河的背後響了起來。
楚河轉身看去。
在他的背後站著一個女人,樣貌和五官都平平無奇,低垂著頭,“我家老板想要邀請楚總一聚。”
說著就伸出帶著手套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後。
在周天奚剛剛的包廂旁邊。
楚河的眉頭一挑,心裏或多或少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他沒有拒絕,開開門走了進去,而女人就守在門外,根本沒有打算進入的想法。
進入包廂,裏麵坐了一個女人。
她穿著黑色的小禮裙,皮膚白皙細嫩,盤起來的頭發上戴著一頂黑色紗帽,紅唇一勾,別樣風情。
“初次見麵,請多指教,楚總,我叫周秀敏。”
“這次忽然邀請楚總,是想要和楚總談一個合作。”
果然是周秀敏。
看到這人的第一眼,楚河的心裏就有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想法。
除了周家人,沒有人會在這個關頭邀請他,也沒有人能夠有能力從周天奚的手裏搞到他的日程。
還得是內部問題。
而周家的內部人,除了他還沒有打過交道的周秀敏,基本上有一個都得罪了一個。
“什麽合作?”楚河坐下詢問。
腦海中不期然回憶起來了自己看到的有關於周秀敏的資料。
那份資料,除了周秀敏的年輕照片,姓名,年齡,再無其他,約等於沒有。
但是楚河還是從周家其他人身上,以及林嘉佳的嘴巴裏,拚湊出來了周秀敏的形象。
為了家族的利益,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聲,裝作苦苦糾纏男人的戀愛腦形象。
借著跟蹤和扭曲的愛戀的借口,不知道搞到了多少隱秘,隨後將手裏的一切東西全部交給家族,自己做出被懲罰的模樣,遠走高飛,徹底拋清楚自己和這件事情之中的聯係。
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有頭腦,有智商的女人。
尤其是她還野心勃勃,覬覦著周家的繼承人的位置。
楚河想起來自己在周家的一位二叔的資料上,看到他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參加了一場婚禮,婚禮的雙方其中一位,就是周家這位大小姐周秀敏。
這倒是非常有意思了。
從國外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先結了個婚。
而且周秀敏的結婚對象是一個非常平平無奇的小家族普通男人,甚至連嫡係都不是。
——也因為如此,對方是上門女婿,是入贅的。
她放棄了自己的婚姻,用來博取更多的權利。
楚河裝作不知道周秀敏的背景資料的模樣,語氣平淡,“在合作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
“周大小姐被家族排擠在外,有什麽資格和我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