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泱泱說完這話,就背著一個背簍,去打豬草去了。

橋家人見她勤快做事,也就沒去管她。

這個時候,大家一致認為,看緊橋沅沅才是最重要的。

橋老婆子讓幾個兒子把柴房死死鎖住,生怕這個孫女跑了。

不能讓那四十兩銀子打水漂。

而橋泱泱則背著背簍,溜去了鄰居貝大娘家。

貝大娘家裏有條漁船,她的老伴和兒子每天都會在半夜出海,清晨前回港,把打來的魚拿去鎮上碼頭去賣。

橋泱泱找到貝大娘的兒子貝大青,私下裏給了他一吊錢,托他帶封信給鎮上百花巷裏的孫家。

她以橋家的名義,約孫家第二天到碧水村商議婚事。

貝大青沒有收錢,但答應幫她帶話。

辦完這件事,她又背著背簍,繼續打豬草。

除了青翠的豬草,她還找到了肉蓯蓉、海馬、**羊藿……

碧水村依山傍海,中草藥與海中珍品應有盡有。

不一會兒,她就配齊了一副秘藥。

當天夜裏,等所有人睡著了,橋泱泱偷偷跑去了廚房裏。

她把撿到的藥材,統統丟進了鍋裏去煮。

暑夜的鄉下,星星很多,蚊子也多,月亮又大又圓。

柴房裏,偶爾還傳來姐姐沅沅的抽泣聲。

橋泱泱沒有去管這些,隻專心致誌地熬著草藥。

作為研究院裏最年輕的科學天才,她除了精通海洋學,對藥材偏方也“略懂一二”。

這是一副助情之藥。

特別猛的那種。

橋泱泱握著長柄木勺,像一個黑巫師,在沸騰的藥水裏不斷地攪拌著。

那藥水烏七麻黑,咕嘟咕嘟冒著可疑的泡沫。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

第二天下午,孫家果然來人了。

來的是孫希文的母親孫趙氏,以及孫希文本人。

孫趙氏之所以收到信就急著趕過來,是因為聽說了昨天怡紅樓的事。

她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麽貨色,因此很怕對方悔婚。畢竟碧水村雖說地方偏僻了點,但村子裏也是通水路的,總會有人去鎮上賣魚趕集,就怕事後橋家人聽到了風聲,反應過來,會對這樁婚事不滿意;

而孫希文則是記掛著美貌的鄉下娘子,以及她的漂亮二妹。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呢,美貌的姑娘,他全、都、要!

橋家人對孫家人的不請自來,有點錯愕,但仍然熱情以待。

為表尊重,橋老頭還特地去請了族長和幾名德高望重的長輩過來,幫忙陪客。

當晚,兩家人在堂屋裏把酒言歡。

當著族裏長輩的麵,孫希文把昨天的“誤會”輕飄飄地揭過了;

橋老婆子又在飯桌上信誓旦旦,保證“橋家一定不會悔婚”!

橋沅沅見大勢已去,在飯桌上氣得離席而去。

孫希文見狀,立刻追了出去。

趙白花悄悄朝兒子使了個眼色:“青山,去看著點你四妹妹,她害羞,你別讓她亂來。”

趙青山領命而去。

待出了堂屋,來到後院,趙青山轉身就把橋沅沅和孫希文一起鎖到柴房裏!

“希文兄,你辦事利索點!”

“放心吧,青山表弟,事成之後,一定有重謝!”

“嘿嘿,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你就是我妹夫了,一家人還客氣什麽~”

“哈哈,那是自然。呆會兒我可要跟著我家小娘子一起,改口喊你一聲‘大哥’了~”

“哈哈哈哈……”

兩人一陣**|笑。

橋泱泱躲在柴垛後,也跟著冷笑了一聲!

改口叫哥?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

原來,橋青山母子跟孫希文母子串通好,是想提前把“生米煮成熟飯”。

他們想把事情鬧大,到時候橋沅沅失了貞,當著族長和眾長輩的麵,就不得不嫁給孫希文了!

橋泱泱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她自柴垛的陰影後走出,沐浴著月光,素衣黑發,眉目清冷。

雖是一身的樸素,卻自有一股淩人的氣度。

她悄無聲息來到橋青山背後,抬手就是一記手刀!

呯,橋青山應聲而倒。

用力踢了他兩腳,然後再利索地撬開他的嘴,把那碗秘藥全部灌進他肚子裏!

之後,她拖著他,來到柴房前。

屋子裏,孫希文剛服下烈性的助情之藥——他早年在青樓裏掏空了身體,有時候難免力不從心。這次,為了得到橋小娘子,他先行服下藥,為的是好辦事。

此時橋沅沅已經嚇傻了,在柴房裏不停躲閃,呼救。

然而孫希文一臉的**|笑,像老鷹捉小雞一樣的撲著她:“哈哈小娘子,你就從了我吧,你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

橋泱泱從橋青山那兒拿到了鑰匙,悄悄開了門。

她閃身到孫希文背後,不由分說,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啊,什麽人?”

黑暗中,孫希文看不清來者是誰。

橋泱泱上前,把姐姐拉過來護在身後,然後把橋青山丟到了孫希文的懷裏!

她捏著嗓子道:“我乃月老,此次特地下凡來給你們牽紅線!祝你們兩個好事成雙,百年好合!”

她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上前捂著孫希文的眼,也給他灌了一碗秘藥!

這下,孫希文連著服用了兩次藥,頓時烈火焚身,也顧不得懷中人是男是女了……

為避免嚇到姐姐,橋泱泱體貼地幫他們鎖好了門,還把柴房的鑰匙丟到了後院的水池裏。

不一會兒,橋青山清醒過來,發出了慘烈的呼救聲。

可惜,他之前為了幫孫希文“辦成好事”,已經把所有人都支去了前院裏……

沒人來救他。

叫破喉嚨也沒用。

而那藥的性子也太烈,很快,他的呼救就變成了呻|吟……