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學兵軍!出擊! 第七十一章逼迫
江北橋頭陣地,記者的采訪告一段落以後,東北軍參加兵諫的士兵開始有序的返回營地。讓苗劍秋等人始料未及的是,他們這才剛剛進入軍營,立刻就被東北軍的軍警給控製了起來。
一場黑色風暴就此在重慶拉開帷幕,而被席卷進這一場風暴的,木郭二人首當其衝。
采訪剛剛結束,他們正要帶人離開,結果卻發現教導總隊的官兵團團將他們圍住了。一個營長級別的軍官走出人群,對木劍蝶和郭彪說道:“木處長、郭副司令,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木郭二人對望一眼,臉上不動聲色,而緊跟在他們身後的三個狼牙戰士則將手伸向了腰間。
“噗!”忽然一聲輕微的槍響,“誰!”一個狼牙戰士悲憤喊道,木郭二人轉頭一看,卻見一個狼牙戰士被一槍擊中右側腦袋,正躺在戰友的懷裏,而他的腦袋已經碎了。
狼牙後來的兵幾乎都是郭彪帶出來,郭彪能叫出每一個狼牙的名字,他的雙眼立刻就紅了。“吳凱,吳凱!”他搶上前一把抱住那個戰士,伸手一摸他的頸動脈,那裏早就沒有了脈動,登時,他猛虎一樣的跳起來撲向了那個營長。他嘴裏罵道:“狗日的,你找死!”
那個營長沒動,但是他身後的士兵卻齊齊的將槍對準了郭彪。
木劍蝶的臉色也變了,他一把抱住郭彪,然後問那個營長:“你們究竟想幹什麽?你們最好想清楚,你們這是在向學兵軍宣戰!”
那個營長麵上不動聲色,慢慢的說道:“我們處座想見你們,他說了,如果兩位不肯屈尊的話,那對不起了,他隻能向學兵軍宣戰了。對了,我們處座還說了,他因為佩服學兵軍是抗日隊伍,一直放任你們狐瞳的人在重慶胡作非為,但是這一次上峰有命令,如果你們選擇對抗的話,他隻能昧著良心蔣狐瞳以及其勢力一舉肅清還重慶一個朗朗晴天了。”
郭彪本來還在掙紮著想要脫離木劍蝶的摟抱,聽見這話,他狠狠一咬牙,將小嘴唇都咬出了血,冷冷的說道:“你很好,我記住你了。”
被狼牙的頭記住是件恐怖的事情,不過,那個營長卻絲毫沒有懼色,他隻是說:“請吧!”然後帶頭走向了大橋。
二十分鍾以後,在重慶的某個房間裏——之所以這麽說,因為木郭二人是被戴上眼罩以後用車載過來的,木郭二人終於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大恐怖組織的頭目戴笠。
戴笠穿著一套淺灰色的西服,頭發梳得錚亮,一副紳士的樣子。他臉上總是掛著淺淺的微笑,配上他那英俊的麵容,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人相當的和善。當然了,以木劍蝶還有郭彪對他的了解,卻清楚這個人英俊的外表裏麵究竟隱藏了一顆怎樣狠毒的心。
“木處長,郭副司令,真是久仰了!”戴笠笑臉迎人,表現得相當的謙遜。他拍拍手,一個侍女端著三杯紅酒上來,然後,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法國跌奧酒莊1903年的紅酒,限量版的,兩位,嚐嚐味道,”戴笠率先端起一杯紅酒,然後邀請道。
木劍蝶看了他一眼,端起一杯酒端詳了起來。郭彪則咬牙瞪著對方,右手開始蓄力,隨時準備一掌將其拍成稀巴爛。
麵對郭彪能夠殺死人的目光,戴笠怡然不懼,笑道:“郭副司令是不是怕我在酒裏下毒啊?哈哈,放心好了,我請兩位來是誠心想要和你們合作的。”
“誠心合作,就是先殺了我一個手下嗎?這種誠心,哼哼,我郭某人倒是第一次見。”
戴笠做驚訝狀,隨即震怒,朝外麵喝道:“殺人了?誰幹的?我隻是讓他們請兩位過來而已,平仄剛!”
頭上纏著紗布的平仄剛應聲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說道:“處座,您有什麽吩咐?”
“我不是叫你禮貌的將木處長還有郭副司令請來的嗎?你怎麽還殺人了?”
“處座,我沒有啊,請人的事情,是黃岡做的。”
“黃岡,給我把黃岡叫來。”
黃岡就是那個假冒教導總隊營長的特務,他走進來以後解釋道:“處座,我沒讓他們殺人哪,是小杜不小心走了火這才造成了誤傷!”
“是嗎?那給我把小杜叫來。”
小杜是一個長得文文弱弱的小特務,他被叫來以後,對自己的走火承認不諱:“處座,我是不小心走火的,我沒想過要殺學兵軍的兄弟。”
戴笠做憤怒狀,喝道:“走火?不小心,你是第一次玩槍嗎?哼,我跟你們關照多少次了,不要以為自己是軍統的人就可以胡作非為,怎麽?你們覺得我的話可以當耳邊風嗎?”
“不是,處座,我真是不小心!”
“廢話少說,軍統的紀律你應該清楚,自裁吧!”
“處座,不要啊,小杜平時工作很賣力的,”“處座,求您放過小杜這一次吧!”平仄剛和黃岡紛紛求情,而那個小杜卻隻是恨恨的朝郭彪、木劍蝶瞪了一眼,隨即就拔出手槍走了出去。
很快,屋外就傳來一聲清脆的槍聲。
目睹這一幕,繞是郭彪和木劍蝶早就鍛煉得心硬似鐵,依舊不自禁的顫栗了一下。木劍蝶是被戴笠對軍統的控製力所驚呆了,郭彪卻是被軍統特工的狠勁給震懾到了。
戴笠之所以搞這麽一幕就是要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實力還有狠勁,見他們麵露驚榮,眼中得意的神色一閃而過。他喝退平仄剛還有黃岡以後,平靜的說道:“兩位,肇事者已經得到了懲處,貴軍那位兄弟的撫恤我也會人讓人妥善辦理,接下來,我們還是談談合作的事情吧。”
木劍蝶以研究的目光看著他,郭彪卻並不領情,喝道:“這事就這麽完了?哼,戴處長,你或許不知道我軍培養一個狼牙戰士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吧?我告訴你,這事沒完。”
戴笠笑:“沒事的,郭司令還想追究的話,我們願意拿出更多的誠意。不過,這是小事,我們還是先談談大事吧!”
在戴笠看來,別說死個把個小兵了,就是死個把個團長級別的軍官都不是什麽大事。不過,學兵軍和中央軍的治軍理念完全不同,學兵軍重視每一個人的存在,所以在這種事上,他和郭彪等人的想法是完全不一樣的。他不說這話還好,他一說這話,郭彪登時再次暴怒,他吼道:“死一個人是小事?戴笠,要是現在我殺了你,那算是大事還是小事呢?”說著,他向戴笠走上前去。
戴笠麵色微微作變,他怎麽也沒想到郭彪如此級別的軍官會是這種莽漢脾氣,居然真的悍不畏死!更不理解他為什麽要強自為一個小兵出頭,難道說那個死了的學兵是他的小舅子?
郭彪脾氣上來,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此時,就是戴笠以狐瞳重慶小組的所有人做威脅,他也會毅然決然的揮下掌去,那麽,戴笠肯定沒活頭了。好在旁邊還有一個木劍蝶,他始終保持著冷靜的頭腦,對戴笠口中連續出現好幾次的“大事”很感興趣,遂拉住郭彪說道:“老郭,我們先聽聽是什麽大事。”
郭彪朝戴笠吼道:“狗日的你別撞到老子手裏,老子一巴掌拍死你!”然後憤憤的坐下,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戴笠心髒怦怦的跳著,猶自沒從剛才的驚恐中緩過神來。這個郭彪還真是如傳說中一樣的悍猛哪,嗯,看來不能再繼續刺激他了,不然……他不動聲色的做個深呼吸,然後說道:“兩位來重慶,一開始是衝著汪兆銘團夥的吧?這件大事,正是關於汪係集團的。你們也知道了,汪係正準備發動政變,想要逼迫委員長下野。在這件事上,我們的立場是一樣的吧?我認為我們必須聯起手來製止此事。”
木間諜皺起了眉頭,問道:“這事不是已經得到解決了嗎?我們掌握的情報,委員長已經控製了局勢。”
戴笠笑笑:“我們確實已經掌握了主動,不過卻不足以讓汪係永世不得翻身。隻要汪兆銘活著,那就是一個禍害哪。汪的親日嘴臉,想必狐瞳對此也很了解的吧。怎麽樣?我們聯手做了他,郭副司令,我一直欽佩您的武功,這一次就讓汪兆銘這個叛國賊嚐嚐鐵砂掌的滋味,您說好不好?”
郭彪不叼他,自顧自的掏出煙來抽。在這種事上,他和木間諜有明確的分工,這個時候,他大多會保持沉默。木間諜仔細的端詳著戴笠,心中細細的計算著這件事的真偽以及利弊。他問道:“軍統是國內現在最強大的地下武裝,這事你們完全可以做,為什麽還要找我們?我們狐瞳在重慶的一舉一動都在你們掌控之下,嗬嗬,如果我所料不差,汪係在你們裏麵肯定也埋伏了人。哼,隻怕我們的人前腳才出門,汪係的人就已經知道了。這事,我們不好出麵,也做不了。”
戴笠說道:“木處長果然高明,居然知道我們軍統裏麵的一些內幕。我們正是因為擔心這一點,所以才不好出麵。你應該想得到的,一旦我們刺殺汪的行動曝光的話,那麽會對委員長造成怎樣惡劣的影響。現在外麵有關和談的謠言滿天飛,這個時候,我們即使為了避嫌那也是萬萬不能出動的。木處長,狐瞳成立的初衷,不就是為了懲處漢奸的嗎?嗬嗬,難道這隻是外麵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