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抑鬱還是失足?
他們上了八樓。保安掏出鑰匙開門時,門牌號上的一個數字掉下來,差點砸在涵冰的高跟鞋上。
涵冰抱怨說:“你們是不是應該把這些門牌整一整了,上次我去六十七號的的時候,門牌號也掉下來了。”
保安說:“是的,這些門牌號都鬆了,也給物業反映很多次,總是說行,就是沒人來修,我們也沒辦法。”
他們走進起居室,這是一個毫無個性特色的房間。牆上貼著那種仿木紋牆紙,擺放著傳統而舒適的家具,唯一帶有個人印跡的是那些書櫃裏的書籍。
保安似乎真的把她們當做了要租房的住戶,一心一意地介紹說:“所有的房間都統一配備了大部分家具。住戶不需要帶進任何東西,除非他們自己想搞些什麽擺設。我們這裏尤其適合那些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住戶。”
妘鶴隨意地翻了翻那些書籍,發現其中的一冊書裏有幾張殘缺不全的紙條。妘鶴轉移了話題說:“是從哪兒跳下去的?”看著保安轉身走向窗口的時候,妘鶴迅速地把紙條塞進了自己的包裏。
“是這個窗子,左邊那個,帶陽台的。”
妘鶴朝下麵看了一眼,有些眩暈:“八樓,落地距離不短。”
“是啊,當場死亡。不過我倒認為,這樣倒解脫一些,省的半死不活的更難受。再說,她看起來不是一個快樂的女人。”
對於這些,妘鶴不想發表看法。如果一個人隨意選擇死亡來結束自己痛苦的話,那麽人生還有什麽可存在的意義呢?無論如何,她不支持這種做法。
離開‘觀瀾庭’,妘鶴一直在閉目養神,終於,她睜開眼睛,問涵冰:“你沒有感覺王麗是個很熟悉的名字麽?”
涵冰脫口而出:“切,就這個啊,你早問我啊,劉治岡當初帶著一個女人去非洲,那個女人就叫王麗。”這個時候涵冰也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王麗就是那個王麗?不對啊,資料上顯示,劉治岡在非洲沒呆多長時間就和王麗感情不合分手了,不過也有人說,王麗生性喜歡交際,喜歡上其他人也有可能,但沒有資料說她回國了。”
妘鶴淡淡地說:“沒有資料說她回國,不代表她就沒有回國。這種可能性我們不能排除。”
涵冰驚呆:“假設這個王麗就是當初奪走劉可心父親的那個女人,那麽會不會就是劉可心殺死了她呢?”涵冰開始繼續往下推理:“一天,劉可心發現這個和自己住在同一個樓上的女人就是當年奪走自己父親的那個女人,她恨不得馬上就要殺死她,然後就在一天淩晨,別人還在熟睡的時候,潛入王麗家,直接把王麗推下樓去。看看,這就是她跑到我們那裏說‘好像,殺了一個人’的原因。”
妘鶴一言就道出了涵冰的破綻:“你說的固然不錯,可是缺少細節性的問題。請問她是怎麽潛入王麗家的,她又是怎麽實施自己計劃的?你也看到了,劉可心是個瘦小的女孩,想要把一個身材變形的臃腫女人推下去需要很大的力量。她一個人是怎麽做到的?再說王麗也不會順從地由著她推下去,除非,王麗比劉可心還精神不正常。樓上也沒有打鬥掙紮的痕跡不是麽?否則大家不會以為她是自殺。所以,你說的那些從情理上就講不通。”
涵冰徹底傻了,她隻會憑著感覺說出自己的想法,不像妘鶴那樣理性地分析。這一點,涵冰真的不如妘鶴,此時,她隻能說:“那我們下一步怎麽辦呢?”
妘鶴卻不像涵冰那樣茫然,仿佛很有信心地說:“要去拜訪一下我們的老同學了。”
涵冰毫不克製地表現出自己的歡喜:“老同學?你的意思是說——程照海?”
等不及妘鶴點頭,涵冰拽著妘鶴下樓飛速開車然後把車停在一家大型商場門口,慌不迭地跑進去:“等我啊,我去買套新衣服。”
對於這一切,妘鶴早已習慣了,她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紅酒,優遊地倒進高腳杯,旋轉兩個圈,慢慢地品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