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泱泱心裏咯噔一聲,忙向床邊看去。
隻見貝大娘閉眼躺在**,臉色灰敗,屋子裏彌漫著一股沉鬱的藥味。
她的床邊圍著貝大青父子,小周氏母子,另外還有一個陌生中年男人。
橋泱泱:“之前不是說情況有好轉嗎?怎的忽然就不行了?找大夫看了沒有?”
橋沅沅:“找了!這位就是濟仁堂的名醫,是今天早上小姨和表妹特地從鎮上請來的!”
那中年大夫朝橋泱泱矜持地點點頭,隨後給貝大娘開了個方子。
“這副湯藥,呆會兒煎成一碗給病人灌下去,若是到了明天能蘇醒過來,便還有救,若是沒有好轉,那就……”
大夫沒有把話說完,但那意思已經很明顯。
大家聽罷,心情都很沉重。
橋沅沅急得又哭了:“二妹,這可怎麽辦……”
貝大娘平時待她極好,如同親生女兒一般,她亦是把婆婆當親娘孝敬。
如今看到婆婆病危,她哪能不難過?
橋泱泱忙道:“姐,你先別急,要不我和阿洛馬上去縣裏,再找別的大夫來瞧瞧!”
橋沅沅心頭升起一點希望:“你們真的能請來縣裏的大夫?”
縣城的大夫醫術說不定比鎮上的高明些,但縣裏離村裏遠,平時很少有那裏的大夫過來上門問診的。
橋泱泱與阿洛交換了個眼神,阿洛點頭:“一定能的!”
隻要他動用陸知洲的力量,肯定能尋到好大夫。
雖然他不想再與過去的事有牽連,但現在還是救人要緊。
“那我們這就出發!”
兩人交待了一句,就準備離去,可這時,那濟仁堂的大夫卻冷哼一聲:“既然你們要另請高明,餘某就不奉陪了!這個藥方你們也別用了,告辭!”
說罷,他把藥方一收,藥箱一攏,就要甩袖離去。
“唉,大夫,你可不能走啊!”
小周氏嚎啕一聲,拉住了那大夫的袖子:“你要是走了,我姐她出事了怎麽辦?”
餘大夫:“不是我不體諒你們的心情,但是每個大夫治病用藥,都有自已的一套法子。你們若是請了別的大夫來看,就不要用我濟仁堂的藥方了,否則,出了事到時誰擔責?”
“這……”
貝家人聽了這話,神色頓時有點猶豫。
橋沅沅連忙道:“餘大夫抱歉,我妹妹他們沒有惡意,他們隻是心裏急,想給我婆婆治病……”
貝大青也道:“是啊,事急從權,餘大夫您多包涵。”
小周氏道:“要不還是別去縣裏了吧!濟仁堂是鎮上最好的醫館,餘大夫又是濟仁堂最好的名醫,他治不好的病,別人又怎麽治得好?”
“更何況,去縣裏請大夫,這一來一回至少也得耽誤一天的功夫,姐姐等不等到明天還不知道呢!到時候出了事,你們橋家負責啊?”
她說得唾沫橫飛,手指頭差點戳到橋泱泱的臉上。
“小姨!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
“我妹妹也是為了婆婆好!”
橋沅沅頓時不樂意了。
小周氏咄咄逼人:“現在餘大夫一走,你婆婆就要等死,你這個做媳婦的,這個時候還護著你的娘家人,你到底有沒有你婆婆放在心上?有沒有把大青放在心上?!”
“你……”橋沅沅氣極。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
貝大爺皺眉,最後做了決定:“還是用濟仁堂的大夫吧!縣裏太遠了,怕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